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尸祖
宋文远为验证心中猜想,便偷偷跟在走尸后边潜行……
一柱香时间过去,走尸已离开清水镇,到达镇外一片密林,宋文远潜于夜色,仍旧跟在走尸身后,极难觉察。
进入密林行有百步,走尸数量越发急剧增加,观其数量,堪堪近百!
忽然,宋文远眼前一亮停在树梢,只见下方成群走尸之中,忽然多出一血红轿子,六尸抬,行速缓慢。
“朋友,跟了一路,是想做什么?”轿中忽然传出一阵略微儒雅的男声,不过被群尸包围,实在诡异。
宋文远一惊,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不过,正是血染河山,尸祖侯卿,不过真正令宋文远震惊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现在侯卿应也处于少年时期,顶多小天位,是如何能发现他的?
见被发现,宋文远不再潜行,轻轻跃下落到轿子跟前,只不过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轿中人不紧不慢,伸手指向地面站立的群尸,“他们告诉我的。”
宋文远目光在群尸当中扫视,有些尸体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哪里会说话,他不禁在心底暗自吐槽了一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愧是尸祖侯卿。”
“好了,该你回答我了。”侯卿又说。
宋文远装做不认识他,回道:“赶尸人,你可知你在此地赶尸,吓的镇中百姓时常夜不能寐,甚至连门也不敢出,地也不敢耕,长此以往,此镇百姓如何丰收?如何果腹?如何存活?”
沉默持续片刻,轿中的侯卿又突然平静开口:“是他们太胆小,关我何事?况且我赶尸,即是为了死人,也是为活人,若我不赶,遍地尸体不能入土,对活人不好,死人也不能安心,我说的,对不对?”
宋文远一时语塞,他说的很对,镇内镇外遍地无人管无人问的尸首,即使不赶,尸体腐烂对镇中百姓也有巨大的影响,赶尸,倒不是件坏事。
这时宋文远又想起县令丢失的两队人马,质问他道:“那县令前两批派来的人马在哪?被你抓了?还是,被你杀了?”
侯卿仍旧不紧不慢,口中悠然道:“和我没关系,我没见过。”
听他声音朗朗有底气,应该没有说谎。
可宋文远答应宋文通帮他处理好这件事情,便不能反悔失败,只好仍坚持不让他赶,开口道:
“赶尸人,镇内外尸身都由我来安置,你不必在管。”
侯卿轻声一笑,“请便。”
话音刚落,侯卿从轿中窜出,化虹而去。
他一走,所有尸体瞬间没了力气,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宋文远的双眸凌厉似剑,紧盯着面前红轿,疑惑自语道:
“那么,人在哪?”
翌日一早。
宋文远便来到镇长家中出言吓唬,说些什么尸体不能安心入土会复活报复活人,尤其是有钱的活人,这可给镇长吓得不轻,当即散财悬赏,镇中百姓每入土安葬一个尸体,便能去到他家领银子………
走尸之事到此,已简单结束,可人马失踪之事,仍有蹊跷。
日中午时,宋文远在镇中逛了许久,可仍是没有半点线索,正当他苦恼之际,向前方看去,又是眼前一亮。
只见眼前一俊逸的男子坐倒在地,男子白发白衣,面前一黄布做摊,一本随处可见的地摊卜卦书放于摊前,男子手拿铜钱,偶尔叫卖。
这等有特点的俊逸奇男子,不正是尸祖侯卿。
宋文远缓缓几步走到他的摊位跟前,他见有客人来,竟没有第一时间叫卖,而是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揣摩眼前人微微点头,片刻过后脱口一句:
“身形魁梧,面相极正,范也是极正!想必,定是个有品之人。”
宋文远微笑着弯下腰,“算一卦?”
“朋友,想算什么?”
宋文远伸出一根手指按下铜钱,“不如,就算一算县令派来的人马,到底都去了何处?”
侯卿顿时愣了一下,认出眼前人便是昨晚的人,而后嘴角露出浅笑,“初学者,算不了这么准确,算出什么,全凭天意。”
话音刚落,侯卿一把抓起所有铜钱,摆了个非常帅气的姿势将所有铜钱洒在黄布上,而后用一只大手盖住,停顿片刻,他轻轻启开大手,一举一动,无不是为神秘。
二人紧盯铜钱,只见铜钱很不规则的立于布上,沉默许久无人说话,宋文远抬头看侯卿,他一脸严肃的紧盯铜钱,模样很是认真,宋文远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他:“算到了什么?”
侯卿与他对视一眼,随后拿起一旁的书本,“忘了,等我看看。”
他一脸认真的说出这句话,几乎让宋文远破防,差点憋不住笑。
宋文远废了好大劲平复心情,在一旁等待,忽然侯卿合上书本,开口道:“北行百步处,会遇见故人。”
“故人?”宋文远心存疑虑,在这方世界,他哪里有什么故人?
侯卿站起身来,“我名侯卿,朋友如何称呼?”
“我名宋文远。”
侯卿转身向前走,“那好,宋兄,我们走吧。”
宋文远很是疑惑,“去哪?”
侯卿抬首挺胸,认真道:“当然是去看一看,我算的是否准确。”
宋文远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他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一盏茶时间,二人来到一较为高大奢华的楼前,只见那楼门口贴着一块气派的烫金牌匾,上面写着“鸳鸯楼”三个大字。
宋文远现在疑惑到了极点,他回头看向侯卿质问道:“你确定我会在青楼遇见故人?”
侯卿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信誓旦旦道:“宋兄放心,书上便是这么写的。”
宋文远无语到了极点,刚想说话却被侯卿打断,“宋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进去吧,哦对了,待会记得帮我给一下银子。”
宋文远终于是破防了,忍不住吐槽道:“去青楼成何大事?还有,为什么要我给银子?”
侯卿仍旧面不改色,一脸真诚道:“因为,我没有钱。”
宋文远服气,把没钱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也是没谁了,随后二人便径直走了进去。
二人进了青楼,正有女子弹琴跳舞,琴声婉转动听,舞蹈精湛好看,不过眨眼之间,侯卿便已寻个好位置,吃着水果赏着舞曲,好不惬意。
虽已知道他嘴巴里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但宋文远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故人在哪?”
侯卿放下手中水果,“宋兄放心,等就行了。”
宋文远已不抱什么希望,就当是放松一日,也坐下放松。
一曲结束,台下看官都是连连叫好,这时有一女子端盆下来讨要赏钱,侯卿看向宋文远伸出一只手,“宋兄,银子。”
宋文远为躲清净,直接扔给他一块整银,侯卿有些震惊的接过银子,而后夸赞了句:“宋兄阔气!”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从台上下来,径直走到宋文远跟前,怒视着他,宋文远又是一脸疑惑,只不过面前的女子好看的很,越看越熟悉,他刚想询问,却被女子一嘴浓浓的陕西话打断。
那女子面带怒意,死死盯着宋文远低斥道:“你敢带额弟来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