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小公主她心思不纯22
接见爱罗使臣是在专门用于接待客人的宫殿,皇帝陛下坐在首位,淑女和绅士们分别坐在两侧。
其实克罗埃民风开放,没有明确的界定男女必须分开坐,这只是贵族们默认的礼仪。
这次参宴的除了皇室便只有伯爵及以上的家族。
自那日被卡森莫名其妙的话吓到,桑鲤再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最多生硬的回答他的话,以往热情劲也没了,见到就躲。
“二哥!”桑鲤笑眯眯的和安布罗斯打招呼,对方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桑鲤不明所以的坐到了乔伊身旁,紧接着身子就陷入一片阴影。
是卡森。
他不要脸的坐在了她旁边!
这可是淑女们的位置!
“哥哥,您不和绅士们坐一起吗?”
她这边的席位都坐的是女子,卡森往这一坐实在是显眼。
“我是哥哥啊。”卡森的语气自然,仿佛大惊小怪的是桑鲤似的。
一旁的乔伊原本警惕的抱着桑鲤的手臂防着他,可西蒙一入席,她的吸引力就被引了过去,好一个见色忘妹。
“哥哥,您真的要坐在这边吗?”
桑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先不说自己这几日躲着他,光是他往这一坐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原本的一些公爵家的小姐直接往后挪了几个席位,仿若来的是洪水猛兽似的。
卡森就这么一怔不怔的看着她,偷偷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
“怎么躲着哥哥?”
“是那日吓到你了吗?”
“也……也没有。”
“哥哥就是开个玩笑。”卡森笑得无害,仿佛真的是在说一个玩笑似的。
嗯,他是在开玩笑,不过玩笑话是刚刚说的那句。
至于艾丝黛尔,本该是他的。
他们会是最相配的夫妻。
或许原本他内心还有些纠结,但在北方陷入魔物深地,甚至后来意外被人刺伤时,他便想通了。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只有艾丝黛尔。
他想,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昨天听她说到罗齐尔是个好人,他没忍住就脱口而出了那句话。
和他想的一样,他吓到了妹妹。
虽然艾丝黛尔对男女之间,尤其是兄妹之间的相处没有什么边界,当然,这还是在自己的诱导下才变成这样的。
但她意识里的界定两人只是兄妹,所以在自己说出那种大胆的话才会让她不安的远离。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
他们从来不是兄妹啊!
即使刚开始确实只是做妹妹,可是在他意识到男女大防却依旧哄骗着她亲吻的时候,他们便注定做不了兄妹。
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又何必强做兄妹。
“艾丝黛尔,你怎么忍心躲着哥哥的?”
“还不是和哥哥学的。”桑鲤说的理所应当。
她可是爱记仇的妹妹。
之前他莫名其妙躲着自己的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以后不会了,不管什么时候,哥哥都不会不理你。”卡森的一字一句温柔软语落在桑鲤心上,软软的。
让她不忍心推开他,倒也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见使臣要过来,卡森这才回了原本的席位,只是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
“有请爱罗的三位使臣——”
“参见克罗埃的太阳,尊敬的皇帝陛下!”
“爱罗使臣有礼了,起身吧。”见他们还算恭敬,德尔的面上才闪过几分笑意。
“早就听说陛下同王后伉俪情深,今日倒是未见王后殿下。”使臣不过是拍个马屁问候。
德尔面上的笑意不减,“王后她病了,不过并无大碍。”
其中两位使臣先铺垫了一下爱罗皇帝对德尔的敬意,又提及了送来的礼物,最后才介绍了身后带着面纱的女孩,“这是我们爱罗的第一美人——二公主莉莉丝,我们公主久仰克罗埃的勇士,此次前来也可结两国之好。”
说是久仰,其实就是来和亲的,至于嫁与谁还是皇帝陛下做主。
“爱罗皇帝着实有心……”
两人打着太极说着客套话。
这使臣明里暗里想让这公主嫁给他的长子,可德尔早就思虑过此事。
卡森日后是要掌权的,娶一个外族公主着实不妥,小儿子还未成年,也是不妥。
四个公爵家族,有儿子的也就西蒙未成婚,至于后面的侯爵伯爵家族……
德尔早就想出了几个人选,是几个虽无建树但日后能袭爵的继承人,也不算是辱没了爱罗。
谁知他还没开口赐婚,这公主却豪爽开口:“陛下,其实我在来的路上确实看中了一位勇士!”
