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合作
陆川见陶熙月不说话，他犹豫了一下，问：“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合作做生意？很缺钱吗？”
陶熙月坦然相告：“我家并没有什么底蕴，我这坐吃山空的日子不能长久的过下去。”
陆川问：“你打算怎么合作？”
陶熙月说：“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这里人口少，孩子们得以读书为要，剩下能干活的主要都是老年人和少数中年大婶儿。所以不论山里的山货产量实际有多少，我们的山货实际可产出量其实是有限的。因此我们的客户应该是贵精不贵多。”
陆川点点头，说：“看来你这几个月没白在村里待着。”
陶熙月继续说：“所以买一辆小型冷冻车基本就够用了。这样浆果、菌类之类这些不便保存又追求时效的食物就能送到市区出售。我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我想试试去江城找山珍楼和锦味轩这两家走高端路线的大酒楼谈供货。如果能成，这就是一个很稳定的销售渠道。”
“另外，我想在市区里的别墅区找物业谈合作，建立一个专供高端客户群体的销售渠道，采用三日预售的形式。如果刚刚那两条路都不行，那就得考虑网销。利润太低是做不下去的，这就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建立信任。而且客户群体恐怕暂时只能限制在周边一百公里范围内的区域，以保证运输损坏在可接受范围内，并且品质能令客户满意。”
“如果一切顺利，各个时节的山货都有了比现在大很多的需求，那么衍生农产品就可以上线了，例如笋干、酱菜、鲜果罐头等等。那么村里的老人们也能多点儿收入。野心再大些，以后能建立工厂，形成半野生环境的种植基地种植山货，做分级销售。那么，村里的年轻人可能就能回来一些，那老人和孩子们就不用整天思念自己的至亲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陶熙月略微有点脸红，她又说道：“这样说有点画饼的嫌疑，大约是从前被hr和老板喂多了饼被潜移默化了吧。你可以选择性忽略。”
陆川侧目，问：“你不是很怕见人吗？你刚刚说的这些，每天都需要见到很多人。特别是网销，离不开拍视频或是直播吧，你可以吗？”
陶熙月无奈的笑笑，说：“我得活着。”
陆川淡淡的道：“还得赚钱在这山里盖房子，这需要很多钱，所以你不得不抛头露面，是吧。”
陶熙月被看破心事，有些许尴尬。但仍诚实地点点头。
陆川不知自己该失望还是该庆幸，她依然惦记着独自生活在无人的区域。不过最起码她没想离开这里。
他问：“你计算过投资额度和运输成本吗？”
陶熙月点点头，说：“已经经过了大致的计算，数据不详尽，会有出入，这需要你帮忙。”
“你的短视频平台的账号建立了吗？”陆川问。
陶熙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觉得，用你的账号比较好，不过需要和你日常用来刷视频的账号分开。”
陆川纳闷：“为什么要用我的？”
陶熙月尽量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因为你的颜值和身材可以吸纳粉丝，我们需要尽快拥有粉丝群体。否则没有流量。”
陆川挑眉：“我同意合作了吗？你这就惦记着拿我的皮去卖钱了？”
陶熙月暴汗，这确实是自己的利己小心思。她没脸申辩。
正不知如何回答，陆川又说道：“要是没能如你所想，根本没人喜欢看我这个乡巴佬，你要怎么赔偿我受伤的心灵？”
这熟悉的，痞里痞气的调调……陶熙月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了许多。
陆川将手里的桃子塞给陶熙月，说：“去洗洗给我吃。”
这算是报酬吗？这么廉价的吗？陶熙月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陆川看着蹲在湖边认真清洗桃子的陶熙月，心里涌上一股温暖平和的感觉，他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久一点。
陶熙月将洗好的桃子递给陆川，说：“你为什么不带把水果刀去皮吃？这样更干净。桃皮上的绒毛吃了会不舒服的。”
陆川咧嘴笑，他咬下一口桃子看看天空，又看看周遭目力所及的一切，由衷的说：“挺甜的。”
陶熙月被感染到，于是从背篓里挑出一个长得很懂事的桃也去洗了吃。
她还没洗好，陆川已经啃完了本就不大的桃子，他蹲在湖边很随意的洗了洗手，便伸出湿漉漉的大手对陶熙月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嗯？这就答应了？不讨价还价一番吗？？
陶熙月有些傻愣愣的伸出手，被同样湿漉漉的陆川的手握着，大力的摇晃了几下。
陆川很快松开了陶熙月的手，将陶熙月手里的桃抢了过去，没等陶熙月质疑，他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刀刃就削起皮来。
陶熙月明白了陆川的用意，她问：“你干嘛不直接把刀拿出来让我给你削皮呢？带皮啃格外好吃些吗？”
陆川的手速很快，他把去好皮的桃递给陶熙月；陶熙月伸手正要接，陆川又把手收了回来，坏笑着说：“盛惠一元。”
陶熙月劈手就抢了过来，一口咬了下去，故意皱皱眉头说：“老板，这桃很酸，你怎么好意思收钱的？”
“桃是你自己挑的，我收的是服务费。看看这里的环境，一块钱的服务费，这是倾情大赠送了好吧！”陆川一边说一边把刀放在湖水里划拉几下就算是洗了，甩甩水收了起来。
“给你十块钱，再给我削九个去。”陶熙月掏出手机给陆川发了十块钱的红包。
“老板大气。”陆川亮出大拇指，屁颠颠的在背篓里挑选桃子去了。
陶熙月看着陆川的背影，她喜欢和陆川这样的相处方式，轻松、愉快！但，她和陆川已经没有了未来，这样的时光注定是短暂的。
她慢慢走过去，用手机拍摄着陆川认真削皮的样子。对陆川说：“老板，去现摘几个来削皮呀。我要一百分的新鲜。”
陆川把手里刚削好皮的桃咬在嘴里，大步流星的朝桃林走去。陶熙月紧随其后，尽量保持着镜头的平稳。
手长脚长的陆川摘桃的动作很快，看上哪个就摘哪个，动作迅速而流畅，一气呵成，颇为养眼。他用t恤兜着摘下来的桃，迎着陶熙月走来。阳光下的他是那么耀眼，他在笑。
陶熙月问他：“你在笑什么？”
陆川笑得露出了大白牙，他问：“偷拍我的时候想好版权费付多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