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 章 钱府出事
收拾好心情,正当文母要去给自家哥哥亲自去炖大肘子时,门外突然传来文伯急促的脚步声。
一走进内堂,看到文清礼之后,文伯才着急的说:“老爷,老爷不好了,钱家出事了。”
文清礼惊的站起来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钱文钦一听说母亲被父亲休弃,立刻不愿意了。两个人发生了很大的争执。钱文钦一怒之下推倒了钱大人,钱大人磕破了头,现在还昏迷不醒。钱大人身边的长随来找老爷,想让老爷请个太医。”
“什么?”文清礼知道钱家那个儿子一直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没想到对自己的父亲也能下得了狠手。这肯定是看过普通态度,伤的太狠,没办法了才找来文府,想请个太医。普通官员是没资格请太医的,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动用太医,文府因为女儿的原因,才有
文母也一把捂住了胸口急喘几声,赶忙抓住文清礼的胳膊说:“一定是伤的不轻,快去请张太医吧。”
文清礼点了点头,马上让文伯拿出自己的帖子去找张太医了。
“你去请张太医到钱府一趟,”
最后自己也放心不下,想要去钱府探望。
没想到正让小厮去备马,就看到门房又一脸匆匆的赶了过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口来了好多个钱府的家丁围住了大门,想要硬闯。”
文清礼更是惊讶的失了声,好半晌才说:“肯定是那钱文钦带着人来了,快出去看一看。”
顾知许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妹妹和妹婿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也跟了上去。
刚到府门外,就看到外面有一群人正试图推开文府的家丁想要硬闯进来。
文清礼快走几步,来到门前怒斥:“大胆,竟敢擅闯朝廷大员的府门,不怕我把你们扭送官府吗?”
门前吵吵嚷嚷的一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钱文清从后方走了上来说道:“文伯父,是我呀!不是我要擅闯,我是要进府看一看我姐姐,还不是你们家的门房,一点儿眼力线儿都没有,贵客登门竟敢拦我。”
文家的门房都德立刻黑了脸:“老爷,不是的,是这钱家少爷硬要我们打开大门,我们不肯,他就派人要硬闯,我们才拦下的。”
大周的高门大户都有大门和侧门,一般大门只有重大的婚丧嫁娶和迎接重要的宾客才能提前打开,不是谁上门都能让一品大员开大门迎接的,钱文钦很明显不够格。
文清礼的脸也黑了下来说道:“你现在过来所为何事,还一定要开大门迎接。”
钱文钦抱着手臂轻蔑一笑说道:“你确定要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府门外说出来吗?”
文清礼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这钱文钦究竟要干什么。
只见钱文钦邪恶的笑笑,突然站在文府的大门外大声的嚷嚷道:“大家快来听听呀,钱府出嫁女钱灵芸自嫁入文家就翅膀硬了,竟然昨日突然回家,直接让自己父亲休了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简直是不孝。大家来评评理呀。”
文清礼顿时脸更黑了,正想让他闭嘴,就见两个人高马大的亲卫直接架住了钱文钦,堵上他的嘴,把他带进了府里。
原来是顾知许眼看着钱文钦越说越不像话,于是让自己的两个亲卫直接把他拉进府里,省的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人。
亲卫把钱文钦拉到院中就放开了嘴。
钱文钦刚刚一直在奋力挣扎,猛一放开,还趔趄了一下,随后就看到文府的侧门和大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于是抚平了刚刚乱了的衣衫,看向了文清礼。
“把钱灵芸给我叫出来。”
文清礼正想要开口就听到后方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子的声音。
“钱文钦你想干嘛?”
“想干什么?昨天你一去钱府父亲就要把母亲休了,你说你做了什么?”
钱灵芸冷笑一声:“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的母亲做了什么?”
