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至深之处
至深之处
叶岚终于看到了至深之处的真正模样。
坚固而又漆黑的钢铁构成的墙壁，门口阴森的大门仿佛是一张大嘴一般。
这座监狱像是一只巨大的钢铁恶兽一般迎接着每一位罪人的“光临”。
饶是叶岚在看到了这座阴森而压抑的监狱时都感觉脊背发凉。
他很难想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待在了这里到底会怎么样。
他不禁为里面的犯人感到一丝的可怜，但是也只有一丝。
里面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除了阿波尼亚和格蕾修。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至深之处走了过去。
在他走进大门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得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审核还有盘问呢，没想到直接就能进来了。
叶岚可能也知道原因。
至深之处在逐火之蛾的人的心中就像是地狱一般的存在，谁没事到这里来晃悠啊？
况且看守的人也被梅通知过了，他们知道叶岚要来，他们也知道叶岚的样子。
所以叶岚就这么顺利地进来了。
“感觉这里面变冷了不少，而且…好黑。”
整个至深之处之中没有一丝的光，哪怕是阳光。
因为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光线根本透不进来。
“阿波尼亚从黄昏街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吗？真难想象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叶岚感慨了一句，然后开始寻找阿波尼亚和格蕾修。
牢房之中关押着不少凶神恶煞的犯人，他们看到叶岚之后眼中就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们以为叶岚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对此，叶岚只是笑笑。
“你好啊，叶岚，怎么，你是来参观我的杰作的吗？”
维尔薇突然跳了出来把叶岚吓了一跳。
“维尔薇，你差点吓死我了。”
叶岚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嘻嘻，魔术不就是要出人意料嘛，怎么样，刚才的魔术还不错吧？”
叶岚看着维尔薇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
“确实，你刚才可是让我十分惊讶呢～”
叶岚夸张地说道。
“嘿嘿，我就说吧，哼，百味还说我的魔术只是小把戏呢。”
维尔薇得意地说。
“啊对对对，所以说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一下阿波尼亚还有小格蕾修呢？”
“当然可以了，看在你这么欣赏我的魔术上，走吧～”
维尔薇勾了勾手，把叶岚带了过去。
很快，叶岚就看到了至深之处唯一的光线，以及阿波尼亚的身影。
“好啦，我亲爱的观众，地我已经带到了，我就先走了。”
维尔薇说完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叶岚不解地挠了挠头。
“真奇怪。”
叶岚没有多想，而是看向了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此时虔诚地端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
阿波尼亚可能是在祷告，毕竟是修女，叶岚也没有打扰她，而是坐在了牢门旁。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椅子，所以他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他稍微把姿势调整了一下，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阿波尼亚微微睁眼，不知为何有些怜悯地看着叶岚。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在心里为他的以后默默地祈祷着。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层牢门坐着，没有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波尼亚睁开了眼睛。
叶岚察觉到阿波尼亚的动作，也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好久不见，叶岚先生。”
“嗯，好久不久了，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嗯。”
“从黄昏街出来到现在？”
“嗯。”
“你…不感觉这里很恐怖，很压抑嘛？”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但又摇摇头。
“确实，这个地方非常压抑，也正是这样，我才要待在这里。”
“……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为我没能拯救的那些人忏悔。”
“忏悔？为什么？”
“我看到了他们的未来…我想要拯救他们，但是我却把他们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阿波尼亚，这不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那…叶岚先生，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啊。”
叶岚身躯一震，但是随后他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
“叶岚先生，请你听我说。”
阿波尼亚伸出手，温柔地像个母亲一样抚摸着叶岚的头。
“在我预知的所有未来之中，岩之律者摧毁大陆是必然的，痕先生他们的死亡也是必然的。”
“什么？什么叫必然的！”
叶岚猛地站起来。
“如果我当时有注意到岩之律者的状态，当时没有轻敌的话他们怎么会死呢？”
阿波尼亚叹了口气。
“叶岚先生，「请」好好听我说。”
突然，叶岚开始深呼吸，然后他冷静了下来。
“戒律的力量？”
阿波尼亚点了点头。
“叶岚先生，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谈。假装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假装我们现在不是在一座监狱之中，而是一张茶桌之前。”
“嗯。”
叶岚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深呼吸。
“叶岚先生，你是怎么理解命运的？”
“命运？为什么突然讲这个？”
“叶岚先生，请你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吗？”
“唔…老实说，我不知道。”
“命运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它决定了我们每个人的生老病死以及经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叶岚疑惑地问。
“叶岚先生，你觉得我们能够摆脱命运嘛？”
“可以。”
叶岚不假思索。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唔…因为我认为它可以，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我们的一生为什么要被命运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所决定？”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叶岚先生，很出人意料，但又很正常。”
“那我们来到正题吧，叶岚先生，你觉得你当时有能力杀死那个律者吗？”
叶岚摇了摇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岩之律者摧毁完穆大陆对自己动手的时候，叶岚才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光是那强大的重力压的自己抬不起头了，更何况拟似黑洞呢？
“你当时完全没有办法阻止那个律者，而且你连自己的生命都危在旦夕。”
是啊，如果当时岩之律者把自己放进拟似黑洞中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叶岚这样想。
“过去的事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但是未来是可以的。”
“既然叶岚先生你不相信命运，那么你就理应相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嗯，我知道。”
“所以，叶岚先生，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
“「请」不要放弃你的本心，「请」不要放弃你心中的希望。”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阿波尼亚。”
叶岚以为阿波尼亚只是提醒他而已，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阿波尼亚其实是偷偷给他下了两个戒律。
“叶岚先生，我能帮到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祝你之后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