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怎么想我们?
但傅良笙还是担心他身体。
“别光顾着瞎闹,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多少担子在你肩上挑呢?别不懂事。”
傅心玄笑着摸了一把郁上垂下的小脑袋,“三叔,你别听清砚忽悠,只是做了身体检查,医生建议烟酒暂时都不要碰,我只是遵医嘱而已。”
傅良笙将信将疑,抬了抬下巴,“有事一定要说!我就担心你着性子,什么都自己扛,瞒着我们。”
傅良笙不说还好,他一说,郁上倒是更觉得有什么了。
偷偷瞄了眼傅心玄,嗯,好像脸色是不是太好,刚才在外面没看清,就只顾着跟他生气了。
她暗自皱眉,觉得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总是跟他闹,让他伤心了?所以他身体出问题了?
她开始攻略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连傅良笙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还是傅心玄清咳了声,郁上才回过神。
“三叔,您叫我?”
傅良笙笑着点头,“既然老二不能喝,你是我侄媳妇,总能替他喝一杯吧?”
傅良笙毕竟上了年纪,所以酒桌文化还是在意的,毕竟傅心玄做东,他主人家不喝,哪有这样的道理?
陆清砚再厉害,那人家也是客人。
傅心玄听到傅良笙这样的要求,眉宇微皱,“三叔,缈缈还小,还是我喝吧。”
他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衬衫上,骨节分明的手掌握起酒杯,正要起身。
郁上却抢先站了起来,小手端着酒杯,嗓音徐徐道,“我可以喝的,只是酒量不大,希望三叔不要怪罪。”
傅心玄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郁上跟前,声线压低,“还记得上次喝完酒,做什么了吗?”
郁上杏眸眨了眨,对着傅心玄甜笑,“强吻你了呗!”
上次她也就是借着酒劲,加上傅心玄当时死活不肯说喜欢她,也不同意跟她在一起。
所以她一气之下,强行跟他贴贴了。
陆清砚手扶着椅背,浪里浪气道,“傅心玄,你少在那儿给我秀恩爱,我最看不上你这点了,不就是有老婆嘛,用得着这么秀吗?跟杀狗似的。”
傅心玄很久气他刚才多嘴,现在看他的眼神更是想要刀了陆清砚似的。
陆清砚却不以为意,手指点了点,“你快别耽误了,我们三叔等着侄媳妇敬酒呢!”
说完他又掉头看向傅良笙,一脸无所畏惧道,“是吧三叔?”
傅良笙含笑,算是默认了。
郁上见状,赶紧浅抿了一口杯中酒。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烈酒入喉,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郁上有些无语,这么难喝的东西,又辣又辛的,怎么男人都那么上头啊!
傅心玄见状想把她拉到洗手间漱漱口,但郁上硬撑着没让。
小小声道,“三叔会不高兴的。”
傅心玄有些心疼,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深看了陆清砚一眼,意味不明。
陆清砚看着立马笑道,“三叔,您今天要是走了,我这日子不好过呀!”
傅良笙作势道,“你看他敢,臭小子。”
饭局结束后,傅良笙住傅氏旗下的酒店,陆清砚自己解决,傅心玄则带着郁上走了。
一路上,小姑娘好像都没有缓过神来,傅心玄以为她喝了酒难受,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不喝也没关系的,你看现在多难受。”
郁上靠在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心玄低头看她,见她没什么表情,便用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怎么又不说话?是不是很难受?”
郁上仰头看着他,然后主动抬脚,跨坐到傅心玄的腿上。
傅心玄升起隔板,搂着她。
两人都没说话,郁上小脸挨在他的心口处,双手环抱着他的腰。
车子又开了有五六分钟,傅心玄忍不住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着声问,“怎么了?兴致不高的样子。”
郁上小脑袋蹭了蹭,搂得更紧了。
傅心玄眉心皱着,把她拉起,才发现小姑娘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怎么还哭了?委屈了?我现在就去收拾陆清砚给你出气,好不好?”
