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晚安
认定不会忘记这幅画面,温池鱼收好东西,准备回家了再把那幅画面记录下来。
凭着画面她可以确定,那人和她关系不浅,按照那暧昧的氛围来看,说不定还是她早恋的对象。
不过她记得自己一直很听话来着,也没什么叛逆的心思,没想到竟然会和另一个男生生出这样暧昧的心思吗?
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温池鱼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身旁那人洁白的衬衫,包括他左胸处的校徽图案。
那是她高中时期的校徽,温池鱼失去的正是高中时候的记忆。
高中三年,她的这段记忆是空白的,包括同学老师,她的记忆都很是模糊。
温池鱼曾经想过去问老师同学关于她这段记忆的事,但是他们仿佛受到了什么请求似的,都三缄其口,不肯告诉她,反而让她别深究这段记忆。
温池鱼想,这大概是妈妈做的,妈妈不想她知道这中间的事。
那么那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忘记了他,连妈妈也不肯让她再记起他?
温池鱼静静想着,突然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她侧头,发现安忘年的眼底充满了担心和好奇。
想起自己刚才奇怪的举动,温池鱼扶了扶额头,出声解释:“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怕忘记了想画下来。”
温池鱼拍了拍收好的画纸,眼睛微弯:“我已经记住了刚才的画面,车上不方便画画,所以我准备回去画。”
安忘年垂了垂眼,沉默地点点头。
温池鱼看了他两眼,突然道:“师弟,你是哪个高中毕业的?”
安忘年扯了扯唇角,如实回答:“我是z市第二中学的。”
“第二中学?”温池鱼抬抬眉毛,有些惊讶:“我是第一中学的,两个学校隔的很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也是在这个市上的学?”
安忘年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惊讶,语气带上了兴奋:“真的吗,因为师姐你从不提起高中的事,我还以为你高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我就没说这些事了,没想到我们读的学校竟然这么近。”
他的话语渐轻:“只是可惜了,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你,也不知道我们算是有缘还是无缘。”
“还是挺有缘的吧,毕竟高中大学都在一个地方读的。”
温池鱼应了几句,并没有提起她高中的事。
因为她根本不记得高中任何事,想提也无事可提。
或许她曾经是遇见过安忘年的,只是她不记得罢了。
安忘年也没再接话,他难得沉默下来,眼睛呆呆地盯着前方发神。
大巴到达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了,和季砚道别后,安忘年收拾好东西放进后备箱里,开车送温池鱼回家。
白天温池鱼忙着画画,车上摇摇晃晃的也没心情玩手机,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打开过手机,此刻回了家,温池鱼先是把脑海中的那幅面画到了纸上才洗漱躺下,终于有了闲心打开手机看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条新闻消息,随后便是微信的符号。
有妈妈发来的日常问候,温池鱼先是回了妈妈的消息,才慢慢看有没有其他人的消息。
安忘年发了晚安,温池鱼回了他,随后又回了几位好友的消息,往下翻了翻,才发现沈故渊也给她发了消息,
他的消息已经被压在了底下,温池鱼点进去,看见了他的信息。
“早安,治疗期间记得生活作息保持规律。”
一共两条信息,最后一条信息则是两个小时前了:“看来温小姐是今天有事才没时间看手机,抱歉,不应该发消息来打扰你的,不过需要告诉你一件事,这周末我有急事,实在走不开,所以需要去出差。治疗改成线上如何,如果你不想线上治疗,那疗程推迟一星期怎么样,因为我的原因浪费了你的时间,真是抱歉。”
温池鱼没意见,反正她也准备去a市一趟,既然他周末没有办法来了,那她正好趁此机会去a市好好看看。
a市的海棠花很出名,现在正值花期,游客量很大,温池鱼准备早点出发,在a市多停留几天。
而且她的目的不止海棠花,还有海棠花林旁边的鸟园。
鸟园鸟类众多,她需要去挑选用哪种鸟来入画才最好。
脑中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温池鱼这才打字回他:“今天一早就去写生了,没有看手机,所以才没回沈医生消息。既然沈医生有急事,那治疗就推迟一周吧,没关系的。”
此刻,书房内。
特别的铃声提示响起,沈故渊翻阅文件的手指一顿,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拿手机,看见了屏幕上消息。
他仔细读了两遍,才回复道:“好,那治疗就推迟一周。”
那边回一句”嗯嗯”。
沈故渊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想就此结束话题,但也只能回了一句:“忙碌了一天,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话题结束,沈故渊盯着手机屏幕,视线停留在对方发来的“晚安”两个字上。
他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移开视线,继续拿起文件翻阅。
不知是昏黄的光线晃得人眼花还是什么,沈故渊拿着文件的手一松,“啪嗒”一声,文件落下。
他蓦地站起身,快步冲进洗手间弯腰冲着冷水。
神智稍微回笼,沈故渊深呼吸,他抽了几张纸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对着镜子笑了笑。
薄唇弯成漂亮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一片漆黑,实在怪异。
不是这样的,她不会喜欢的。
沈故渊唇角往下压了压,收回笑容。
他抬手,僵硬地锤了锤脑袋,沉闷的咚咚声在浴室响起,疼痛让人清醒了些。
沈故渊两指按住唇角往上提,眼眸跟着弯了弯,想起一些事情,他的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
一个正常,温暖的笑容。
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沈故渊闭了闭眼,没再回书房,而是直接回了卧房。
他平静躺下,被子规规矩矩盖在身前,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微颤的眼皮透露出了他几分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