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喧闹的后台已是渐渐没有了什么人影。
顾妍淳握着手提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临近十一月,夜晚温度渐凉,呼出的热气即刻转化为蒸腾的白雾。
“江炎晖他,是不是已经走了?”顾妍淳垂下眼帘,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她还要继续等吗?
等吧,以前江炎晖也是这样等她的。
就在顾妍淳失落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眸骤然一亮。
是江炎晖!他出来了!
当撞上顾妍淳的身影的那一刻,江炎晖一愣。
顾妍淳,她怎么在这?
是在等谁吗?
算了,关他什么事,赶紧收拾东西走了,他的三个好大儿还在等着他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江炎晖只是淡淡的瞥一眼,就打算离开。
可顾妍淳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离去呢?
她一阵小跑,双臂一张,竟是拦在了他面前。
江炎晖抿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不是,我说顾大校花,你想做什么?好端端的,挡着我的路做什么?”江炎晖双手合于胸前,睥睨着她。
对上这样冷漠的眼神,顾妍淳的心一颤。
她眼珠一转,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个演出我看了,唱的很好。”
对于顾妍淳的夸赞,江炎晖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回学校了,顾校花你也早点回去吧。”
江炎晖的余光瞥见了顾妍淳那异常的神色,他眸光一沉。
顾妍淳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表情那么的奇怪。
见江炎晖马上就要离去,此时的顾妍淳也不再寒暄了。
“江炎晖,这是这是我送你的围巾。”顾妍淳将那个手提袋递到了江炎晖的面前。
不出意料的,她的手悬在了半空中,那条围巾迟迟没有人接过。
白色的围巾映入江炎晖的眼帘,熟悉的图案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
白色的围巾,小兔子的纹样。
“妍淳最喜欢小兔子了,绣上这个图案,她一定会很喜欢的。”那时候的他不顾自己的手已经被绣针扎了无数次了,依旧忍着痛,咬牙坚持练习着绣花,只为亲手为心上人织一条围巾,绣上她喜欢的图案。
博她一笑。
可结果呢,人家却嫌弃它丑,自己的心血就这样被她给扔掉了。
他从一边学习一边织,花费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从酷暑到寒冬。
却只换来顾妍淳一句,它好丑,我不喜欢。
回忆着,江炎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极了。
顾妍淳的手愣在半空中,见面前的少年依旧无动于衷,她的内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江炎晖他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又是冷漠的离开?
不过这次出乎顾妍淳意料的是,江炎晖没有像之前一样,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就扬长而去。
他轻轻的将手提袋推到顾妍淳的身前,平淡的说了一句。
“围巾你自己收好吧,我不会收的。”
“江炎晖,这是我花了半个月时间织的,耗费了我很多的心血”顾妍淳双手捧着那个手提袋,一脸委屈的诉苦,她希望江炎晖能够看着她如此辛苦的份上,收下这一条围巾。
谁知,江炎晖听了这话,竟是自嘲一笑。
“顾大校花,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你织的那条围巾,耗费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手上满是被针扎留下的伤口,从对织围巾一窍不通,到现在我都能织毛衣了。”
顾妍淳听闻,惭愧的低下了头,一股酸涩如泉水涌上了心头。
原来,江炎晖之前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还嫌弃。
她怎么这么过分。
“你自己收好吧,反正我是不会收下的。”江炎晖轻叹一声,背过身去。
望着江炎晖那高大的背影,顾妍淳的心一颤。
她想要开口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竟是不经脑的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叫我收好?”
江炎晖双手插兜,轻叹一声。
“因为,我不想像你一样,收下了却又转手扔进了垃圾桶,让别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老祖宗有句话来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收就是不收,何必要践踏别人的心血?”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顾妍淳的心猛地一颤,竟是被眼前少年那高大的身影所震撼到了。
她就这样站在冷风之中,眼睁睁的望着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
临海市第一医院,暖黄的灯光照射在病床之上。
凌忆秋轻轻地倚靠在病床上,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她面色红润,看样子是恢复的不错,应该过两三日便可以出院了。
不过她的目光时不时的瞥一眼外面的阳台,眉头微微的皱起。
她家这丫头,怎么接电话接了这么久?
莫非是和她女婿感情太好了?
想到这,凌忆秋的脸上再次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年轻真好。”
只是与满面笑容的凌忆秋不同,一墙之隔的凌濛初却是愁容满面,她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阳台大理石的地面上,衣裳单薄的少女无力的倚靠在角落里,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内心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海面。
“同学聚会”凌濛初的口中喃喃自语着。
她的耳边回道着一道道刺耳的声音。
“我们几个在临海上大学的高中同学聚一下吧!”
“我就不去了。”
“不去?我看你是不敢来吧!胆小鬼!男人婆!”
“就是就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不敢出来见人了吧!”
“不来,你就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吧!”
满屏的讥讽唤起了凌濛初那不堪的儿时记忆,从上小学开始,她就没少受欺负,冷嘲热讽已是家常便饭,拳脚相加更是常态。
她也被迫的,学会了防身。
别人同学聚会是高高兴兴,可同学聚会对她而言,无疑是将她的伤口用力的撕开,再用锋利的刀刃一道又一道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