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观察

    南北朝时期，北魏的军队里有两个中郎将，一个叫李勋，一个叫李志，两个人是李家村的同乡，远房亲戚。中郎将官不大，是一个领兵冲锋的官职，手下百十号人。二人是凭着力气和勇气一步一步从士兵干到低级将官的，还想继续凭着战功升职，就可以光宗耀祖了，于是二人战时奋勇争先，和平时就带兵习武，不时切磋武功，钻研武学。

    他俩研究的武学，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劲力，一个是招式。

    战场上全靠劲力。军队中除了当官的佩剑和士兵随身携带的短刀以外，唯一的兵器就是大枪。两军对垒，除了正面是敌人，左右和身后都是自己的战友，所以是不能使用大刀或者其他兵器抡起来攻击敌人的，那样会伤到身边的战友，唯有大枪只能威胁到前方的敌人而不能伤到身边的战友。对于作为兵器的大枪来说，越重越好，枪越重，一枪刺、挑、劈出去，敌人就抵挡不住。一般士兵使用的大枪得二十斤左右，领兵将军的大枪得三十斤以上。

    没有力气，是使不了大枪的，所以士兵要练力气，而练力气最好的方法就是练拳。练拳除了可以练力气，还可以练近身搏斗。在战场上，双方士兵的大枪一碰撞，就很容易脱手，大枪如果脱手了，双方士兵就得近身肉搏。即便大枪不脱手，在双方士兵混战到一起后，战场拥挤不堪，大枪也不适合使用了，这时也得扔掉大枪，靠短刀与敌人贴身肉搏。而练拳，练的就是贴身肉搏的功夫。拳练好了，枪使得就好。

    至于招式，无非就是大枪和拳的刺、劈、砍、砸、挑、压、抖、蹦等。拳就是枪，枪就是拳，要枪拳人合一，才能够在战场上存活。

    在边界线驻扎了几年后，二人所在军队换防到后方一个山口驻扎，领军的换成了一个地方官。二人每日练兵后无事，就到山上转悠。这山上有一群猴子，起初猴子见到二人就跑，时间长了看到二人没有恶意，也就不跑了，二人就坐在石头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猴子。

    有一天李勋对李志说：“我们看了这么长时间的猴子，你能看出点什么门道吗？”

    李志说：“哈，看来你也看出来什么门道了。我一直在想，这猴子长着和咱们一样的身体，可它们走路、腾挪、跳跃的动作怎么和咱们一点也不一样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事。猴子的肌肉和咱们长得都一样，可咱们看了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它们像咱们这样发力啊，你看它们腾挪跳跃的本领，是咱们根本无法达到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对啊，当我们要跳跃时，得先下蹲一下，蓄积出力气，然后才能跳出去，而这些猴子好像不用屈身，直接就跃出去了，它们的腰腹脊背好像也会动，也会‘跳跃’。还有，你看咱们胳膊使劲时，胳膊的肌肉就紧硬起来了；走路跳跃时，腿上的肌肉就紧硬起来了，可猴子无论做什么剧烈动作，都没见它们浑身的肌肉紧硬起来啊。好像它们虽然长着和我们一样的肌肉和身体，却具有跟咱们不一样的发出力气的方法”

    “嗯，对！”李勋一拍大腿说：“猴子使用的肯定是一种与咱们不一样的发力方法，我们得找出来。如果我们找出猴子的动作模式，我们就能像猴子一样灵活了，那我们在战场上就无敌了，你我就能当上虎贲将军了！”

    二人一拍即合，击掌相庆。这时山下跑上来一个士兵，喘着气喊他俩：“郎将，都督的媳妇生孩子了，都督高兴，要请你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