“不是的,不关清砚哥的事。”
“那关谁的事?封屿?”
“是你!”
“我?”
郁上点头,傅心玄用纸巾帮她把眼泪擦掉,“哪里得罪你了?”
“清砚哥说你不能喝酒,你是不是生病了瞒着我?再加上你年纪轻轻的立遗嘱…”
她哭的声音大了些,“傅心玄,你是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啊?”
傅心玄又气又笑,真的想好好去把陆清砚骂一顿。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郁上哄好。
他揉着郁上的耳垂,嗓音浅浅的,“我怎么会生病,就算有病也不会瞒着你。
饭局散后
郁在这里,一路都勾着傅心玄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的心口处,又乖又软的。
傅心玄拍着背想把她给哄睡了,谁知道,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到家后,还主动伸手要抱。
说抱抱才肯上去,傅心玄笑着问她害不害羞。
郁上摇头,“就是要抱抱!”
抱是没问题的,但抱上去松不松手,小姑娘可就说了不算了。
一到二楼,傅心玄就似笑非笑,“在你这里还是去我那儿?”
郁上好想装听不懂,可她却不争气的听懂了…
而且,她还特别主动。
“坐的很好,乖孩子…”
傅心玄从头至尾,变着花样的夸她,郁上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累的躺在了浴缸里。
傅心玄倒是帮她清理干净了,两人泡了好长时间的澡。
郁上长睫沾着水珠,轻轻颤了颤,“傅心玄,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那么讨厌你最美的郁见吗?”
傅心玄苦笑,这句话是绕不过去了。
但他又不敢反驳,怕郁上又炸毛。
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她以前对你不好,我知道。”
郁上抿着唇,继续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不好吗?”
郁上跟郁见的关系,傅心玄找到郁上以后,仔细的排查过,所以一些往事,他是知道的,但知道的并不全面。
加上郁上愿意对他敞开心扉,他当然愿意听。
“没人告诉我,所以缈缈你讲讲好吗?”
郁上小脑袋歪在手臂上,似乎不太相信傅心玄说不知道这个事情,但她也不细究,还是想告诉傅心玄的。
毕竟,好像除了封屿,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你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对吗?”
还未及傅心玄回答,郁上下巴压在手臂上,自顾自的说,“你当然知道了,你不是说我哥哥让你照顾我的吗?”
傅心玄在郁上提到她哥哥的时候,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
郁上见他不出声,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找错人而自责。
便开口安抚傅心玄,“你不用担心,洛毅哥跟我解释过了,你们俩都是大男人,可能做事没有那么细致,找错人也有可能,毕竟一个郁见,一个郁上,名字相似,分不清也正常。”
她伸手从水里勾着傅心玄的手指,“我不会怪你了哦。”
傅心玄唇角挂着淡笑,轻而易举的又把郁上拉回了自己怀里。
但两人肌肤贴的太近,郁上有些害羞。
想让一让,但傅心玄摁住了,“就这样抱着,你继续说,我在听。”
郁上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小脑袋枕在他的肩头,继续平静的叙述着,“郁见跟我是同父异母,我相信你肯定也查过了,我跟我哥哥是一个妈妈,她自己是另外一个妈妈。
我哥哥告诉我,我亲生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爸爸就把郁见的妈妈领了回来,但郁见那个时候已经比我大了,这说明,我妈妈还活着的时候,郁见的妈妈就缠着我爸爸了。”
她说着说着,揉了揉眼睛,问,“傅心玄,你听懂我话里的人物关系了吗?”
傅心玄吻了吻她的发顶,沉着嗓音回,“听懂了,所以,你是郁见妈妈抚养长大的?”