“哦?不知公主说的是哪位骑士?”
“是安布罗斯殿下,来的途中被魔物袭击,是他救了我们。”
他这个二儿子卡森也是提过的。
确实比较合适,这身份也算是给足了爱罗面子。
但是他不喜他!所以当时直接拒了。
一想到当年那个女仆扮做他心爱的萨琳娜的模样爬床,甚至后面还谋害蕾……他心底就会迁怒这个二子。
罢了,如此也算是圆满。
“父亲,我……”
安布罗斯知道这个爱罗来的小公主馋人,倒是没想到她会看上自己。
不是先前还说他无趣木头的吗?
一时间脑袋转了又转,刚编出了个借口就被德尔打断了,“莉莉丝公主好眼光,我这位二子还未婚配,既勇猛也是一位谦和有礼的绅士……”
台上的皇帝侃侃而谈,这大概还是他一次夸赞他。
不过安布罗斯的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早就对这位愚蠢的父亲不抱期待,甚至打心底里厌恶,对于他是否讨厌自己也早已无所谓了。
这一场宴会最终以两人被赐婚而告终,三位使臣暂住比伦城。
…
“哥哥,疼……”
几乎是宴会一散,卡森就偷摸拉着桑鲤回了宫殿,疯了般的咬上她的耳垂。
明明,明明他身上没有一丝酒气!
宴会上哥哥根本就没喝酒。
可是怎么就发疯了呢?
“艾丝黛尔,你不喜欢哥哥吗?”
“喜欢……我喜欢……啊……”
男人的手劲格外大,捏着她腰肢的手格外用力,生生让她委屈的出了泪。
“那你为什么盯着罗齐尔看?”
原本卡森是想等结束给罗齐尔一个教训的,可是这教训改日训练也能给,便将主意先打在了她身上。
桑鲤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对方丝毫没有泄力的意思,就等她回答。
她只能含着泪眼,去吻他的脸颊。
卡森很喜欢她亲他。
这是她在向他示好的意思,每每不管他有多气,总会因为她一个吻而消。
卡森看到她的动作,头稍微一偏,直接噙住了她的嘴角。
“艾丝黛尔,哥哥好害怕……”
“怕你也不要哥哥了。”
卡森突然间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怎么说呢,变态哥哥又开始诱拐了。
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衣衫未褪,却吻遍了。
彼时男人沉浸于情意并未察觉出什么,后面两人在一起之后细细想来才觉有些不妥:
说是艾丝黛尔不懂男女边界,事实上是他给自己洗了脑,从前那些搂抱也就罢了,这次都乱摸到那种程度,她怎么可能不知。
总以为是自己把猎物骗到手,殊不知早就陷入了猎物的怀抱。
“哥哥,我感觉自己变得好奇怪……”
女孩小脸媚红,裙摆皱巴巴的,有一处氤氲的格外深。
“呜呜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卡森慢条斯理的丢了帕子,这才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别哭,艾丝黛尔很棒的……”
眸光落到潋滟的水光,卡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将人哄了半天啜泣声才慢慢停止,接着便忘了刚刚的事又扑到了他的怀里,“哥哥,您查到证据了吗?”