“就因为我被人暗算丢了人,你就要让父亲休了我母亲,你怎么那么狠毒的心,就算不是亲生,她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赶快把佳吉交出来,他手上拿着父亲给母亲写的休书,不能让我母亲真被休了。”
钱灵芸哪见自己父亲的长随佳吉了,于是说:“你找我要佳吉干什么?我都没见过。”
“你骗人,有人亲眼看到佳吉来了文府,不是找你是找谁?”
文清礼正想跟钱灵芸说佳吉来找他请太医,就被钱家姐弟俩的吵闹打断了。
“父亲休了你母亲,是她活该,她辱了父亲的官声,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就应该去送她坐牢。”
果然,钱文钦是知道魏琴收受贿赂的,这话一开口,就暴露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母亲不就是收到了点儿底下的孝敬吗,家里如果不是靠着母亲收到的那点儿孝敬,早就变成京城最大的笑话了。堂堂二品大员,穿着破了窟窿的衣服去上朝,丢的是谁的脸?”
文清礼惊了一下,赶紧让文伯带走了周围的家丁。
然后才转身说:“你说什么?你母亲收了贿赂?”
文府一家是不知道细节的,只是昨天儿媳回来之后就说父亲已经决定休了那个继室,其他的原因并没有说出来。
文清礼想的是钱江山是厌倦了那魏琴无限度的宠孩子,把孩子宠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才想休妻,没想到竟是因为这种原因。
“父亲一生都追求清正廉洁,公正严明。谁知你的母亲竟敢让别人送礼,如果不是被府中家丁看到,我和父亲恐怕还被瞒着,什么时候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她说只收钱不办事,也不想想别人送钱所图事情没成,怎能甘心。就算一时拿你们没有办法,迟早也会出大漏子。你不思过就罢了,竟然当这只是小事,真是个蠢材!”
钱灵芸一边扶着肚子艰难的站着,一边骂着钱文钦。站在钱灵芸旁边一直扶着她的文承远小声的问:“不要紧吧,要不你下去休息,这件事我来处理。”
钱灵芸只是摇了摇头。
谁知钱文钦竟大言不惭的说:“在京城中大富大贵的人家哪个没有收到下面的孝敬,哪个官员没有搜刮过老百姓的钱财,都如父亲那般,这官场还有何吸引力,就你们这样的思想,又成得了什么大事?”
“像你这样的蛀虫才会坏了大周的官场,幸好你无才无德,否则这官场都被搅成一摊浑水了。”
文承远和齐景辰刚刚上后院去喂马了。等听到墨砚的消息,立刻赶到了前院,就听到钱文钦和钱灵芸的对话,虽然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有些东西摆在明面上就是不行的。
钱文钦一看到赶来的两人,立刻怒火中烧:“文承远,好呀,你还敢出来,你说是不是你暗算的我?”
文承远当然不会承认,那不是傻吗?
“什么我暗算你,你跑来我家撒野,还想让我背黑锅不成。”
“哼,我已经让畅春楼的所有妓子回忆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个叫春情的说有个异常年轻俊俏的人打听过我的情况。我听她描述不就是你吗?你敢和春情当面对质吗?”
“什么春情秋情的,我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和她对质,你自己狎妓,你还想拖我下水?”