郁上趴在他肩上点头,嗓音有些软糯,“也不算她抚养长大的! 哥哥不知道为什么,郁见跟她妈妈来了以后,哥哥就不回来了,一开始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后来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都不回来,回来就跟爸爸吵架。”
她顿了顿,杏眸眨巴眨巴了几下,不说话了。
傅心玄怕她突然问起别的什么,便主动问郁上,“那你害怕吗?吵架的的时候?”
“嗯,不怎么害怕,哥哥跟爸爸是关着门吵的,我自己在外面偷听,不过郁见也偷听。”
傅心玄顺着她的湿发,郁上两只手都勾住他的脖子。
沉默了一会儿,郁上又继续讲,“但是哥哥好狠心,他不带我走,他以为我被照顾的很好。
但郁见的妈妈还有郁见总是欺负我。”
傅心玄想起刚见她的时候,她满身的紫痕,孤儿院的人说,她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伤,后来在孤儿院,又总是受伤,所以身上一直没好看过。
傅心玄喉结滚了滚,哑着声音问,“她们打你对不对?”
郁上点头,轻轻吸了吸鼻子,“郁见妈妈总是让我跪着,爸爸不在,我就要跪着,只有爸爸回来了,我才可以不跪,但爸爸总是不回来。
而且,哥哥给我买的新衣服,郁见都会用剪刀剪掉,明明哥哥也给她买了,但她不许我穿。”
傅心玄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虽然有些事情从郁见的行为举止了,可以找到些眉目,但亲耳听到郁上讲出来,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怜爱的捧着小姑娘的脸颊,问,“那郁见后来把你丢哪里了?”
郁上抿唇,想了想,“爸爸跟郁见妈妈是同一年去世的,郁见舅舅来接她,但她舅舅说我是克星,哥哥又不来接我,所以我就被扔掉了,反正郁见也不喜欢我,正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那你扔在孤儿院门口?”
郁上摇头,“她说带我去买巧克力,说哥哥给她钱了,因为我过生日,所以巧克力是给我的礼物。
但后来,我看见她上了她舅舅的车,没有带我走。”
“那你就一个人在那里站着?”
“嗯,是黎妈妈带我去的孤儿院。”
“在孤儿院也被欺负了,是不是?”
“嗯,因为我不说话,她们一开始以为我是小哑巴…”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居然唇角带了丝笑意,“你不是一开始也以为我是哑巴吗?”
傅心玄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就只抱着。
他觉得这些年,什么都没教好她,但即使没教好,也没减少她在傅心玄心中的份量。
“乖孩子。”
夸奖她的语气里,满是对她宠溺。
郁上笑着勾他,“你别扯开话题,你说,是不是一开始也以为我是小哑巴?”
傅心玄眉眼舒展,“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听到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每次你以为我昏睡的时候,其实你说什么我都能听见,就像你当时问医生…”
她清了清嗓音,学着傅心玄的样子,皱眉道,“这个孩子,我没听她说过一句话,建议给她做个检查,看是不是小哑巴!”
她真的可爱化了,傅心玄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我有这么说过?”“昂!你想赖掉不成?”
“你哪里是小哑巴,你嘴巴厉害的很。”
小姑娘平静地讲述过去的事情,傅心玄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不知道的情况。
但他,有两个心病。
抱着她从浴缸里出来,郁上没有睡衣在他卧室。
傅心玄便找了件自己的衬衣给她裹住,帮她吹好头发后。
郁上仍旧趴在他的心口处,又乖又软。
“什么时候下去吃晚饭?”
郁上很奇怪,今天一点儿都不饿,可能是午饭吃太饱,还没消化。
“现在不想吃,你饿了吗?”
傅心玄低头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意有所指,“有些饿的。”
吻变得炙热而又绵长。
这些天以来,郁上第一次回应他。
傅心玄有些动情,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拥抱的很紧,但还好,能克制住。
温柔缱绻的一吻结束,傅心玄揉了揉她唇边的晶莹,嗓音淡哑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跟封屿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