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古代31
此话一出，林小瑶心里暗咒一声，他这是要出尔反尔了？
“是属下疏忽。”周珏下跪告罪。
林小瑶冷哼一声，“沐爷今晨发了命令，已经对周珏在青州的失误既往不咎了。”
周珏和周母大惊，万不能想到林小瑶对沐爷如此失礼。
“是吗？”沐城倒不生气，似乎，嘴角还带着笑，“周夫人对令夫之事倒是上心，不过，
如此过错，能既往不咎，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听到此处，林小瑶已是脸色苍白，心中一凛，便知其中缘由了，怪不得他要留下周母。
“我还有事，周夫人，来日再相见了。”说完，竟是没理会他们，便离开了。
林小瑶愣在当场，身躯因惊怒而颤抖，沐城……实在太过卑鄙。
沐城已经离开，周母心中疑惑，三人不正常的对话实在诡异。这林小瑶，究竟和沐爷什么关系？
“珏儿，今日你要把话给为娘说清楚。”周母厉声道。
“母亲，你先回屋休息吧，这件事，儿子以后和你详细说。”
“哼……”周母瞥了一眼林小瑶，不想让自己儿子为难，心想，自己先回去，再找珏儿身边的贴身小厮过来询问。
周母走后，林小瑶道：“他明明答应我的。”
“是我犯事在先，怪不得沐爷。绮儿，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周珏安慰她道。
林小瑶一言不发，面上越隐忍，心中越激荡。周珏如此忠心于沐城，若真被放逐，不知是多大的打击？她老母亲刚到云州，世代忠于沐府的周家，若在自己儿子手上断送，林小瑶已经无法想象事态的严重性。
周珏见林小瑶变了脸色，知她为他担心，但自己又怎么忍心再伤害她。
“绮儿，沐爷并未提及要让你进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如今，我如今，已经保护不了你了。”
“不，周珏。”林小瑶拉住他，“我只想让你平安。”
“我现在很平安。”周珏平静道。
“看着我，周珏。”林小瑶眼中惊现刚毅之色，“我与你同进退。”
“绮儿，你不必如此……”周珏正想宽慰她，身边小厮来报，说是老夫人让他去一趟。
“我去去就回，绮儿，你别多想了。”
林小瑶愣在原地，事态发展自此，她有不可推卸对的责任。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现在一走了之，自己倒是快意了，可周珏何其无辜？
进了屋里，周珏目光所示，是盛怒的母亲，上前跪地，道：“是儿子不孝。”
周母抬手打他，“混账，糊涂。”起身来剧烈咳嗽，周珏欲搀扶，却是更严厉的语调，“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周家都不要了？”
“母亲，这事和绮儿无关。”
“还在袒护她！未经沐爷同意，擅自娶妻，其罪一；青州失职，其罪二；明知沐爷看重林小瑶，还与她纠缠不清，其罪三。”
周珏听到其母数落罪状，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周母叹气道。
“母亲，您别生气，儿子这么做事有原因的，若沐爷真看上了绮儿，对周家也有帮助。”
周珏口出惊人之举，殊不知门外正欲敲门的手也愣在了当场，林小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周母示意周珏起身。
林小瑶本欲打算告诉周珏，她愿意回去求沐城，只要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却在门口，听到了惊人的真相。
“沐爷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上心过，连儿子都觉得意外。林小瑶性格刚烈，强硬的手段对她无用，利用我公事上的疏忽逼迫她就范，是最好的方式。”
“这……”
“母亲，儿子一刻也不敢忘记家训。”说完这句，周珏似有一丝动容，又道，“绮儿，是我的挚爱，可沐爷喜欢，儿子也只有相让。”
周珏的话，像刀子一样插入林小瑶的心窝，她无法想象，说出这话的人，是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自己苦苦为他求得生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算计。
周母听到这话，面上稍有缓和，道：“我知你悲苦，世上好女子多的是，见她礼数不周，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珏儿，就放开手吧。”
“孩儿明白，周家不能毁在儿子手上，如今，她对我有愧疚，沐爷又看中她，儿子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敢铤而走险。”
虽看不见周珏的神情，但从他语气中听不出情义，反而带了一丝得意。林小瑶久久发怔，周身冷入骨髓，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蓦然再开，坚定的神色，心中已有了决断。
“夫人，您怎会在此？”突兀的声音，是刚被周母传去问话的小厮，他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便退下了。恰巧李知府家的小姐传唤他，小去了片刻，怕少爷这边有要事，便匆忙忙的赶回来了。刚到了门口，撞见了林小瑶，再望了望屋里，暗叫不好，这才提高了音量，通知少爷。
房门被推开，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周珏。
林小瑶不想与他多说，转身欲走。
周珏见她冷漠，心道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快步上前拉住她。
“怎么，不放我走？”
“绮儿……”
“一年前，你在京城救了我，这是我一辈子都要报答的恩情。所以，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会护你周全，你大可放心。”
平静的语调，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谈判的词句，毫无情分可言。周珏已然明了了，缓缓松开手，“你都听到了？”
“周珏，我欠你的恩，终究会还。可你欠我的情，永远只能欠着。”
往事历历在目，白头偕老的誓言仿佛是昨日才许下的，此生既已无份，又何必恨呢？
转身离开，这次周珏没有阻止，林小瑶也没有回头。
身影渐渐远去，心也渐渐寒冷。突然，温暖的大氅披在肩头，周珏一惊，出现的眼前的是陌生的面容。
“谁？”
“周少爷太过入神了，连妾身过来都没发现。”
软糯的声音，温柔的神情，眼前的人替他系好氅绳，又握住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