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心爱难道不是唯一吗
辛云芝?
这不是原主的姨母吗?
那个嫁给了镇北将军的嫡长子楚暮钰,却因产下死婴,郁郁而终。
她们竟然是闺中好友?
萧璟辕苦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这件事也是我在调查母妃的死因,无意中得知的,这件事鲜少人知。”
冷安祺更疑惑了,姑娘家之间的交情很正常,为何会鲜少人知呢?
“你姨母的事,你都知道多少?”他端起茶,轻啜一口,斟酌着该不该将一些事跟她说。
冷安祺努力搜索着脑海里原主残留的记忆,但她发现,自前几天在皇陵做了那个梦之后,关于原主的记忆像是随着她的离开被抽离了,很多都记不起来。
她摇头,“知道的并不多。”
萧璟辕想想也是,那样的事,怕是不会再被人提起,根本不敢提!
冷安祺见他神情古怪,敏感察觉到什么,轻轻挑了一下眉头,“你知道什么?”
“说起来,这件事有些……与先帝有关。”见冷安祺疑惑,他解释道:“就是我的皇兄。”
“当年,皇兄还是太子时,一次微服出巡,与人一同游湖,却不想,遇上了同样陪同几位贵女一同游湖的辛家嫡大小姐辛云芝。辛大小姐美若天气,气质不凡,太子皇兄一眼便爱上了他,当即就让人打听她的事,一听竟是太尉之女,欣喜若狂,就登门拜访,想要与辛大小姐定亲。可惜,辛大小姐早已心有所属,当时也已经与心仪之人镇北将军的嫡长子楚暮钰正在议亲,得知太子的心意,两家人赶紧订了亲,很快也择好良辰吉日,准备成亲。”
“太子皇兄得知辛大小姐已经定亲,伤心欲绝,终日买醉。我父皇怒其不争,不顾他的反对,硬是下旨赐封,封了户部尚书幼女王碧贞为太子妃,择日完婚。王碧贞当年与辛大小姐是闺中好友,对她自是了解,在新婚之夜,故意装扮成她的模样,诱太子皇兄与她圆房。”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太子皇兄醒来之后,更加地冷落她。
冷安祺嗤之以鼻,很看不起太后的这种行为。但也只是不屑,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关她屁事呢?
萧璟辕喝口茶,润了润喉,继续道:“辛大小姐嫁给楚大公子,两人恩爱有加,却遇上当时北荒来犯,父皇下旨镇北将军带兵出征,楚大公子随父出军,一去就是三年。”
“这三年期间,辛大小姐几乎足不出户,在家管理家务,孝顺婆母,倒也日子过得安稳。”
“你那个太子皇兄竟然没有去骚扰她?”冷安祺有点不信。按理说爱得要死要活,醉生梦死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对方结婚了,就死心。
萧璟辕面露难堪,却还是说了,“一开始太子皇兄的确试图与楚夫人见面,但楚夫人对他颇为冷淡,便也没有发生什么逾越之事。”
冷安祺觉得这话有点含义。
“一次太子皇兄得知楚夫人当天要与友人坐船游湖,便设法去了,结果那日楚夫人不知为何,出门前闹肚子,去不成,而与她相约的……我母妃却去了。”想到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萧璟辕下意识地握了握紧手中的杯子。
突然察觉到他神情的不对劲,冷安祺看向他手中的杯子,有些担心他把杯子捏爆,善解人意地伸手将他手中的杯子取走,示意他继续。
萧璟辕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苦涩地一笑,“太子皇兄被母妃的绝世容颜吸引了,惊为天人。母妃与辛大小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女子,母妃温柔似水,辛大小姐却是干练果断之人,二者的美也是各不相同的。”
“经历过错过,太子皇兄得罪母妃便是太尉之女,就打算直接进宫,打算请求父皇下旨赐婚。但他却不知,这时候母妃的绝世容颜已经被父皇所晓,先一步下旨宣她进宫见驾……母妃这一进宫,直接成为了父皇的妃子,也断了太子皇兄的念想。”
“啧,这老皇帝真不是人!”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歉意地看向萧璟辕,尬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事论事而已。”
萧璟辕苦笑,他何尝不是这么认为,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皇,还能骂他不成。
“咳咳,那你那太子皇兄岂不是要疯了?”
其实她想到的还有一个问题:
怎么这一切就那么巧呢?太子刚想进宫请旨赐婚,蓉太妃就先一步被宣入宫,还被老皇帝给强·暴了,成了他的妃子?
还有原主的姨母,怎么就那么凑巧闹肚子了?
而王碧贞,也就是当今太后,怎么就那么幸运成了太子妃了呢?
也许是职业病,冷安祺就是从这些事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她从不相信巧合!
萧璟辕心情复杂地拿过她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
冷安祺微微眯了眯眼,啧,不愧是皇子出生,举止投足都是与生俱来的贵气,高雅尊贵,又是这么一张妖孽的俊脸,不难想象,蓉太妃是何等的美人。
当然,也有可能像他那个渣爹。
“太子皇兄自然是发疯般,差点就要持刀进宫与父皇拼命,幸好被人拦下才不会铸成大错。”当然,自那之后,他就疏离父皇,父子之间只剩下君臣之礼了。
父皇也知道自己理亏,便也不敢真的与他较真,父子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僵持着,一直到父皇驾崩,将皇位传给了太子皇兄,他也没有原谅父皇。
冷安祺很想问,难道他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太过巧合吗?
但她想,以萧璟辕如此睿智之人,肯定会想到的,所以不管先帝有没有想到,他一定会想到。
果然。
“这件事是太后做的。”
冷安祺没有想到萧璟辕会这么直白,他以为他会说“怀疑”,谁知道他直接就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皇兄临终前告诉我的,他说他爱了一辈子,终究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两个女人。”
冷安祺嗤笑一声,还心爱呢,心爱难道不是唯一吗?还能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