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年（其二）—杀出深渊的恶魔—游戏开始

    第二天你还死沉得躺在床板上，一声尖锐的哨响刺进你的耳膜：“起床点名！”你还处于懵逼阶段，揉着眼睛，就听见四周杂七杂八的响声。

    你看着他们全都踩在地上迅速的穿上了衣服裤子，你清醒了起来，连忙也开始了行动。慌手慌脚得才刚穿上裤子，他们就冲出门去蹲姿在了寝室门口。

    你衣服扣子还没系上，就夺门而出，衣衫褴褛的蹲在了组员的最后面。

    点名是按寝室来的，每个寝室为一个班。你在五班，当点到你们班的时候，只见班长喊出起立口令，你前面班的人整齐划一快速站起来，你有点懵，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五班应到6人，实到6人，请指示！”随后喊到蹲下，他们有快去下蹲，你这次适应了些，快步跟上他们的动作。点完名后，就是回寝室去洗漱，准备开始早饭。

    你拿着铁碗和筷子，低着头跟在队伍当中，很快走到了篮球场上集合。集合完毕后，男生女生方队各跑出一个人，在前方最中央，向前方的教官敬了个礼，向后转了过来：“《xxxxxxx》一起唱！”

    你听了听，是军歌。你跟着他们的调子一起附和着大声地唱了出来。唱完，教官没做声，示意带进食堂。

    早餐么，一碗白稀饭，一个鸡蛋，加上一个馒头。你觉得有些少，看着有些人的碗里多一个鸡蛋和馒头，你有些疑惑，小声询问到旁边的人为何。

    他一脸惊慌，皱起了眉头，伸起头张望下，低头小声又快速地说到：“他们和教官关系混的好，平时有很多好处可以享受。”说完就偏过头去，接着吃饭。

    你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些，将自己碗里一扫而空。

    吃完饭后，带回寝室楼里，洗干净自己的碗筷，放到自己的柜子里，坐在阳台上看着铁窗交织封固的窗外，你没什么想法，只是呆呆地望向外面。

    半个小时后，又一声集合哨响起，把你们整队带了出去，原来是要出去训练了。站在那里，就开始了长达一小时的军姿。那时候临近盛夏，太阳高照，你有作训帽子挡着，不过一会汗水还是从衣袖处顺着手背再到指间滴落下去，你用舌头舔舐着脸上的汗水。

    过一会，有人就撑不住瘫坐下去，教官看见了没有波动，叫人拖到阴凉地方去待着。你强忍着的心有些想要放弃：“要不演戏去那边躺着吧。”但是你咬着牙还是坚持着站完了这一个小时军姿。

    完了之后，教官叫你们稍微活动一下，你甩了甩手抖了抖腿，耸了耸肩，有些麻，不过还行，撑过去了。

    但很快，教官就开始了列队，现在开始围绕篮球场上的粉笔画的跑道，跑十五圈。这时，前方就有一个教官带队跑了起来，你们开始挪动起了脚步，嘴里嚷嚷着一二一，让脚步融为一体，只听见胶鞋和地方碰撞的声音。

    不一会跑步的速度就快了起来，队伍里脚步声逐渐慌乱起来，有人跟不上掉队了，教官也从队伍前脱离在一旁只喊着口号：“给我坚持住！脚步踏齐！跑的不行就接着跑，直到跑好为止！”你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但还是大口呼吸着跟着大部队。

    很快，队伍后面就多了掉队的人，有的是因为年龄太小，有的是因为身体实在是不行，还有的就是想偷懒。

    终于结束了，你在队伍里弯下腰喘着粗气，张大嘴巴，嗓子都要冒烟了，贪婪得吸入周围湿热的空气，就快要窒息。一会后，你心率平稳起来，呼吸渐渐变缓，撑了过来，不过还是有些反胃，干呕着。

    结束这个之后，你们队伍被分成了两队，前面一队向后转，看着你们，接着就介绍起了规则：“现在互相认识一下站在对方的你正对着的人，等会你们两个互相记对方跑的圈数。”

    说完开始了行动，你那一组先是在一旁计数，你由于没戴眼镜，有些连忙，没看清楚和你对应人的脸他们就开始跑了起来。一共是五公里，围绕篮球场跑五十圈。

    你开始了计数，虚着眼睛跟着自己的目标，不出所料的，你跟丢了，你内心有些慌乱，这可咋整啊！十多分钟后就有人开始朝你这边边跑边询问，“多少圈了？”你抬起头，听见旁边的人给他对应的人报了数，你也跟着随便在这个数字上起伏了下就给出答案。他有些疑惑着的跑开了。