“嗯……放宽心,差不多都查齐了。”
“哥哥好厉害!”女孩的眸中流光溢彩,全然忘了刚刚的欺负。
卡森笑着附在了她耳边,“下次哥哥再……你夸厉害我会更开心。”
桑鲤的脸莫名红了起来,“哥哥好讨厌……”
…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顺利,可暴乱终究会来临,该来的腥风血雨一直到使臣携公主回去准备嫁娶事宜才开始。
一开始只是微风小雨,可是那些陈年往事浮出水面,一切都如乌云散去般明了。
德尔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桌上的那一桩桩毒事无一不显示了眼前人的阴狠。
“唰”得一声桌上的文件全都甩了下来,最上面的“萨琳娜”三个字格外显眼。
她暗害卡森的事情早在前些日子他就知道了,可是她又何止害了这一个人。
他的萨琳娜,那样骄傲不服输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他嫁给一个平民骑士。
原来,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借着萨琳娜表姐的身份接近他,私底下却又害了那么多人。
还有当年“贝莎”爬床的事,让他连带着安布罗斯那孩子都讨厌,私底下又暗害卡森。
这是想要他这个位置?
“陛下,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我只是一个女子,就连我的家族也是陛下您封的,我根本做不到这些啊!”
“只要有钱,什么做不成,萨琳娜家多少资金,难道不是你让人抢去的吗?”
“陛下,这么些年来,我对于宫里其他的孩子什么样,您应该很清楚,那几个孩子母亲早逝,脾气不好我可以理解,甚至他们顶撞我都从未呵斥过,我对他们……”
蕾佳娜咬死不承认,早在今日来之前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早早的换上了曾经萨琳娜最爱的玫瑰红裙,甚至是发型都在模仿。
先不说她这张低配脸根本比不上萨琳娜,再加上如今人已到中年,怎么比得上当年少女时期的萨琳娜。
德尔看着她这副故作模仿的模样,从心底觉得这人越发不配,他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人和他那如红玫瑰的艳飒的萨琳娜相像的!
“够了!”德尔嫌恶的打断了她。
“扣扣——”
“父亲,您叫我吗?”
大门虚掩着,德尔直接说了句进。
跪在地上的蕾佳娜虽咬死不松口,可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心里一咯噔。
面对桑鲤的时候,德尔从前是疼爱,如今却多了几分愧疚。
如果不是他,萨琳娜大概也是不会被这个毒妇所害,而她,也不至于没了家人。
“爸爸,您找我?”
桑鲤像是没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兴奋的上前去给他捏肩,脸上又多了几分担忧,“爸爸,不是说了您要多休息吗?您今天的脸色真的格外差劲。”
桑鲤自顾自的说了半天,这才轻飘飘的看向了一旁的蕾佳娜,“爸爸,王后她是犯错了吗?”
对于她的关怀,德尔很受用。
艾丝黛尔的性格简直和萨琳娜如出一辙,表面上明艳难以接近,实际上心底很柔软,对于自己亲近的人温柔备注。
“艾丝黛尔,是爸爸对不起你……”
再三提起萨琳娜,德尔的语气哽咽。
“我好像从未同你说过萨琳娜的事情,萨琳娜她是一个很仗义温柔的女孩……”
德尔说的很简洁,从他们的相识到最后意外分开,以及那些调查出来的证据。
“怎么会?王后您怎么会?”
硕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桑鲤似乎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蕾佳娜竟然是她母亲的表姐,甚至还暗害了她,而她竟然一无所知的同仇人相处这么多年。
“陛下,您太虚伪了……”
“骑士长,把她拉下去!”
“艾丝黛尔,这终究是我的错,是我没护好她。”
桑鲤知道蕾佳娜想说什么,无非是说他虚伪,说他渣,装作一往情深却又养着情妇。
首先,她的母亲萨琳娜无论什么原因,并没有嫁给德尔,他找多少女人都不关母亲的事,唯一的错大概是他没管好自己的桃花,才导致萨琳娜以及原主都被害。
他想要弥补却对原主不闻不问,他该死。
当然,他如今确实是活不久了。
他那残败的身躯亦是被人下了药,她早就从系统那里知晓,不过从未插手罢了。
“艾丝黛尔,你想如何处置她?”
“爸爸,不是我想如何处置她,被害的人不止我母亲一人,我想,该按照帝国的法律来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