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哄睡
另一边的归景没心没肺，还在追剧，准备到时间就放下手机睡觉，可她总也放不下去，拿起放下拿起放下，终于失眠了。
于是干脆和剧集们 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熬了个大夜的归景，心情复杂，但并不影响她在儿子面前精神不错的形象，因为数不着干脆就起来了，做了早饭带程程洗漱，给他换好衣服梳理头发，像以前一样把儿子照顾很好，尧是衣服单一也不影响他干净好看的模样。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常晏见她忙碌疑惑道。
从她搬过来常晏都让她睡到八点再起床，送儿子上学的任务他接过来，归景很少有起很早的时候。
“我失眠了。”归景平淡的回一句。
“为什么？”
“心情复杂。”
人睡不好心情也跟着阴沉低落，午饭是让夏风送上总裁办的，归景直接上去吃饭就在总裁办休息。
昏昏沉沉困得头疼，不好睡，躺在沙发上出口气，低低道：“我知道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是个很没有自控力的人。”
“你都没有自控力，那谁有自控力。”常晏忽然就明白了她现在处于工作没压力，生活很惬意的时段，否则她哪有闲心去娱乐。
“咱们程程，九点就睡，吾辈楷模。”
“那不是你哄他睡哄成习惯了。”
“那你哄一哄。”归景话音突破嗓子出来，这种话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今天只要一点点。
常晏脑子转很快，顺着她目光走到身边蹲下，“听故事还是唱歌，我唱歌可能不是很好听。”
“随便说点什么。”
常晏手放到她头上轻轻抚摸着，“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我大概率是要成为混混的，我在梦里梦见另一个世界的我了，坐了很多次牢，出来以后老实回到家，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如果你没有把我拉回来，那一定是我的下场。”
“我也做过这样的梦。”归景半迷糊道，“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我就这么一句话不说，什么都没有做，走我自己的路去了。”
常晏展开笑颜，“那也没关系，那个世界你过得也很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她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结果，她从不需要悬崖勒马、改过自新这种词。
“睡了，睡醒我再给你讲。”
睡觉前会玩手机是因为只有手机好玩，但如果有个人拿走方便上瘾的手机，哄他睡就会乖乖睡觉。
午休时间马上到了他也没有叫醒归景的意思，何秘书拿着她的工牌下企划部打个卡，“归景被常总叫走了，下午不回来。”
常晏下午办公都直接挪到了会议室，总裁办的门紧闭谁都打不开。
直到整个下午过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常晏才叫醒归景，睁开眼看到外面雾蓝的天空，办公室里黑黑的，一股冷漠孤独感堵塞下来。
“小晏。”归景有些慌，她不喜欢黑暗。
常晏蹲在她面前轻声道：“回家了。”
“小晏。”归景张开手抱了过去，“对不起，我错了，还敢。”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抱让常晏受宠若惊，接下来她的一句话把他逗笑了，错了还敢，知错不改，还敢说出来。
“你这么不听话是怎么教出这么听话的程程的。”常晏揽到她身后摸了摸头发。
“我不纵着他。”
常晏失声一笑，她不纵着程程，他却做不到不纵着她，她还是很听话的，欠哄。
程程懂事的仿佛小大人，到点就知道回去睡觉，归景这个大人任性的像个小朋友，追剧和百爪挠心的失眠二选一，于是这个家里的定海神针出动了。
常晏在看着儿子睡着以后敲响了归景的房门，她的门是不锁的，家里不用锁。
“嗯。”
听到她回应常晏推开了门，进来径直坐到床边，归景刚暂停手里的平板。
只要她在家里，程程醒着的时候她绝对不玩手机，也就是刚刚才拿出来。
“常总来哄睡吗？”归景道。
“先陪你看两集。”现在才几点，常总不打算现在让她睡。
常晏看了眼旁边的位置，“我能坐上来吗？”
归景点头，给他掀开被子。
床边的人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她对常晏有极大的信任，精神和物理世界都不设限，他可以随意进出，社交距离哪怕是零也无所谓。
常晏坐到她身边，没有盖被子，撑着腿给她架平板，陪她一起看她喜欢的剧。
两集为限，播完常晏收了平板，“好了，明天陪你继续看。”
归景看一眼时间，没过十二点，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眸，“再看一集好不好，还早。”
“不好，睡觉。”常晏把平板收好放进了床头柜抽屉，看着她躺下去闭眼睛。
“太静了我睡不着常晏。”归景一闭上眼睛只剩下漫长无趣的黑夜，静得人虚无缥缈，找不到可抓住的点。
“你平时怎么睡的？”常晏很好奇她怎么入睡的，一直以为她睡得很好。
“手机玩累了放下就睡着了。”归景睁开眼缓缓道，“或者听歌睡觉，我高三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听歌才能睡着，大学也延续了这个习惯，直到说带耳机睡觉对耳朵不好才戒了，然后工作以后这个习惯又捡起来了。”
常晏能体会一个人睡的孤寂感，有时候不是身边躺个人就算有人陪，而是那个人真心的爱护，自己也全身心信任，这才是有效陪伴。
常晏想到归景她二十多年都要自己一个人睡，不找点什么消遣怎么睡得着。
话音刚落下一会儿，归景的耳朵微凉，被塞了一个耳机，音乐在耳边响起，是她惯听的歌单。闭上眼的世界瞬间丰富起来，呼吸间都是愉悦的，而后她就感觉到轻柔温暖的手覆在她头侧，轻轻抚摸着，停在她发上，身旁的温度增加了些，她像包进了云朵里，温暖又柔软。
她想抓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只好抓到枕头边缘上。
这个小动作被常晏捕捉到了，才发现她一个女孩子身边一个玩偶都没有，摆件海报也找不到一个，倒也不是没有玩具，程程有很多乐高，汽车飞机的模型，桌面还有个魔方。
她每天睡觉的床单被套都是蓝色系中性风格，谁睡都可以的选择。
这房间里找不出一个多余的物件，寡，淡，床换成靛蓝色就和她喜欢的偶像剧男主喜好如出一辙了。
常晏把另一只手伸过去握进她手里，“手要吗？”
“要。”不等他开口她就已经握上了，黑暗中触感特别清晰，她对男人的手不太了解，常晏握着她突然引起她的好奇心，握着轻轻摸索，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拿笔的位置薄薄的有点茧，虽然不做粗活还是比女生的手粗糙皮厚，他握的很轻柔，归景感受不出它的力量。
不烫不凉，温温的很舒服，握的不紧但不会失去，这种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