    过了几圈后，他再次询问到你，你略作迟疑很快答道：“还剩几圈了。”他就加速向前跑了出去。此时你有些心虚，这样不会出问题吧？

    之后他跑了两圈后你就说到还有最后一圈，他听了更是卯足了力气冲了出去，最后停在了终点气喘吁吁。你悬着的心放下一些，看来没问题。

    但是，不一会就有个人不服气起来，他跑完了最后一圈，看着前方已经有人了，他疑惑不解，随即跑向你们这里，质问起来：“谁记的数？我就问谁记得数！”

    他情绪有些波动，你举起手答道。他有些愤恨地盯着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这里面跑得最快的？”你回道：“我只是按照我自己记住的圈数数的，没有记错啊！”你有些强硬，不想让他看出你在说谎。“你确定？”他有些不相信，但看你态度坚硬，“下次好好计数，你是新来的吧，不要乱计，你要知道我是这里面跑最快的。”

    说完就不再纠缠你走到一边去了。你才放下了心，无心纠结这件事，因为马上就轮到你跑了。

    很快就轮到你那一组，你没有跑过五公里，只有在初中的时候时常因为升学考试需要才经常跑着一千米。

    但现在的五公里，不知道用什么节奏去完成它，好像一次性跑完五公里这件事，在你心中有点摸不到底。开始了，你跟在大部队后面跑着，随即你锁定了一个目标，“就他了。”

    你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跟着他后面步伐统一。但很快，你就跟不上他了，“咋这么快啊，这么猛。”你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跑着。

    在路上，你被许多人超赶着，心里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无可奈何。你还是跑着跑着，最后的步伐都有点像散步了，不过你还是跑过了终点线，回头望去，有零星几个人在跑着，你没多做想法就躺在了地上。

    你仰望着天空，眼神空洞：太阳，树叶，汗水，空气，泥沙，地面。你从没想过地面能有这么软，就仿佛你整个人都在往下陷。你躺着都快要睡着，直到最后一个人跑过终点。

    响起了集合哨，你才艰难得撑起身子，朝那边摇摇晃晃跑过去，终于要吃午饭了。

    午饭，和早上一样的流程，不过有些许不同。本来唱完军歌可以带入食堂，但是有人就开始在队伍里小声地说起了话，执勤教官听见了，当场摆出一副臭脸：“全都给我滚回来蹲下！”

    你不知道为何，也只能照做。蹲下之后，教官就说道：“在里面要有集体荣誉感！一个人做错全部都得受罚！”你心中顿时一阵窝火，“到底是谁在嘴贱说话啊！”不等你找说话对象，就开始了鸭子跳，“一令三动！一，二，一”他就这样喊着。

    你的肌肉紧绷着要撑开裤子了，脸皱成一团，手里还有铁饭碗，和地面碰撞着，满是哐哐当当的撞击声。

    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他终于停了下来：“带进去吃饭！”所有人才狼狈不堪得站了起来。你有些欲哭无泪：“凭什么我要受罚啊！”满心不甘无从发泄，只能埋进心中。

    吃午饭时是教官打饭，一个饭桶，三个菜桶，共四个教官。开始了，第一个人上去双手捧着饭，从一个教官面前打上一份就大声的吼叫着：“谢谢x教官！”随后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轮到你了，你开始装模作样也跟着喊出来，但是你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所以只能全部用教官称呼。

    你吃饭那叫一个狼吞虎咽，突然感觉普通的饭菜都香了百倍，埋头吃完了，感觉还不够，又把碗端起来用舌头一口一口舔干净。看着碗中的反光，你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吃完带回宿舍，一解散你就跑到洗手台，打开龙头向自己嘴里疯狂送水。太热了！太累了！你喝的有些多，嘴有些包不住。

    之后你洗漱完了，就准备躺上床去。然而，你没躺多久，就听见了哨响，冲出去就蹲姿在了寝室门口。这时有个教官喊到向后面蹲，转过身，看见一个教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考了星的可以回去睡午觉了。”此刻队伍里站起来些许人，他们冲着你们微笑了下就回寝室去。

    你不得其解：“这就是，他们的特权？考星又是什么东西？”你很快就没力气再去想那些事情，你只能好好蹲着，勉强挺直腰杆，希望教官能看到你表现得好。

    不多一会，他就点名叫了几个人回去，你心里更是痒痒，塌下去的腰杆瞬间又直了不少，但是，从脚尖脚掌传来的疼痛让你顶不住，缓缓低下头胸贴着膝盖身形摇晃。

    不知蹲了多久，教官看了看后面的钟表，才起身道：“都回去吧。”你摸着你疼痛的脚，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又要带出去训练了，你只能颠簸着回到寝室床位上沉重得躺去。

    你在上面床铺，上床时脚跟灌了铅一样，一步一蹬，简单的上床硬是花了一分钟才完成。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累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