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正的礼物
只是，这个魔杖为什么看上去怪怪的？
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些粗糙。
也许是因为五世纪的工艺远没有现代那么精进吧。
苏念没把这些小问题放在心上，她沉浸于拿到魔杖的喜悦之中，就连有人进来都没注意到。
“怎么样，喜欢吗？”梅林走到苏念身后，双手十分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喜欢！”苏念开心地问，“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不是……”梅林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它是我今天一大早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买回来的。”
奥利凡德？
苏念微微诧异了一瞬，随即想到奥利凡德魔杖店创立于公元前，它会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没睡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国王等下会召见我。”梅林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哦，好吧。”苏念心不在焉地说着，举起魔杖，对准桌上的果子轻轻一指。
只见那些果子立刻悬浮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她。
苏念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狂喜：“梅林，你看到了吗，我不需要咒语也能控制魔法了！”
“看到了，看到了。”梅林一边应和着，一边用手掌护住苏念的额头，免得那些失控的水果砸到她脑袋。
“可是，”苏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角失落地垂了下去，“我使用了魔杖，相当于借用了工具，这跟念出咒语也没什么两样……”
“是吗？”梅林轻笑一声，把苏念手中的魔杖拿了过来，当着她的面，折成了两截。
苏念难以置信地瞪着着他，随后难过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不是……念念你看，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杖芯。”梅林将断掉的魔杖举到苏念面前。
“所以……它只是一根你随手捡来的破木枝？”苏念提高声音问。
看到女孩眼中蒙起的一层薄薄的水雾，梅林无措地把手放了下去。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直以来，苏念无法顺利的施展魔法，是因为她被一种思想束缚住了手脚——离开了魔杖和咒语，就什么都做不了。她越是担心害怕，就越是会被这种思想给左右。
束缚是无形的，只能由她自己来打破。
他只是想帮帮她，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变得更难过了。
“不是随手捡来的，”梅林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是我特意在花园里找的……最直的一根树枝。”
苏念听了，嘴巴扁了扁，把脸埋进了掌心里。
梅林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卫兵的呼喊。
“梅林，国王召见！”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跑。”梅林急匆匆地丢下一句，跟在卫兵身后出了门。
苏念抬起头，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将丢在地上的树枝捡起来，用手帕包好。
没过多久，几个侍女手里捧着托盘造访了阁楼。她们看到苏念，惊慌失措地将托盘放在地上，离开时的样子，像是身后在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们一般。
苏念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继续练习魔法。
一天两天过去了，梅林还是没有回来，又过去了四五天，苏念甚至有些怀疑梅林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城堡，或者惹恼了国王，被关了起来。
夜里，苏念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朦朦胧胧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幻影：
少年被封印在石头中，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轻声呼唤谁的名字……
他在叫谁，是她吗？
好像是的……
苏念睡着了，恍惚间她感觉手臂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压了一下，醒来时，她发现一个棕色的毛绒小球团成一团，枕在她的胳膊上，发出阵阵鼾声。
听到她起床的声音，“小球”动了动，露出自己短短的四肢，和圆滚滚的脑袋。
“念念，我回来了。”
随着一声轻响，小熊又变回了那个英俊的少年，他左手缠着几圈细麻布，衣衫凌乱，看上去十分憔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念咬了咬唇，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我现在可以控制魔法了，”她哽咽着说，“所以能不能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带来的零食早就吃完了，出又出不去，他再不回来，她真的要饿死了。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带上你，”梅林心疼地一把将苏念抱住，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小心地打开，“念念，这次的魔杖是真的……”
苏念打量着盒中那根细长的魔杖，它看上去平整、光滑，像是被精心打磨过，尤其是末端的手柄，还被刻上了一圈奇怪的花纹。
“你这么久没回来，是去给我弄魔杖了？”
“算是吧，”梅林紧张地挠了挠头，“但它并不是我做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原材料。”
“那这个呢？”苏念握住梅林的左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收集原材料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梅林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苏念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情绪。
她仰起头，注视着少年的眼睛，慢慢地凑了过去——
“砰”的一声。
她那句“你睫毛上有个脏东西”还没说出口，就被梅林一个华丽过肩摔撂倒在床上。
苏念两天没吃饭，一下子被摔得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念念，”梅林结结巴巴地说，“你现在还小，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苏念恼火地皱了皱眉：“你这是要送我去见梅林吗！”
“我就在这里啊……”梅林弱弱地说。
他忽然瞄到桌子上那几个盖着麻布的托盘，兴冲冲地跳下床将它们拿了过来。
“念念，这些都是国王送你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送我的？”苏念疑惑地歪了歪头，她一直都以为那是梅林的东西，所以碰都没有碰过。
“没错，”梅林说着，从托盘里拿起一条血红色的宝石项链，悬在苏念的脖子上，比了比大小，随后发出一声感叹，“念念真漂亮，长大了一定是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