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古代43
张妈子两人谨慎的站在床边，听着公子自报姓名，心中已是惶恐不安，这女子冰清玉洁，相貌不差，公子又看中，如今照顾不周让人跑了出去，病情恶化，不知要如何处置自己。
林小瑶听到刘章两字，已是错愕万分，难以置信。
“怎么？你认识我？”看见林小瑶表情，刘章更添兴趣。
“并不认识。”林小瑶挣扎着坐起，胡乱的找着衣物，刘章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哎，你伤势未愈，我这个恩人有权利医好你，这两个人既然如此的不上心，那以后我亲自照顾你。”
林小瑶嘴角抽搐，虽极力反抗，却还是被强行躺下了，正欲再说些什么，外面有人来报说前面家主有请，刘章只好替她捏好被角：“你好好养伤，不可再偷偷溜出去了，下次碰见的不是我，你就没有好运气了。”
林小瑶感念到自己伤势的严重性，已经没有再出去的想法，耳边听着他的“关切”之语，已经昏昏欲睡。
刘章交代了几句便出了房间，外面的侍卫长蔺羽等待已久，刘章问道：“何事？”
“应该是公主之事。”
刘章点点头，心中想起一事，又问道：“她身上可有什么不寻常之物？”
蔺羽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起前几日公子苍云山之行自己并未跟随，只是回来时救了一位女子要自己救治，言语之中透露出并不是寻常之人，也并未怠慢，于是道：“除了一身红衣看出是待嫁以外，身上只有一枚刻有春园小柳的印章。”
“哦？此印现在何处？”
“在我手上。”
刘章想起刚刚床榻上的昏睡之态，心中有了主意：“待会你悄悄的把印章放回去。”
蔺羽古怪的看着他：“她究竟是何人？”
刘章哈哈一笑：“我感兴趣之人，走吧。”
刘氏主殿，虽已夜深，仍是灯火通明，刘章到时，见各位主事都在，而上首主公眉头紧锁，看来是有棘手的事了。
“见过父亲。”
“章儿来了。”刘氏主公刘莫萧四十有余，面有微须，一副居上位者的深智从容之态，但深知父亲个性，刘章也是开门见山：“是有何事？”
“今日世子大婚，辛苦章儿你操办婚礼了。”
“刘章主管民政，世子大婚，分内之事。”
刘莫萧点点头继续道：“几日前，公主一行行至蓁国边境时，遭到了贼人的袭击，随行人马无一幸免，世子赶到时，就只余公主一人了。”
“竟有这等事？”刘章难以置信，此事婚事的操办一帆风顺，却没曾想到公主来金陵的途中会被袭击，想起今日大礼时也是借口公主身体不适，并未出面，只以形式完成，当时并未深想，没想到有这层原因。
“父亲是想让我去查探歹人？”
“章儿心中有何想法？”
“公主遇袭，必有利图。以现今之势，仅有三方。”
“哦？哪三方？”刘莫萧心下赞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刘章刚知晓此事，已有自己独到见解，下首主事者也是屏息以待。
“其一，宫中。金陵得到的消息，遗珠公主虽为皇帝长女，却是废后昭元之女，在后宫树敌众多，朝廷亲贵为除后患下手，再正常不过；其二，蓁国。刘氏势力渐大，蓁国忌惮已久，朝廷此次赐婚，下嫁的虽是不受宠的公主，但毕竟是皇朝帝姬，若是婚礼顺利，刘氏影响力更大，若是突生变故，刘氏要承担护驾不利之罪。”
刘莫萧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问：“还有一方呢？”
刘章并未再说下去，只是浅浅一笑，见惯了他平时的温和做派，只觉得如沐春风。两人对望良久，刘章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礼，道：“这最后一方，正是金陵的二公子——刘章。”
刘莫萧知道刘章此话为何，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主事者们却是听得半真半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儿何出此言？”
刘章抬起头，对上刘莫萧深不可测的双眼，道：“父亲只有两子，大哥主管军政，我主管民政，明眼人都看得出父亲心之所向。但人之欲望无限，同为家主之子，这嗣位，刘章岂会轻易放弃？当日是大哥亲自领军迎接，若还被歹人得逞，公主出事，不仅朝廷会追究，就连刘氏内部，也会掀起轩然大波。”
刘章此言一出，犹如惊雷一般，有好事者，偷偷瞥向刘章，此刻已经没有刚刚的沉稳应对，而是面色森寒，连眉梢都没动过，不惧不怒，只是跪着，身躯却未曾倾斜，如芝兰玉树般潇洒。
下首议论纷纷，刘莫萧听了，不愿再言，只等刘章往下说。
“若是宫中之人，大可不必在蓁国国界动手，一则，洛都离蓁国甚远，杀手一路寻来，被发现的可能性增加。二则，越是接近刘氏，刺杀行动成功性就越低，不如在路途中孤立无援刺杀来的实在。若是蓁国所为，事情发生在蓁国境内，朝廷怪罪，必受连带之罪。想来想去，事发地点，离我管辖之地苍云山甚近，一切事情，顺其自然。”
刘章从容的说出所有的可能性，让刘莫萧大感意外，轻咳两声，道：“为父怎会怀疑你？此话以后不可再说。再说公主平安，已是最大的幸运。我的意思，为保刘氏的名声，此事不可让外界知道。知道此事的，只有随世子去接公主的军队，这个大可放心。只是过两日边西都护会来觐见公主，说是即将回朝述职，皇帝陛下要公主报平安。”
刘章心下了然，问道：“公主此时状况如何？”
“虽是清醒，不过惊吓过度，意识有些混乱，大夫说需要将养一些时日。”
“看来有些棘手。”
“所以才需要你的对策。”
“儿子尽力。”
出了刘氏主殿，刘章心事重重，蔺羽不敢打扰，只默默的跟在身后。途径花园，想起草地里的两人，虽说世子惯有浪荡之名，但是在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况且被那人撞见，若真是哪方的细作，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见她撞见此事，也是常有的反应，不像是蓄谋。如今的局势，真是扑朔迷离。
想起被他抓住时的气急之态，旧疾发作被他抱在怀里，只觉腰身细软，触觉如玉。
“公子在想什么？”
“想美人。”
夜已深，林小瑶躺在床上，醒来一次，就再也睡不着。手中春园小柳的印章触手升温，底字清晰可见，毫无印泥痕迹，可见其主人平时并不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