“你……分明是你怨恨我前几天打碎了你的刻漏,蓄意报复。”
“哼,我不找上门去让你还我刻漏钱,你还敢找上门来说,我这就去钱府找你父亲把刻漏钱要回来,扔给叫花子,我也不让你占到便宜。”
钱文钦立刻封住了嘴,他手里的钱已经被用来包琴音花光了,哪来的钱再赔文承远。现在母亲要被休了,父亲……又那样,肯定不会给他钱。
于是咬牙切齿道:“等我查到证据,你等着瞧。”
“你想怎么瞧?”站在旁边的齐景辰本来是没资格在文府的家长里短里发表看法的,更何况这是文承远大嫂的家人,他就更不好开口了,但是钱文钦敢威胁文承远,那他就不会再忍了,立刻拔出了手边的佩刀,指向钱文钦,钱文钦吓得一噎,不敢说话了。
文承远做事隐秘,才不会让钱文钦查到,于是就拉下了齐景辰的刀,满不在乎的说:“你查,我看你能查出什么证据来。”
钱文钦说不过文承远,就不再和他继续掰扯,转头看向钱灵芸说:“你赶快让佳吉交出我母亲的休书来。”
“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佳吉在哪。”
钱文钦眼睛一瞪,就想让身后跟的家丁去搜府。
文承钰这时才厉声呵斥道:“住手,朝廷一品大员的府宅岂是你们能随意搜查的,钱文钦,佳吉赶去找太医了,并不在我府上,你要是敢搜我文府,今天我就让你蹲大牢。
“什么?什么太医,我父亲怎么了?”钱灵芸一听佳吉要找太医,顿时心慌了。
刚刚文承钰一扶着钱灵芸出现,文清礼就让小厮偷偷告诉了文承钰发生了什么事情,钱灵芸一直关注着钱文钦,根本没听到小厮的话。
“你别急,父亲已经让张太医去钱府了。你别动了胎气,等会我带你去看看父亲。”
钱灵芸镇定下心神看向钱文钦说道:“你以为父亲当官就是为了那点儿蝇头小利,父亲本来就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在皇上那里也是这样的,所以才能从农家子直到坐上如今的一部尚书。父亲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却被你和你母亲一朝毁掉,你真是不可救药。”
钱文钦呲笑一声说:“让我像父亲那样当个穷官,还不如不当的好。”
说完就带着家丁快步离开,既然佳吉不在这,那他要赶快回钱府,现在老头子生死未卜,如果他死了,母亲的休书拿回来,就还能是钱府大夫人。
文清礼看着快步跑走的钱文钦,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大祸临头,尤不可知。钱江山今日被他砸破头,现在还昏迷不醒,还要找自家姐姐的麻烦,既不尊老,又不敬长,如果他父亲有个什么万一,钱府怕是不行了。”
钱灵芸一听文清礼说自己父亲被砸破头,昏迷不醒,立刻眼前一片眩晕,还是一直站在身后默默支撑着她的文承钰扶住了她,一脸担忧的说:“你没事儿吧,别急,我们现在就去钱府。张太医已经去了,父亲一定吉人天相。”
“好,我们,我们去钱府。”钱灵芸捂住自己有些疼痛的肚子,看向扶住自己的丈夫,眼底的不安快要溢出。
文母看着儿媳捂住肚子的模样,怕她身体吃不消,可是那躺着的是她父亲,劝她不去看又不可能,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没有说其他的。
“我已经让人备马了,你们去吧,灵芸,身体最重要,别让你父亲担心。”
钱灵芸一直强忍的泪水这时才滚落下来。
从小自己只有父亲的疼爱,但内宅当中,父亲哪能维护的过来。嫁进文府后,丈夫和自己相敬如宾,公婆对自己疼爱有加,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也有了孩子在腹中。
这最幸福的时刻,却被那对母子毁了,父亲如果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办。
文清礼也赶忙上前安抚儿媳说:“你父亲刚刚我已经让文伯去请张太医了,现在估计也要到了,你快去看你父亲吧。至于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忧,今天的事府里没人知道。一会让钰儿陪你去钱府一趟,让你家里的下人封口。收受贿赂的事先瞒着,等你父亲醒来,再做决断。
钱灵芸感激的朝文父文母行了一礼就登上了马车。
文承钰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让马车走了。
文承远一脸担忧的看着走远的马车,小声的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不我也陪大嫂去一趟钱府?”
站在旁边的文母听了,立刻敲了一下文承远的脑袋说:“你别添乱了,要不是你,哪有那么多事,你大哥会处理好的。”
文承远一脸憋屈,他怎么能想到,他只是想整一下钱文钦,怎么事情就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