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倒霉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温池鱼道了别,正想离开,沈故渊就叫住了她。
“冒昧问一句,温小姐……是如何找到我这里的,我自认为这个我这个角落里的小店是很不起眼的。”
温池鱼摇摇头:“哪有,沈医生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她想了想,从小包里摸出一张纸条给他。
“这是我同专业师弟给我的地址,他认识的一个人偶然得到了你的治疗,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他得知我也有点心理问题,就推荐我来这里看病。”
沈故渊眉眼依旧温润,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接过纸条,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谢谢他的夸赞了。”
沈故渊没再问什么,见温池鱼有些着急离开的样子,他起身送温池鱼到了门口。
“吗我就不送了,慢走。”
“好的,沈医生再见。”
温池鱼挥挥手,提着自己的小手提包快步离开。
沈故渊立于门边,看着女孩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回了室内。
他坐在办公椅上,瞧了眼手里的纸条。
师弟?
沈故渊看着纸条上详细的地址,眼眸深了深,瞧了两秒,他把纸条扔进垃圾桶。
沈故渊拉开抽屉,把抽屉里的糖握在掌心。他盯着手心里的糖,有些失神。
他记得,她以前就喜欢这种包装纸亮亮的糖果,许久过去了,她依旧喜欢。
沈故渊敛了敛眼皮,把所有糖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还有他刚才吃掉一颗剩下的糖纸,他也整齐的叠好放在了一起。
盒子是透明的,沈故渊轻轻晃了两下,细碎的声音传入耳中,镭射纸反射的光晕有些亮人眼睛了。
沈故渊移开眼睛,收好糖盒。他沉默地脱下白大褂,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拿了车钥匙离开心理咨询室。
正值春末,前几日下了雨,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腥味。沈故渊不喜欢这种气息,他脚步快了些,直奔露天停车场。
停车场内,温池鱼瞧着车身上的划痕,眉头轻轻一皱。
没想到今天自己还挺倒霉的,这么多车,偏偏就她的车被人给划了。
原本还想着早点回去完成未完成的画,现在看来得推迟一些了。
温池鱼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随即看向弄出这条划痕的肇事者,“这位先生,我有些事要急着离开,我们赶紧协商好如何?”
男人满脸烦躁,他嘴里叼了根烟,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倒霉。
他上下打量了温池鱼一眼,见温池鱼穿着讲究气质温柔的模样,他吐了口烟,摆摆手。
温池鱼一向闻不惯烟味,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协商什么协商,我的车还被你碰到了呢!我还有事,我看就这样算了,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事情的经过是他倒车入库碰到了温池鱼的车,车身被他划出了一大片痕迹,温池鱼到停车场的时候,正好目睹了他倒车的整个过程。
他想耍赖,温池鱼也懒得和他纠缠,抬手便拨了号码要报警。
见温池鱼要报警,男人急了,伸手就要抢温池鱼的手机。
“报什么警啊,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警察了,我们还是自己协商吧!”
温池鱼躲开他的手,停下按键盘的动作,眼眸平静。
“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是站在原地,别动手动脚得好。”
大概是温池鱼平静的眼中有些冷,和她一开始温柔的气质大相庭径,男人真的没有再动手动脚。
他一反刚才不耐烦的神态,变得好声好气起来:“好好好,我答应协商,你别报警就成。”
温池鱼颔首,指指车身的划痕,不紧不慢道:“两扇车门上都有划痕,按照我这辆车的市场价,去4s店修理大概在三千元左右你是现在手机付款,还是去银行取钱?”
“三千?”男人声音大了起来,语气不可置信:“你讹我是吧!补什么漆要三千块,还去什么4s店,我自己拿桶漆给你算了!”
男人又变回了蛮不讲理的模样,他尖锐的声音刺耳朵,温池鱼不想多言,她抬手报了警。
碍于停车场周围来往开车停车的人比较多,男人不敢做什么,他只能恨恨地盯着温池鱼,眼睁睁看着报了警。
说完现场情况,温池鱼挂了电话,看了眼男人一脸憋屈的模样,这才缓缓回答他刚才的话。
“我的车价值五十万左右,你划了这么大一片痕迹,按照市场价,修理可能不止三千。这里有监控,监控会作为一份铁证,如果你想耍赖,我可以和你奉陪到底。”
男人越听气势越弱,他气不过,小声吐槽了几句。
“年纪轻轻就买这么贵的车,谁知道这钱怎么来的。”
温池鱼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话,她没什么反应,嗓音依旧轻柔:“是吗?我想我没必要对你解释我的资产来源。”
温池鱼唇角轻轻一勾,脸上笑盈盈的:“有些人自己无能,还以为别人都无能呢。我有钱能买起这辆车,你能不能买得起那就另说了。”
被戳中了似的,男人脸颊瞬间涨红,像只愤怒的公鸡,他瞪着眼上前了几步。
温池鱼倒也不怕,她低头瞧了眼自己短跟的鞋子,想着踩起人来的话也还挺疼的。
而且小时候身体不好,她就练武术增强体质,虽然现在有一段时间没有练了,但对付这种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身前突然多了一片阴影,温池鱼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掠过一道清风,仔细嗅嗅,是淡淡的熏香味,和刚才沈医生点的安眠熏香的味道一模一样。
视线被挡住,眼前是沈故渊白色马甲的背影。他很高,温池鱼还得抬头才能看见他的后脑勺。
温池鱼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了,她只听到一声痛呼,是那个男人的。
温池鱼撤了几步,看清楚了此时的状况。
男人的手被沈故渊紧紧捏住,他疼得吱哇乱叫,大声叫喊着,让沈故渊赶快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