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城

    “鬼子进城了。”

    “日本人进城了。”

    到处都是惊慌焦虑的声音。

    阿权坐着马车，到城里。村里的路距离城里是17公里。所以，走在路上，且山多路窄，有时候一辆马车经过，另外一辆马车也经过的时候，便会有一辆车必须停下来，等走过了，才走下一辆。

    有时候，还会遇到吵架吵嘴的，谁都不让对方。巧不巧，阿权这次就遇到这样的。

    “我们先走。”

    “应该是我们先走吧。”

    “你真是找死啊！你知道我们这里坐着的是谁么？”

    “我管你是天王老子都没撤，今天我就必须第一个过去！”

    阿权听完这样的对话，难免的苦笑。对着马夫说，我们靠边，先让他们过吧。马夫听完这样大弘大量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因为在社会上，从没有谁让着谁，都是互相在竞争着。

    半个小时之后，大约再走7公里，就到目的地了。路上，他观察是否有人避难，以感觉是否真的出什么事了。没想到，果真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跑的，身上有的是灰，看起来吃得很糟糕，营养也没有跟上，有些骨瘦如柴。

    阿权本想问什么，但是几个女人抱着孩子匆匆走过。他喊了一句稍微老一些的妇人，说：“大娘，发生什么事了！”

    大娘没有听见，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没有睡饱后的亢奋。走的更急更快了。阿权继续叫了一句：“大娘！大娘！”用手招呼她，并且从马车里面下来。

    这时候，大娘才四顾心茫然，惊慌失措的样子着实是让人心疼，看起来是像吓怕了一样。

    大娘问：“找我什么事啊小爷。”

    “我只想问问为什么你们跑的那么快，是不是城里发生了什么。”

    “城里来了很多日本人，赶紧跑吧。”

    “为什么要跑呢，我们不就是住在这里的么？难道他们会伤害我们”

    “我还要过去城里那边呢！”

    “奉劝你别去了，城里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了。”其他女人点点头，怀里的婴儿好像感觉不到危险，一直在酣睡。要是所有的东西都如婴儿般睡眠的平静，那是多好啊。可是人生中哪里那么多平静，内心里惊涛骇浪，表面还要装作纹丝不动。

    阿权谢过大娘之后，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

    阿权开始心里捣鼓捣鼓：“到底要不要去城里面看看呢？”又心想給村里人一个真相，还是去吧。

    马夫看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也被吓了半个胆子。

    “你害怕么？”

    “是的。少爷。”

    “我倒不是很怕。要是你不想跑的话，那你就不用驾驶了，我来开马车，至于你自己怎么回去，我给你二两钱，你雇一个马夫再载你回家吧。至于现在的马，到时候我去城里，活着回来的话，把马车还你。”

    “是是是，谢谢少爷。少爷，一路顺风，一路平安。”

    过了一个小时，因为阿权从来没有驾驶过马车，用时比较多。只见进城，发现尸体有几副，还有很多地方插上了日本的国旗，这下阿权信了，大跑，告诉村里人要紧。

    “快跑啊，快跑啊。”他心里想，鞭策马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回到村里，他把事情告诉大家，大家都一副恐惧的面孔，不知道未来将要面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