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声的对视
失眠归景倒是没有，心比较大，但还是做了个梦，一早醒过来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出去做饭，儿子要吃，那个宿醉的也要吃。
早上常晏被电话叫醒，律大设计师约下午喝茶，这是几点啊，上了年纪的人不用睡觉的是吗！
常晏看了眼被归景关掉的闹钟，一些记忆浮上来，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懊恼到细细发抖，此时此刻他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怎么能这么做，为什么醉了莫名执着，还有什么对不准，成年以来最大的丢脸事件。
常晏自我批判和懊悔了十几分钟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深呼吸了几遍才开门，一看到归景端菜的手就身体一颤，根本控制不住，和归景对视一眼后木头机械般的同手同脚拐进旁边的洗手间。
目光落在马桶上又是一段回忆攻击，常晏快速闭上眼睛面向洗漱台，正准备开始刷牙儿子无声无息的走进来出现在他腿边。
“爸爸。”程程刚起床也过来洗漱。
常晏低头看了眼头发乱糟糟的儿子，目光往下移，他想儿子的她都看过这么多次了，他的不过是型号大了些也没什么，再说了小时候穿开裆裤早就天天看了，没事没事。
自我安慰完的常晏心情还不错，把洗漱用品给儿子，和儿子一起洗漱。
等重新从洗手间出来的常晏又没事人一样，和儿子坐下照常吃早餐。
只有归景眼神都不敢定一秒在常晏身上，那可是——她做不到，就算看过片子她也做不到当没事，谁都好放下，常晏不行，那可是常晏啊，以后还怎么直面他。
不知道怎么办的归景气一沉，干脆低头吃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
常晏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他是释怀了但好像归景还放不下，抬眼想说着什么却正对上归景的目光。
归景下意识想躲却因为反应慢没躲而对上他的目光，良久的对视，无言的交流，语言仿佛从两人的目光里互相传递，直到交流完毕常晏才把目光移开。
“昨天，喝多了对不起。”常晏和她眼神交流完补上语言道歉。
“嗯……没关系。”归景眼神转动画面又立刻涌上来。
常晏知道她刚才脑海里闪过什么，“你不是缺学习素材嘛，就当学习了。”
“噗~”归景一口汤差点洒桌上。
“慢点，没事吧。”常晏立刻紧张起来帮她顺一顺。
“我没事。”归景咳了两下，脸一下全红了，不敢抬头。
常晏羞愧摸摸她脸想安慰，“没事，我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咳。”归景左手无奈捂住了脸，这话他也说得出口。
常晏拍拍她脑袋，故作轻松道：“就算找男朋友也按我这标准找。”
归景头都抬不起来，他能不能不说了！
在常晏下次开口前归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虽然他不打算再说，“别说了。”
“我是认真的。”常晏在她手底下狡辩。
“那我总不能扒人家裤子看吧。”归景切齿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闭嘴。
“扒也没关系。”常晏眉头微动，只要对她好做什么都没关系。
目睹了爸妈对话全程的程程终于忍不住了，给妈妈递纸巾，“妈妈，爸爸做什么了？”
归景抬眸看了眼儿子，心中微颤，她现在竟然对性别男有点恐惧，至今单身也和自己过不去的性别壁垒有关系，她根本就对男性亲切不起来。
“爸爸没做什么，小孩子不能瞎听。”恢复理智的归景安抚儿子，刚才她根本没想起来儿子还在，什么虎狼之词就往外蹦。
常晏把归景的手拿下来放到唇边亲了口，“好了没什么，我下午约了人喝茶，你去不去？”
“见谁啊？”归景手快速缩回来藏着。
“酒店设计，律设计师。”常晏道。
“那我应该去吗？”归景拿不准。
“你想去吗？”常晏知道她最近为了他妥协很多次，每天都跟他加班，她的性格又不会拒绝他。
“加班，不想去。我下午想带儿子出去玩，我好久没陪他了。”归景顶着愧疚说出自己原本的计划安排。
“不想去就不去，你陪程程好好玩，刷我的卡。”常晏给过归景一张副卡，但也没见她怎么用过。
“嗯，谢谢霸总。”归景没得感情的感谢。
“霸总有空带归景和程程去旅游好不好。”常晏眯着眼笑道。
“好啊好啊，谢谢爸爸。”程程兴奋的拍了拍手掌，他很少能跟妈妈出去旅游，离开过圣湖两次都是去看医生。
霸总休息休息下午跟人喝茶去了，当总的，哪能想休息就休息，法定休息也要应酬。
归景带儿子出去也是去看花看草，秋桂开的不错她打算带程程去植物园看看。
四季里归景始终觉得秋季是桂花开的最好的时候，哪怕是四季桂也得秋季欣赏才别有一番风味。
“程程就像桂花一样，不用用力就能闻到香香甜甜的香气。”归景牵着儿子走在桂花道路中，被满路的花香包围，取之不尽。
“妈妈为什么？”程程没听懂妈妈的话。
“太优秀了，一出现就让人感觉到美好，所以程程就像桂花，散发身上美好的品质。”归景合不上的笑意，她上辈子可能拯救过地球才有程程这么神仙的儿子。
看着自己把程程养大，把他养的很好，每天看到他都被幸福填满，她以自己为傲，以程程为傲，想到这些既平静又愉悦。
程程微微叹一口气，他承认母亲有时候夸人夸的很夸张，但听着真快乐。
归景左手牵儿子右手拿桂花，满是愉悦的走在桂花路上。
程程闻着桂花，闻着闻着只剩下桂花了，什么都听不见，“妈妈，我胸口疼。”
“什么！”归景极其敏感的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立刻翻包找药，可是药刚拿出来程程已经倒下了。
“程程！”归景不敢动昏迷的程程，嘴里念叨着程程边打急救电话，“120吗，我这里是圣湖市植物园，我儿子心脏病犯了昏迷过去了。”
归景强力压着情绪保持理智回答那边的问题，给出具体地址，说明程程的情况。
她总觉得那边指导的急救步骤这么不靠谱呢，怎么和自己学的有所出入，看着儿子一动不动，心乱如麻心急如焚，于是手下越来越慌乱，频率的力度都掌控不好。
“住手。”归景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厉声阻止了她。
“我是医生，我来。”宋云铮从惊慌的归景手里接过程程开始急救，“打120了吗？”
“打了。”归景站到一旁眼泪瞬间涌出来，怕的。
宋云铮边询问边诊断，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手术过有瑕疵，比较麻烦。
归景站在旁边不敢动，他问什么答什么，虽然哭的眼泪直掉但口齿清晰很理智，对自己儿子非常了解，宋云铮很喜欢碰到这样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