第108章 若蜉蝣于星河 谁噬星穹一粟
天怒人怨,万事必有因果。
万恶皆有源头,几年前那几晚的血腥风雨,在吹星脑海中已烙下深深印记。
然而,邪圣军团那个熟悉而又厌恶的名字。
那些让苗家族破灭的刽子手,那群嗜血残暴的恶魔,那道使苗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屠圣令。
甚至,那把将要刺向自己的血煞刺,还是那般血腥,还是那份恶毒,更是那副模样。
可是,今时又怎同往日,当初那个无法觉醒圣印的小孩,也已是少年。
那弱小的身躯,已然是铜墙铁壁,且拥有圣体之躯,更何况念修的境界似乎又有了突破的征兆。
而他心中的执念,已贯穿五脏六腑,凝聚成修炼的无穷动力。
更能化为至强的光影,歼敌在无形之中。
“轰隆!”
一道咆哮的轰鸣后,方圆数十米焰芒四射,接着气浪一滚,耀眼的芒光,瞬间盖过血气。
刺目之下,地下已掀起一丈宽的鸿沟,气焰涛涛的深沟尽头,是一具体无完肤的尸体。
“大哥,二哥。”
看似时间很长的搏杀,其实就是眨眼间的功夫。
等戴姓三兄弟中唯一活着的那位青年反应过来时,留给他的只有恐惧,悲泣与愤怒。
“和你拼了。”
满是杀气的戴姓青年,转眼间周身血气一张,一股内能非凡的波动向四周扩散,紧接着化为血光气焰,气势磅礴。
那些笼罩光焰范围之中的圣盘境,顿时感觉异常,一股压迫之势,让他们血液乱窜,五脏六腑刺痛。
“不好,密术,血影天地,快阻止他。”
刚从惊骇中醒过来的众人,见眼下情景,当即高喝,紧跟着纵身跃起,手中法诀连忙掐打。
其他几位在场的上位练炼士也做去同样的动作,朝戴姓青年用去至强一击。
只听到哗啦一闪,那位怒焰滔天的戴姓青年,还没接近吹星,就已经被众人劫杀,死的不能在死。
然而,此时的吹星渐渐从暴走中醒过来。
他感觉此时此刻,身体已全部掏空,甚至一股热流已经来到咽喉。
可能他现在思维才是最清晰。
当下一吞把涌在嘴中的鲜血又吞了下去,扫过众人之后,念头更是飞速运作。
“圣星你没事吧!”
就在此刻,纳兰玲紫已然来到吹星身边。
一会儿托着下颚,一会儿做去各种手势,检查吹星一遍后,顿时陷入猜想的之中。
“丫的,没长脑子吗?老子的危险才刚刚开始,不带这般坑吧!不做其他的你也至少扶一把。”
吹星见纳兰玲紫,如此而已,心中没好气的嘀咕,可他也只能故作若无其事。
“没事,小意思!区区几个圣基境,本少还不放在眼里。”
吹星回答声音不大,却故意让一众人听到。
听闻此话,众人顿时惊骇,几方人员相互对眼后,点了点头,朝吹星走来。
“小兄弟,在下司误工,刚才多谢出手相救,在下代表司家万分感谢。”
一位玉面书生般打扮的青年,客气示礼,举止端庄。
“本人晁雄,小小年纪如此实力,当是羡煞人也。”凶面中年,不服气的看了看道:“禁药虽能激发潜能,但对本身隐患太多,还是少吃为妙。”
“小兄弟,有如此资质,了不起,了不起。让小兄弟损耗,许某实感惭愧。”
许姓青年看似神色自若,可言谈举止,让人心生警惕。
就连伸手搭肩的这个动作,吹星也赶紧避开了,因为他发现,此人手心已凝聚一股莫名内能,甚至气浪滚滚,绝非好事。
“各位也不必见外,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吹星虽不露声色,镇定自若,但念头急转,思绪万千。
“那我们就此别过,相信有缘再见。”
许,司,晁,说着转身离开,而后面的众人见此,也跟了上去。
吹星此刻感觉站立都困难,一把拽过纳兰玲紫,相依而站。
纳兰玲紫顿时莫名其妙,眼珠子一转,看了看吹星后,露去羞涩之气。
“姑奶奶,别发骚了,赶紧扶着离开。”
吹星心中暗叫,可他只能使使颜色,不能开口说去。
因为此时此刻离开的众人还没有走几步,圣基境听觉可不是盖的,吹星更清楚这帮人不会甘心,必定折返。
贪婪是人性的定义,但也是人性的脆弱,一些富贵与繁华,一切权势与王者,甚至太多荣耀与辉煌,都逃不过此魔障。
或许连命运也葬送在这道人性坎上。
那些善恶分明,那些恩怨情仇,在这个大世界里,很难有定义。
若蜉蝣于星河,谁噬星穹一粟。
可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与道路,修炼之路更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如何天道酬勤,如何生死存亡,或许就如他们,只是一念之差。
“许兄,你觉的此少年是不是,真如他口中所说。”
还没走远的司徒青年,神色异常,且显露去一丝不甘心,随后朝身边许桀青年低语议论一番。
“或许十有八九。”
许姓青年神色坚定,随后叹息道:“此子,心思老练,实力强横,就算你我三人联手,也很难留的住他。”
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此子刻意回避,到底是何用意,就不得而知。
许姓青年一脸无奈,不停的摇头摆耳。
但转念一想,似乎哪里不对。
“可是如果把他交去,则能领到的赏金,可足以让我们这些家门新盛数年。“
毕竟圣威囚念令,为最有权威暗令。
甚至,不亚于三都圣旨,唯一的区别一个光明正大,一个暗理行事。
同样出自大势力,只是源头与目地不同罢了!
“但唯独让人惦记的便是,圣威囚念令背后的悬赏…”司务工一脸正经,说的头头是理。
“不错,一位纯真的念修,念修在别说在三郡,在三圣都都是魔修,比起其它赏金高出数十倍,甚至百倍也不好说,如此机会那也只有拼上一把。”
许姓青年定了定神,心思一动,眼里流露出人性的贪婪。
“晁雄前辈,你先等等。”
司徒务工青年叫住最前方的凶面中年,并上前交代几句。
“此话当真,如敢欺诈我等,必定让你司家难堪。”
中年男子似乎有所动摇,确定话语属实后,连连应许。
“晁前辈,难道你还信不过许某,只要此事能成,绝对能解你晁家燃眉之急。”
许姓青年赶忙接过话,见机侧敲,如下定心丸,让犹豫的晁雄瞬间明朗。
“好,如若能让家门度过难关,就算粉身碎骨,那又何谓。”
“晁前辈,你想多了,没有这般严重。”许姓青年话锋一转道:“倒是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一番窃窃私语后,众人原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