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年不见的竹马
春暖花开，天朗气清，慕归景一身通勤简装，头发一绑，下了地铁快步往公司去，还有十分钟到点上班。
时间是算好的，就算要等两批电梯也刚好来得及，归景一心往公司去，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她熟的不能再熟的身影。
她曾无数次在网络平台上见到那个影子，但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拍的很不清楚，倒是随着网络的发达，偶尔能在社交朋友圈看见他，她便不再去找那个身影。
“小晏。”无论是不是他，归景已经能从容的打招呼，就算认错了人也没关系。
常晏扭头见到他日日相伴看了十八年的脸，她在这，她怎么会在这？!
“小景！”
“好久不见。”归景面带微笑的向他打招呼，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是好久。”常晏也愣住了，一时想不起来有多久，上大学以后就没再见过，突然见着脑子里的计算系统有点失灵。
旁边人影匆匆的上班族把归景拉回现实世界，往华承大楼指了指，“我要去上班，快迟到了。”
“我也是，一起。”
常晏腿长，一迈步就不小心把归景落在了后面，靛蓝色的西装轻薄合身，显得人身材异常修长挺直，归景扫了眼快步跟上。
就两步常晏看不见她放慢了步子，特地回头等她跟上来，始终保持同样的速度一起上电梯，“几楼？”
“十八。”
正赶上上班的时候，电梯里站满了人，常晏手长脚长给她按了电梯站在她身后，归景注意到他按了十八楼后往上按了十九楼，所以他要去的地方是十九楼，据她所知，十九楼是华承存放档案资料、财物以及各位总的办公室。
每次有人下电梯归景肩膀旁边就会多出一只手护着，就像身后站了个空间保安，整个身后身边都是空旷的，没有局促，没有挤压。
电梯的时间太短，人太多，两人没能说上一句话十八楼就到了，归景脚下突然不知道怎么迈步，乱了两步才在电梯外站稳，着急的回头看向常晏。
“中午吃饭——”常晏面对这短暂的几秒也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话来不及组织完整就被电梯门隔绝。
归景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把“中午吃饭”四个字印在脑子里，利落转身跑去企划部打卡。
五个月前，归景跳槽面试到了华承，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遇到了这么个奇葩领导，要不是她缺钱，要不是华承足够大，可她没想到这么大的企业竟然会有这种极品上司。
企划部作为华承的大脑，公司的指挥中心，方向灯塔，应该是人才集合地，谁曾想从上到下一群奇葩。
归景刚坐下喝两口牛奶，企划部经理钟意一沓策划案扔下来，“做的什么东西，谁看得懂，拿回去改。”
“你们是企划部的人员，要多出去拜访客户，调研，整天待在办公室能做出什么东西……”
“宁靖琪呢？”经理往那边工位扫，几点了人还没到。
归景为了控制自己情绪而禁闭的嘴开启，“客户急找，她去见客户了。”
“上班不积极，下班第一个跑。”钟意拉着张公司欠她八百万的脸回自己电脑前坐下，开始不紧不慢享受自己带过来的早餐。
经理的喜怒一天十八变，有人麻了，有人还在挣扎，有人只能间接性麻了，持续性挣扎。
归景把策划案一份一份打开去改，改完发回去。
钟意打开看一眼，“上个季度的经营报表那些数据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各酒店的营收数据来的，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数据分析，每到这种时候归景就想把她按回去重造，打工也快十五年了连基础数据分析都看不懂，且不说会不会用，上交的所有数据、策划案都是员工原版，一个字一个符号都不改动。
归景到她电脑前一个数据一个数据给她解释，要问为什么这种水平能当经理，公司自有公司的道理，能少一事就尽量少一事，反正员工很能干。
企划部哪一个不是佼佼者，无论名校与否，基本素质都保持在同一水平线，这位除外。
“嗯，就这样了。”归景解释完已经麻了，看一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四十，常晏不是说约吃饭，我去，“那个钟意姐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归景转身就跑，打开联系人对话框，正准备发消息在企划部门口撞见他靠墙站着，“你在等我，等多久了？”
常晏抬起手看一眼时间，“四十分钟。”
归景满脸的不好意思加愧疚，低下头，“对不起。”
“没事，走了。”常晏伸手捞了下归景后脑勺，一到十二点他就下来企划部，到门口看见她和经理在忙，一直等到了现在。
常晏在楼下定了个位子，把菜单给归景点菜，归景嘛点菜就是青菜、鱼、汤什么的，“你喜欢吃什么？”
“小炒吧！”
一个小炒、一个汤、一份青菜，在这个看起来中高端的餐厅不是很合拍，但两个人刚刚好，价格也还好。
“这么多年不见你过的还好吗？”归景先起了话头，她印象里常晏有些内敛，虽然以前他脑子有坑。
“算充实，你呢？”
“嗯……算丰富多彩。”回头想想换工作换岗位搬家养娃，毕业五年折腾的没定过，但是她没什么后悔的，很畅快淋漓。
“我看过你的入职信息，现在企划部做策划。”
“你看过我的入职信息？档案还是哪位总？”不可能是财务。
常晏被她的敏锐逗笑，脸上挂上笑意，“人事调动通知你没收到吗？我就是你们那个空降的总裁。”
“总裁？！你是我们新来的总裁！”归景一口汤停在嘴边，惊讶的抬头看着他，随后了然，继续道，“华承上层经常进行人事变动，还没来得及看，不过你居然都做到总裁了。”
“你这么不关心你们的领导。”常晏笑道。
“我只关心我的上级什么时候嫁出去。”她的头上有经理，经理上面有总监，总监之上有副总，总裁和她没什么关系。
“晚上下班等我。”
“……嗯。”归景考虑了下答应见他，这件事也瞒不了，他如果在肯定是第一天就会知道，他如果回过家他的爸妈一定会告诉他，她领养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