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秦王又如何?
吕家的在江晓院外的转角处心乱如麻。
这云儿是齐王的媵妾!
当她路过温泉恰巧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就陷入极大的恐慌。
绝不能让她认出自己,更不能让她知道小九的存在!
可现在要怎么办?
吕家的皱眉思索……
养了下眼之后,江晓认出来人,是云儿。
此时,这云儿脸带娇羞,媚眼如丝,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这……不寻常啊,江晓犯起了嘀咕。
虽说这云儿肯定知道李元吉已把她送给了自己,但大白天的就跑来“求欢”,是不是过了点儿?
这种情况无非四种可能。一是真爱粉,二是很饥渴,三是吃了药,四是有所图。
对于第一种,江晓不是普信男,没自信到那份儿上。
第二种嘛,江晓也不大相信这个云儿是花痴。虽说是春天,但猫都知道半夜叫春,她大白天就饥渴难耐来发春?
至于第三种……
其实,自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特别是脱离母系社会后,“药”这玩意儿就开始被追求了,对男人自身主打一个“使壮之”,对女人则主打一个“使媚之”。
历代史书和药典对此都有描述和记载,所谓的方子更是五花八门,不过却基本上都是男用。
秦昭王喝过十鞭大补汤,汉昭帝饮过回龙童子尿,嘉靖用少女经血炼过丹,万历道光用鸦片撑过腰,至于民间的秘方更是多了去,《白鹿原》里田小娥就泡过枣。
但女用的,正儿八经的记载鲜见。
《山海经》载,詹山有帝女,死了之后成为“女尸”(这不废话嘛),尸体之上长出詹草,服者“媚于人”,但詹草这玩意儿只有其名,不见其物,假得很。
所以,江晓对云儿用了药这种可能,也不大相信。
那就只有第四种可能性最大。
这女儿另有所图,她想干吗?
“云儿委屈,求郎君怜惜……”
怜惜这种事,不是不可以,只是为什么呢?江晓笑嘻嘻看着云儿,等她继续“表演”。
“奴家怕郎君嫌弃,清晨到温泉沐浴,谁知来了一些恶妇,嫌奴家慢了,便对奴家一番羞辱,还伤了奴家……”
云儿说着,一把便将抹胸扯下。
两只小白兔呀,耳朵竖起来呀,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江晓一下没绷住,泡泡糖一下喷出好远。
“这便是恶妇所掐……呜呜呜……”云儿带上了哭腔,刚才来的路上,她狠狠给自己来了一下,力道大了些,确实挺疼。
“不只此处,还有……”云儿说着,就要掀自己的裙裳。
“不许进去!”院外小玉突然大喊,话说这小婢女当门房真是一把好手。
“我不进去,我只是过来告诉小郎君……”吕家的站在院外,看也不看小玉,“告诉小郎君,小娘子受伤了!”
云儿重重摔在地上,吓得小白兔一阵乱颤,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晓一溜烟跑了。
……
静静地听着吕家的讲述,江晓神情慢慢变得寒冷。
在吕家的眼中,这个小郎君一向都是和煦如日的,可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眼神。
江晓轻轻地走进屋中,焦家大娘正小心地帮杨媛擦拭伤口,杨媛双眼紧闭,只是在感到剧痛时微微蹙一下眉。
给焦家大娘一个噤声的手势,焦家大娘识趣地将手中沾了盐水的麻布递给江晓,出去了。
杨媛的耳后,用血肉模糊形容一点不为过。
荆条有刺,刮下一溜血肉,如果打在耳垂上,怕是能将整个耳垂都削掉,也幸好有头发保护,不然伤口会更大更长。饶是如此,杨媛耳廓上也少了一片肉。
江晓一阵心疼,都不知道能不能长起来。
蘸一点盐水,江晓小心地一根伤口上残留的毛刺摘掉,虽然已经无比轻缓,但依然让杨媛一疼,随即睁开双眼。
见是江晓,杨媛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林中草木茂盛,不小心……”
“我都知道了。”江晓打断杨媛。
“不妨事,过几日就好了。”杨媛又笑,不过笑完还是把头低了下去,不想让江晓看见自己的难过。
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哪怕只是耳朵,那也是五官,少了一片肉呢,严格来说都算五官不称了。
江晓不想说“少了片肉还是那么漂亮”这种没营养的话,但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媛。
“我已经让两位兄长去拿那女人了。”片刻后江晓说道,或许帮自己的女人出气才是最现实的。
“不用顾忌齐王吗?”杨媛抬头,她心中愤怒和生气,只是在忍,现在依然不想给江晓找麻烦。
“哼。”江晓一声冷笑,“别说齐王,就是秦王又如何?!”
秦王?
杨媛脑中闪出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不过这次却没有什么伤感,反而有一种骄傲和欣喜。
这一次,杨媛真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奴家想请郎君帮令仪描个花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