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为何要杀她?
裴辛很快就进来,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冷安祺。
她今天比以往要惊艳许多,身上红色的衣衫衬得她多了几分娇媚,同时也更加冷艳,仿佛之前那个见到他就笑得那么灿烂讨好的人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冷安祺淡漠地抬眼与他对视,转而对二虎道:“二虎,麻烦你带中郎将去审讯室,我这就过去。”
辛皓烺是知道她之前有多迷恋裴辛的,对于她现在冷淡的态度着实惊掉了下巴,这是不爱了?
啧,女人真善变,之前明明爱得连面子尊严都不顾的,只一心追在后面跑,他看着都替裴辛烦。
突然间,就不追了,就连爱都可以说没就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从她开始对破案感兴趣开始,就再也没有去找裴辛一次, 也没有多看人家一眼!
那么说,她现在喜欢摄政王,有一天会不会也突然就不要了,然后闹着要和离?
辛皓烺打了一个冷颤,那可要命!
不行,不行,找个机会让姑母跟她好好谈谈,嫁谁都无所谓,嫁给摄政王可一定要从一而终,不然一不小心,株连九族的!
算一下,九族,嘶!那他岂不是也包括在内?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只眨眼的功夫,辛皓烺已经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冷安祺起身想让谢仁奎跟着她一块去做笔录,就见辛皓烺一副病得不轻的样子,有些担心,“表哥,你没事吧?”
辛皓烺突然拉住她的手,恳求道:“表妹呀,你听表哥的话,你要么就嫁给摄政王,一辈子保证对他忠心,不离不弃;要么就别嫁,你为我们九族着想,咱们几百口人不能因为你的始乱终弃遭受无妄之灾,丢了性命呀!”
冷安祺:“???”
“你中邪?”冷安祺以为他怕自己对裴辛余情未了,很是无语,“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你跟着一起进审讯室,你来问,我旁听?”做笔录她是绝对不要的。
辛皓烺:“……”
他去好吗?
他看向门口黑着一张脸的裴辛,坚定地起身,为了摄政王,也为了自己,必须去的。
冷安祺看他雄赳赳气昂昂往外走,更加无语了。
谢仁奎和冷安祺一同跟着他前往审讯室,裴辛冷哼一声,走在他们俩前面。
冷安祺:“……”
都是原主留下的祸根!
……
审讯室内。
辛皓烺坐在中间,冷安祺位于他的右手边,谢仁奎坐在他的左边,执笔准备做笔录,看上去,这架势还是很唬人的,只是对面的人是金吾卫中郎将,轻易吓不到。
就像此刻,一双眼死死地看着冷安祺,像是要将她的脸瞪出两个洞来。
辛皓烺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两声,道:“咳咳!那个裴辛,裴将军……”
“你去了王家,问出什么了?”裴辛没有理会辛皓烺,就盯着冷安祺问。
辛皓烺:“……”
冷安祺抬手捂住嘴,很不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才道:“中郎将,这里是我们县尉的审讯室,你身为这个案子中的目击证人,又是嫌疑人,请你搞清楚,你是过来接受我们的调查的,而不是反过来审问我们!辛大人,你可以继续了。”
辛皓烺“……好。”
裴辛恼怒:“你——”
“中郎将,请问你昨夜戌时为何会出现在城东的城墙之上?据本官调查,你昨夜应该是在宫中值夜的。”
裴辛有些不甘,但还是配合地回答:“本将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害柏儿……史小姐,便出宫赶过去。”
“是谁给你销的消息?”辛皓烺又问。
“是一个小太监,我今日再去找,已经找不到人了。”这一定是有人算计好的,故意给他带去消息。
冷安祺嗤笑,“中郎将可真是痴情,一听史小姐出事,就奋不顾身得赶往城东,多不管是谁带的消息的。”
辛皓烺: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发酸?
谢仁奎:徒儿又想怼人了,她最看不惯恋爱脑的人。
裴辛胎压与她对视,咬牙道:“事实不就证明,本将去的没有错!”
“是啊,同时也把自己套进去。”冷安祺嘲讽道。
辛皓烺:要死了,她这是在替他担心吗?
裴辛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下,他就知道,她曾经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这不,担心起他了。
“所以,我好心提醒中郎将,若是你没能提供你没有杀害史小姐的证据之前,你是最大嫌疑人,毕竟,在当时,你是唯一在城墙上的人。”
裴辛:“……”
她什么意思?怀疑他杀人吗?
“冷安祺,你认为我有必要杀史小姐?”裴辛气结,果然,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花痴脑,她是怎么当上这个参军的?还大燕国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参军呢!
最近听到更可笑的,还有人说她是大燕国的女神探!
冷安祺还是一副官方表情,“不是我认为,我认为没有用。我们衙门讲究的是证据,你得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能证明,那你就依然还是我们怀疑的对象。”
“你——”
“裴将军,冷参军说得没有错,我们衙门审案,要的是证据。”辛皓烺适时提醒。
“接下来请中郎将配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冷安祺淡漠地看着他。
“你说是有人跟你说史小姐有危险,请问是在什么时间?”
裴辛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在戌时三刻。”
冷安祺:那就是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左右,史静柏收到的纸条是让她七点半到城墙上,而王雨汐收到的则是跟裴辛同一个时间。
这么说了,策划之人就是要在杀害了史静柏之后,嫁祸给王雨汐,同时让裴辛记恨认定了王雨汐就是杀人凶手。
因为在场就只有他们三人,裴辛若没有杀人,那就一定是王雨汐!
真是好算计!
冷安祺勾唇冷笑。
裴辛见她冷笑,以为她依然认定自己就是凶手,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激动道:“我与柏儿即将定亲,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我们彼此真心相爱,我为何要杀她?”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到她痛苦难受的表情,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然而,冷安祺的表情平静得毫无波澜,好像这是说得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也确实是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