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不是神
这天上午飞行协会总部召开大会，飞行协会会长穆勒和终身名誉会长陈羽振坐在主席台上。会议正式召开，穆勒对众人讲：“两年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会长的交接和选出下一位候选会长，现在有请卡米拉女士上来举行交接仪式。”
穆勒说完取下会长戒指交给了刚走上主席台的卡米拉，卡米拉郑重地双手接过会长戒指，戴在了自己右手中指上，然后把戒指调整到自己的尺寸后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陪同穆勒走到穆勒的座位上后又走回主席台做到了陈羽振旁边。
卡米拉宣布：“现在请发选票选出下一任新会长人选。”工作人员第一个走到陈羽振身边把选票递了给他，陈羽振接过选票后在弃权上打了个勾，然后将选票展示给众人看。这是表示他作为名誉会长并没有倾向性，这是飞行协会新规定的流程。
此次选举结果颇为出人意料，由日本模型苍穹之珠开发者杉原健在两年后继任下一届飞行协会会长，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自己，随即面带笑容站起身向众人鞠躬示意。陈羽振和卡米拉也站起身向他表示了祝贺。
卡米拉在飞行协会刚成立就作为史密斯的助手加入了飞行协会，可以说对于飞行协会的日常工作很是熟悉了，但是会后她还是谦逊地向陈羽振和穆勒请教了管理飞行协会的一些问题。
到午宴时，陈羽振、陆清乾、穆勒、卡米拉和杉原健坐在一桌，众人一起向陈羽振敬酒，敬完酒后卡米拉问：“陈会长，这两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回飞行协会吧！您为什么不经常回来坐坐呢？”
陈羽振坦言说：“我怕影响你们工作嘛，而且我觉得诸位能力都在我之上，由你们管理飞行协会我又有啥不放心的呢！”这时安东尼过来向陈羽振和卡米拉敬了杯酒后表示公司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安东尼走后杉原健叹了口气说：“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任会长的，连我也是投的他，没想到居然会是我！”卡米拉笑了笑说：“很正常，我们几家都是竞争关系，只有你是做模型的，跟我们不在同一个赛道上，穆勒先生担任会长还是挺公正的，但是谁敢保证下一任也能如此公正？”陈羽振听后点了点头。
杉原健说：“那我也就两年啊，两年后又该如何是好？”众人默然，穆勒看了一眼陈羽振说：“其实还是陈会长在时好，他跟咱版权共享后自己就退出制造苍穹之珠了，跟咱们都不存在竞争关系，不如还是。”陈羽振立刻打断说：“别别别，我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
杉原健说：“陈会长啊，我给你透露个消息，有人想在邵同机器大夫发布会上为难他。”陈羽振敬了他一杯说：“多谢相告。”卡米拉放下酒杯说：“我也听我小女儿说她们学医的算是完蛋了，医学今后就成了夕阳行业了。”
陈羽振问她：“发布会那天我会去参加，那天你可以把工作交给清乾处理，你自己带着令爱过来听听，我会让她明白的。”卡米拉不解地问：“机器医生都已经研究出来了，难道学医真的还有用吗？”陈羽振拍了拍她肩膀笑了笑没有回答。
果然发布会这天凯恩和卡米拉带着小女儿来到邵同的机器大夫发布会了，卡米拉是以个人名义来观看发布会的，所以邵同并没有特意介绍她的身份。
由于机器大夫的功能非常多，所以邵同和他团队里的人讲了一上午才把机器大夫的的功能简单介绍了一遍，当普通观众起哄叫好时，医疗工作者那几排坐上的人却冷着脸没有吭声。等众人叫好声稍微停歇下来后，一名医学代表站起身说：“你这是在毁灭整个医学行业。”
这时陈羽振走上讲台拿起话筒对那医学代表问：“先生，能否容许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那名医学代表说了声请便后冷着脸坐了下去。
陈羽振转头问邵同：“我听了一上午你的介绍，我有个问题想问下，这机器大夫它会主动学习吗？”邵同回答：“可以更新，比如有了新的手术方案，可以把视频录下来连同数据一块儿输入进机器大夫，那样它就会了。”
陈羽振摇头说：“你误会了，我是想问它会自创新的手术方案吗？”邵同解释说：“它会选择最佳方案，拿阑尾炎举例吧，它会根据患者的身体状况来选择它系统内所有的阑尾炎手术方案中最适合患者的。”
陈羽振问：“我换个问题，它是会开药方的对吧！”邵同点了点头，陈羽振接着问：“它系统内有多少种药品？”邵同回答：“全部，两万多种。”陈羽振点了点头问：“那它自己会研究新的药物吗？我的意思是这两万多种以外的药。”
邵同认真的回答：“这不会，也不可能让它有这样的功能，毕竟一款新药的研发需要很久，从一开始拿小白鼠试验到最后用人体实验，观察患者临床药效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陈羽振听完后对着医学代表那几排座位问：“这下明白了吧，医疗行业并没有死亡，机器大夫本身不会研发新的手术方案，也不会研发新的药物，所以新药的开发和拓展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医疗从业者的。”
正当众位医学代表纷纷陷入沉思时又一名医学代表站起来说：“要研究新药物和新的手术方案，那可不是普通医生能做的，那得是医疗行业中的佼佼者才可以，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陈羽振做了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他：“这是自然，优胜劣汰嘛，所有行业都这样不是吗？不可能每一个从医者都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正如同不可能每一个当兵的最后都能成为将军，绝大多数军人会在晋升少将前就离开部队的，所以说医学功底不够的，没有开拓创新的，那就去专业，把精英留下不好吗？把普通的工作交给机器大夫去完成不好吗？”
