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鱼鳞
沈长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这三个人一定是跟周丙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要不然为什么周丙旺当时会觉得害怕呢。
姜大连更是觉得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想了。
“算了，周丙旺这个案子不是破了嘛，就别想那么多了。”
沈长离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问，“大连哥，你知不知道这个周丙旺来府衙做捕快有多少年了？”
姜大连皱眉想了一下，“好像有三年了，对，就是三年，我上次听到府衙里的人说过。”
沈长离内心想了一下，最终还是道，“不搞清楚事情我心里别扭，大连哥你帮我个忙吧，去查一下周丙旺的生平，大事小事我都想知道。”
虽然觉得她这么做根本就是给自己徒增麻烦，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都不嫌麻烦，那我就帮你去打听。”
“多谢，你去打听，我去一趟义庄，再看看之前死的那个老捕快的尸体。”
于是之后两人就兵分两路。
就在沈长离到了义庄时，却发现义庄外面站着监察司的人。
等她进了停放尸体的房间，就看到了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追影。
“追影大人你也在。”
手里拿着长剑的追影转头看了看她，“猜到你会来，所以我便先来此处等候。”
“追影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沈长离呵呵一笑道。
说完，她就走到了那尸体旁边，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自从监察司的人来了后，这房间里就放了好些冰盆，这就让尸体腐败的程度大大降低。
所以现在这尸体跟之前她看到时，区别不算大。
“追影大人，不知道其他地方死的那些捕快，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死状？”
追影微微颔首，“不错，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边发生了同样的命案，才会立即引起我们监察司的注意。”
“我们找过不同的仵作检验，都是一个结论，头部被砸伤致死，接着被割去耳朵嘴唇以及鼻子，其他地方没有伤痕。”
“我也检查过他们头部的伤口，一招致命，也就是说，那人只用一拳头，就打碎了对方的头盖骨，可见力气十分大。”
沈长离一边听，一边去检查死者的伤口。
追影说的没错，这人的头盖骨的确是被人给一拳打碎的。
“你们之前发现的那些尸体，可有进行过剖验。”
“有，但是都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追影简单的回道。
“你先出去吧，我来破验。”
追影微微挑了挑眉，“你要剖验？”他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还会剖验。
“你要验就验吧，我留在这里帮忙。”
想到他的身份，估计怎么验，他也不会觉得害怕。
于是沈长离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有劳追影大人帮忙记录。”
说完，她就拿出了一套工具开始准备验尸。
听到那刀具划破皮肤的声音，追影面不改色的看着。
这具尸体已经放在这里好几天了，就算胃部有什么，也大多都看不清楚。
不过她不死心，依旧在那腐败的胃部里翻找，一双手套瞬间沾满了污秽的粘液，就连一旁的追影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当看到沈长离那一脸专心的样子，他又觉得有些赞许。
不久后，他就看到对方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如何，是有发现？”
很快，沈长离就用竹镊从死者李来福胃里夹出了一样东西。
“你来看，这个是什么。”
追影走上前去看了一下，“这，有些透明，在看那个形状，有点像是鱼鳞！”
“没错，是鱼鳞，如果是在死之前吞下，鱼鳞应该早就没了，可是现在竟然还能发现，很有可能是死者在死之前吞下，接着气绝身亡。”死了的人胃部没有消化功能了，所以这鱼鳞才会残留在死者的胃部当中。
追影眉头瞬间皱的更深，双手环抱着手臂，猜想说，“是不是凶手身上有鱼鳞，所以这李来福临死之前偷偷吞进了肚子里。”
沈长离点头，“很有可能。”
“莫非凶手是个卖鱼的？”追影再次猜测说。
沈长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有这种可能，我记得，府城码头也有不少乌篷船，都是一些自己去湖里捞鱼然后到码头卖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这类人。”
追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错，很有可能。”
“在湖面上行动，更自由，如果遇到事情，也更容易逃跑。”
“不过，这种乌篷船湖面上多的是，找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而如果我们监察司出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那些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狡猾很多。”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只能挑选一些人，乔装打扮到湖边那处暗中打听，看看有多少船是最近一个月内出现的，逐步排除。”
“目前也只能是用这个方法了，等会儿我也去，就装作是贪图新鲜游湖的公子哥，说不定就运气好遇到凶手了呢。”沈长离笑笑说。
之后，她就脱下了手套以及蒙在脸上的面罩。
不过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个李来福的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追影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衙门的记录，“是在城北，卖菜的市集附近发现，那一条巷子鱼龙混杂，住的大多是一些在市集上卖菜的人。”
“听发现的人说，当时这李来福的尸体是被一些垃圾给挡住的，如果不是有乞丐去翻垃圾堆，恐怕腐烂很久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这样吧，我去案发现场看看，你们先去湖边查线索。”沈长离考虑了一下说。
追影对此没有疑问，微微颔首。
于是，很快两人兵分两路。
当沈长离离开义庄回到城内，就叫了一辆马车来送她去城北卖菜的市集。
这个时间已经是傍晚，街道两旁的一些小摊贩有不少都已经收摊了。
卖菜的市集更是没多少人，只剩下零星几个。
她下了马车，走个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就看到斜对面有一条小巷，此时那巷子口边有不少正在玩耍的小孩。
虽然不说个个面黄肌瘦，但是也算不上胖，身上衣服有不少补丁，脸上也有些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