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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轻纱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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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苏苏是冤死的!

    从林衣处回来的路上,孟昀含的脑袋里就一直盘亘着这句话。先前孟昀含不过是觉得林修对于周苏苏的死显得太过冷淡了些,父母之命的婚姻没什么感情也属正常。

    但林衣说的话却是让她对于这位林大公子的印象有了完全的颠覆。

    回至院处,萧玉峋还在厅内,听得些字句入耳,仍旧是些庙堂军务之事,孟昀含自然不敢兴趣,加上鼻子喉头皆不舒服,便找了一处避风处思索起林衣说的话来。

    据林衣说,南安侯府的林大公子林修居然和周梦有情,林修心里想娶的那位小姐是周梦而非周苏苏,只是林修的母亲贺兰氏看不上那周梦,却瞧上了周苏苏,这才做主与周苏苏定了婚事。

    侯府家教森严,林修岂敢违逆母亲之意?只能应允。

    而周苏苏在贺兰氏带着林修去忠义伯府议亲那日,正好撞见了二人在竹林假山处诉说衷情的场面。当下便觉得天翻地覆,周梦本就跋扈,若是她嫁过去,这林修娶了周梦为妾,那她往后的日子可真就是看到头了。

    思量之下,这才找了林衣和青语,希望能帮着想个法子推掉这门亲事。

    最后三人合计,却是想了一出让周苏苏装病的下下策。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周苏苏会给自己下药的事情了,她是想要装出一副多病的身子,借着这个由头退了这门亲事。

    可还未等到那一天,却丢了命,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衣说,她前日祭奠完回府之后,便对周苏苏的死深有疑虑,总是觉得蹊跷,便冒险去了林修的书房偷阅他与周梦的信件,她脸上的伤也便是这般来的。虽然是被打了,也被骂了,但林衣却是看到了些信件,其中有封信便是周梦说她不想做妾的事。

    那封信正好是写于周苏苏死的头两天里。

    虽然周苏苏是想退掉这门婚事,可周梦和林修却并不一定知道,他们在未知情的情况下铤而走险害了周苏苏,为周梦入府寻出契机也不无可能。

    这番猜测乍然看着虽然也有道理,可孟昀含却是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之处,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二人作案的时间和方法。

    周梦自是有了人证,但林修虽目前还没人证,但他若想要周苏苏的命,至于整得这么麻烦吗?那周苏苏落到林修手里根本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的,何苦要下迷药——

    “想什么?”

    萧玉峋那好听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本来靠在廊柱上的孟昀含一下就站直了,“侯爷?您事情谈完了?”

    孟昀含想得入神,丝毫没察觉萧玉峋靠近,刚刚她本是斜着身子靠着的,这会儿立正身体后,倒是和萧玉峋离得更近了。她面上显出一阵瞬间即逝的微红,退到廊柱后。

    萧玉峋见着她这般,索性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是些军务之事,只是顺便问询,刚刚你去了哪里?”

    萧玉峋掌管玄机司,是皇帝身边最直接的武器,也是最信任的,日常询问军务也属正常。

    孟昀含眼睛睁得溜圆,他不是在里屋谈事吗?怎么还知道自己刚刚不在这院中?不过她本来也是打算将从林衣那里得到的事情禀告给他的,这下问了她也便正好说了。

    听完孟昀含的话,萧玉峋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冽和锐利,一挥手,陆庭已然来到身侧,“去里面将林修叫出来,本侯有事要问。”

    萧玉峋是先出来的,李恒、林先广和林修还在屋内,见着陆庭一脸肃然之色,几人立刻收了声。陆庭身子微倾,“侯爷着林世子,有话要问。”

    听着这话,林修神色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眼内有一闪而过的慌色,随即还是随着陆庭出了屋子来,见着萧玉峋便是一阵点头,“侯爷,您寻我,可是军务上还有什么事情需交代的?”

    萧玉峋眼神冷漠,将长衣一摆,就着廊柱便坐了下来,李恒和林先广立在一侧,不敢上前。他上下将林修打量了一圈,“你还会打人?”

    听见这话,林修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这,这从何说起?林衣她擅闯我书房,我还以为是有贼人入了府,下手后才发现是她。毕竟是家中内眷出入书房也确为不妥,我这才申斥了她些。”

    林修说着话,眼神却是瞟过了孟昀含,估计是已经猜到了。刚刚大家都在里屋,只有孟昀含不在,先前林衣又明显对孟昀含表现出了好感,除了她,没有别人和萧玉峋说这些了。

    不过孟昀含也不在意,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但是眼下她只觉得这林修不似那么让人顺眼,即便他身份贵重,孟昀含也只觉得这人让人没得好感。真不知道那周梦是瞧上他什么了?

    “你与周梦?”

    问到此处,林修脸上更是难看了,“侯爷明察,我与周家二小姐什么事都没有,莫要信了他人之言。我知道周苏苏和那周梦之间有些不对付,愚妹林衣又和周苏苏十分亲厚,定是见着我和周梦说过几句话,有了误会!”