他看了一眼众人后又说：“反正研究出优秀新药你们拿药品专利也够用几辈子了，到时候如果机器大夫系统内要多加你们研究的药品，你们也能谈版权费嘛！而且普通医生也不是完全就会失去用处，比如大马路上有人突然发病需要急救，这时路过的医生就有用武之地了，机器大夫是不会去马路上闲逛的！”听到这普通观众和医学代表们都笑了起来。
发布会结束后邵同请陈羽振和凯恩一家留下来吃饭。陈羽振看了一眼凯恩和卡米拉的女儿说：“孩子，我看到你让我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你跟你母亲年轻时简直太像了。”卡米拉开玩笑的说：“怪不得陈会长不来飞行协会了，原来转行当机器大夫的代言人了？”
凯恩也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邵同：“我是个侦探，你几时有研制机器侦探的想法可以跟我聊聊。”邵同笑着说：“那难度太大了，要学会跟踪，还要学会各种调查，万一它先调查我我可受不了，最主要的是它还得学会主观判断，这对于机器人来说太难了，最麻烦的还是批量生产后大家都知道它是侦探机器人，一下子就暴露了不是吗？”众人一想也是都乐了。
饭后邵同回去工作了，凯恩夫妇也送女儿回大学去了，陈羽振正好饭后散步回家，一到家后见袁梦正在给女儿喂奶，立刻转身在院子里拔起杂草，等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屋内。袁梦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指了指女儿，陈羽振点了点头轻声走到孙女跟前看着她睡着的脸庞。
他对袁梦轻声说：“我先回书房看看书，等她醒了你叫我，我想逗逗她！”袁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厨房去煮茶了，却看到手机上陈羽振发来信息，不喝茶了，来杯速溶咖啡就好。袁梦明白这是公公怕她累着心中一暖把咖啡送他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袁梦激动地说：“爸，机器大夫发布会我看了，你最后讲的实在太精彩了，真不愧是30年的飞行协会会长啊。”陈羽振笑着说：“不过是狡辩而已，你也回屋去休息下吧，我在这儿看会儿书，对了，你要不要拿一本看看啊！”
袁梦：“爸，您给我推荐几本呗！”陈羽振向她推荐了中国的三言二拍和法国的《悲惨世界》。他自己拿着的则是一本《国富论》。这时陆星蕊走进来问：“会开完了？”陈羽振点了点头说：“那些合作商让我替他们向你问好呢！”
陆星蕊问袁梦：“客厅里的和服是你新买的？”袁梦红着脸回答：“那是昌瑞给我买的。”刚收起和服陈昌瑞就带着陈勋杰回来了，不过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对父子。陈羽振问：“勋杰啊，你是不是欺负同学了？怎么人家找到家里头来了？”陈勋杰说：“这跟我可没关系，他们是来找您的。”陈羽振看了一眼儿子，陈昌瑞点了点头。
经陈勋杰介绍：“这是他同学乔哥，跟他的父亲乔叔叔。”他介绍完之后俩孩子一块儿去楼上玩了，陈羽振让那中年男子坐下后问：“乔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乔先生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最近新买了颗苍穹之珠。”
陈羽振等了几秒后听他不再说下去了就问：“这是好事儿啊，怎么有什么质量问题吗？”乔姓男子连忙摇手说：“不是有什么质量问题，是这样的，我母亲呢她比较迷信，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买了车都会先拜下车神。”
陈羽振听后哑然失笑问：“怎么还有这习俗吗？我都从来没听说过。”正端来果盘的陆星蕊说：“还真有，我那闺蜜冯梦婷她家以前也拜过车神。”陈羽振好奇的问：“那车神是谁呢？卡尔本茨吗？那好像是德国人啊，他能收到咱的香火吗？”
他突然收起笑容问：“乔先生，你不会是想拜苍穹之珠神吧！”乔先生拍了下大腿说：“就是这意思，我妈非要让我拜了苍穹之珠神才让我用，对了陈会长，您叫我小乔就行，用不着这么客气叫我乔先生的。”陈羽振皱着眉说：“是这样啊，你看我活的好好的呢！也就是个普通老头儿，没有任何神力保佑谁对吧！所以我肯定不是什么苍穹之珠神。”
乔姓男子也觉得他说的在理，只能央求着问：“那陈会长能不能随便指定个谁来当苍穹之珠神呢？”陈羽振开玩笑地问：“你觉得我来指定管用吗？”乔姓男子说：“那当然管用啊，毕竟苍穹之珠是您发明的嘛！”陈羽振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来对他说：“那行，既然你觉得我说了算那我就让你来当这苍穹之珠神吧！”
乔姓男子听后慌忙站起身来连连摇手说：“这，这可不行，我哪有这资格啊！陈会长您别拿我开玩笑啊！”袁梦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随即捂着嘴说：“我去看看勋杰。”那乔姓男子只得说：“陈会长，其实我妈心里头的苍穹之珠神就应该是您，要不您随便给我的苍穹之珠开个光呗！其实我本人倒真不信什么鬼神，但是老人家挺固执。”
陈羽振想了想说：“要不我在你的苍穹之珠上签个名，你拍个视频，回去就对你母亲说这就是开光仪式了怎么样？关键是你要真让我开光我也不会啊！”那乔姓男子笑着答应了，随后说：“这能不能糊弄住我妈我不知道，但肯定能糊弄住我小姨。”
陈羽振问：“怎么你小姨更迷信吗？”乔姓男子回答：“她一点儿都不迷信，不过她是您的死忠粉，还认识您呢！”陈羽振问：“你小姨叫什么？”他回答：“她叫黄海澜，我妈叫黄海涛。”
陈羽振身体颤了一下，随后想起了那次跟她一块儿在太湖边吃烧烤的事来，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陆星蕊，只见陆星蕊瞪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