    “哦?误会你了?你怎知道这话是从令妹林衣口里说出来的?”萧玉峋一脸看戏的模样。

    刚刚萧玉峋确实是半个字都没提起过林衣,总共说的两句话都没提到,是林修自己当成是直指了林衣,而且萧玉峋也丝毫未提他与周梦之间究竟是什么事。

    林修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脸上一阵发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辩驳了。倒是一旁的林先广,一脸的阴沉,深深地瞥了一眼林修,一边和萧玉峋赔着礼,一边斥责着林修,“侯爷面前,岂容你说谎?有什么事还不赶紧说清楚?”

    孟昀含听着这话,不像是训斥,倒是像是在给林修提醒,意思是为了个女子搭上命案官司简直是愚蠢,若是被萧玉峋查出些什么,你这前途怕是不要了!

    孟昀含能听出这层意思,那林修自然不傻,岂能不知林先广话里之意?

    林修双眼微闭,不过瞬息又复地睁开了眼睛,“周梦与我确实有过情谊,可我们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我知道周苏苏死了,若是扯出我和她的事,便会有万般的猜测,周梦虽然性子跋扈,但若说是杀人,她断断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那你呢?你就没有这个胆子吗?”萧玉峋看着他,没有丝毫表情。

    林修万般惊恐,“我?我怎么会?我和周苏苏总共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怎么会有这般歹心?”

    萧玉峋忽然起身,一步一步向林修挪去,“杀了周苏苏,为着两家颜面,你再娶周梦不是名正言顺吗?”

    见着萧玉峋逼近,林修只得步步后退,“这,我万万没有这般想过,周梦说周苏苏身患病症,怕是等不到大婚之日了,我岂会多此一举?”

    听见此话,萧玉峋停了脚步,转身又走回廊柱处,“你们还知道周苏苏身染重病?看来你喜欢的这位周家二小姐颇是个细致之人呢!”

    周梦居然知道周苏苏有病?如此看来这周梦当真是没有了杀人的动机,至少没有那么强烈。那周苏苏为何遭了毒手?周苏苏之死若是不是和这桩婚事有关,那还会有何事?孟昀含心中盘算着,却还是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现在留给孟昀含的便是那一味夏薇花之香了。说起来,她虽查验了两具尸体,却似乎连案发地都还没去过呢!

    林修这边能得到的消息大概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林先广本还想留萧玉峋用膳的,但萧玉峋丝毫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只留了句,“别苛待了令媛”,便抬脚出了门。

    李恒因为府衙还多有其他差事,留下孟昀含和杨钊供萧玉峋差使,自己便从萧玉峋处得了允许先回府门了。

    路上,萧玉峋问起孟昀含案件来,“你可觉林修有疑?”

    孟昀含摇摇头,“林修说话不像有假,若是真知道周苏苏有病,以他的身份倒是真不用急于一时。”

    见着萧玉峋对于她这番话似乎很赞同,孟昀含开口说了她想再查一次案发现场的想法,如果可以,周苏苏的住处也想去看看。

    萧玉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合我意。”

    ——

    周梦的房间是在碧溪园,是个宽阔豁达的园子,倒是很颇适合周梦舞鞭子什么的。

    越过荷花池,便是主屋。

    推开周梦的房间,一股闺房自有的脂粉味便就扑了过来,房间收拾得很规整,比起很多娇小姐的闺房,这周梦的房间倒是也并无差别,见着屋子中间有个凳子,上面还吊着白绸缎,想来这就是当时周苏苏悬挂的地方了。

    孟昀含打量着那还挂着白绸的横梁,正是悬于妆台之上,足有两米多高,周苏苏和自己身高差不多,自然是没法够到那悬梁的,这更证实了若周苏苏是自缢那勒结必然是打在下端位置的推测。

    想到这里,孟昀含查看了下那凳子,隐约是能见着点脚印,再往上瞧,她看到了横梁之上有一处气窗。只是那气窗处下面还有一道宽大的横梁,与气窗不过三尺的距离,想从那里出去似乎不大可能。

    收获不大,萧玉峋便留了陆庭再把院子外围翻查一番,带着孟昀含去了春竹园。

    春竹园孟昀含是来过的,但是昨天只顾验看尸体,却没仔细看过,院子雕梁画柱取的都是花景之色,院子四周也是梅兰竹菊各置一角,各处有各处的妙处。

    而周苏苏的房间更是布置得雅致,屋里多是一些梅花盆栽,只是还没开花。四下打量了一圈,也没发现外人来过的痕迹,而且周苏苏将屋内一应物品都归了类,一眼便能将屋子看得彻底。

    孟昀含正觉失望,一转身,一阵晕眩袭来,想来是风寒严重了,脚下一松,不小心将桌上的水壶打翻了来,孟昀含忙地收拾起来。

    拿出随身的帕子将水擦干,等到桌上的水渍干净了,她那雪白的帕子已是浸满了水,她走到屋外将水拧干,一只手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这一揉,孟昀含忽地顿住了,——春药?水里有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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