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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鸾桁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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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瑬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冷硬的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闻言轻笑“你的儿子右手筋脉全废,再也拿不起剑了,而你最疼爱的孙子,在少宗主继位后却莫名其妙陷入昏迷,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怀疑吗?”

    蓝瑬的脸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眼神阴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蓝杉,你如今的处境不比我强。一旦被人发现你的踪迹,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强。”

    蓝杉手指点点额头“的确。以我如今的境地姑姑不相信我才是对的。”蓝杉说着倏尔一笑,“但是,您不觉得我们目前的处境很像吗?蓝桁如此赶尽杀绝姑姑难道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听见蓝杉的话语,蓝瑬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扯动了一下嘴角“你想与蓝桁硬碰硬,不要扯我下水。”

    “更何况,我与你父亲早就断绝关系了,这声姑姑,我承受不起。”

    “我自己的家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慢走不送。”

    蓝杉嘴边的笑慢慢落了下来“鎏长老难道不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吗?蓝澜昏迷,蓝清重伤卧床,其他的孩子与蓝涣蓝湛兄弟俩根本没法比。你没有机会了。”说完不等蓝鎏反应,起身掸了掸衣袖“既然长老不愿意,那蓝杉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蓝杉离开蓝瑬的住处后,脸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日后,蓝瑬被人发现死亡,死因不明。

    而随着蓝鎏的死,云深不知处再次陷入死寂。】

    蓝瑬死亡在当时是一件轰动蓝家的大事,因为极为诡异所以一直悬而未决,在蓝家的宗卷上也是被判定为一桩悬案。

    现在看来,蓝瑬最后见的人是蓝杉,蓝湛抿唇,蓝杉与蓝鎏是姑侄关系?那三长老和蓝鎏……是兄妹吗?

    蓝湛沉思,蓝杉是因为蓝瑬的死被关在了审判阁吗?可如果真的是蓝杉动的手,而蓝杉现在已经被关在了审叛阁,那蓝瑬的死亡为何是悬案?

    【蓝析坐在寒室,看着面前这个幽幽斟茶的人,忽然感觉他很陌生。

    他的兄长,本不该是这样。

    蓝桁的目光透过袅袅升起的茶雾与蓝析对视,勾了勾唇。

    蓝析坐在他面前“为什么?”就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女人,他抛弃了师父,现在又要为了她,毁了蓝家吗?

    蓝桁悠悠抿了口茶“没有为什么。”

    “阿析,不是所有事都要问为什么的。”

    蓝析猛然抬头,看着面露嘲讽的蓝桁。

    “如果不是他们弄死了青鸾,我或许真的会按照太上长老的安排当一个傀儡宗主。”

    蓝家的一百三十三名长老之上,还有五大长老和太上长老。太上长老本有三名,如今蓝家如今仅存一名,正是当初力排众议扶植蓝桁登位的那个。

    而五大长老便是参与留守名人阁的那几位,蓝秀便是其中之一。

    迎着蓝析不解的目光,蓝桁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死去的那个蓝钰,他不是原本的大长老。”

    真正的大长老,蓝桁蓝析的恩师,早在蓝桁登位之前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蓝析欲言又止。

    “我一直在查青鸾与大长老之间的恩怨,那人掩饰的很好,我本也没发现这一点,直到青鸾身后事处理完之后,才发觉的不对劲。”

    “青鸾死于毒,而不是医阁对外宣称的内伤。”蓝桁看着杯中的茶水,轻声开口向蓝析解释“青鸾服用的药渣残余与蓝玺送去小筑的药汤残留药性不一样,虽然都是致命毒药,但两种药的药性却截然相反。”

    蓝桁眸光冰凉“蓝玺送去的药,是一副补药,可药中一味毒灵药的药引在龙胆小筑。毒发之际只会瞬间毙命,而不会受折磨。”

    “另一碗汤药中,检测出主要成分应当是灼阳草。”

    “灼阳草是至阳之物,青鸾体质为阴,修炼的也是寒性功法,灼阳草对于失去功力的青鸾来说,是致命的。”

    “蓝玺是医师,为复仇,他用药说的过去,可为什么青鸾服用的药与蓝玺的开出的药是药性完全不一样的两副药?”

    蓝桁敛眉“更何况蓝玺族叔的目标,只是为了报仇,并不是为了折磨,这与他学医的初衷相悖。”

    蓝析看着蓝桁,目光中满是茫然。

    蓝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个傻弟弟“你以为为什么是我在蓝瑬那一脉手中接过了这个位置?”

    “蓝家族人有数以千计,云深不知处里记名在册的长老弟子数以万计,为什么偏偏是我从蓝鎏一脉的手中接过了这个位置?”

    蓝桁幽幽一叹“这个局,从太上长老打算扶植我为蓝家宗主的时候,就开始了。”

    蓝家本来就是宗主,长老阁和太上长老三派制衡的局面,可上一任宗主是蓝鎏的父亲,蓝鎏之父不甘心只做一个傀儡宗主,联合当时已经是长老的蓝鎏打算把权力从太上长老和长老阁的手中收回。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最后却功亏一篑,蓝鎏之父被夺了宗主的位置。

    “他们必须扶植一个有能力但与长老阁有仇且有实力与长老阁相互制衡的人来维持云深不知处里的平衡。”

    “可查遍整个蓝家也就你与我符合资格。”

    “蓝家嫡脉血脉最接近蓝安先祖的是我与你,即便是受了蓝鎏的恩惠,长老阁中也有许多长老是信奉血脉传承的,他们不会因为蓝鎏的恩惠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更何况我身后有恩威颇深的大长老,你是我胞弟,你的血脉天赋丝毫不比我差。”

    “大长老是恩师,可他的修为并不是蓝家最顶尖,一旦大长老出了什么意外,而这个意外恰好又与长老阁有关……”他与长老阁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蓝桁淡淡的看着蓝析,墨色的瞳中隐含风暴“阿析,你现在明白了吗?”

    “为什么大长老死了不论是长老阁还是太上长老,都没有任何表示吗?连蓝玺族叔也是忍到现在才动手?”

    “因为青鸾的存在虽然打乱了他们的谋划,却让我与长老阁陷入了他们预料之中的情况。因为大长老的死,留下青鸾会让蓝玺与我反目成仇,蓝玺也不会站在我身后支持我。”

    “这才是太上长老想要看到的局面。”

    “无论是宗主还是长老阁,都只是太上长老手里的棋,只要我不主动打破如今这个偏向太上长老的平衡,杀几个无足轻重的长老,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蓝析脸上血色尽失,唇瓣蠕动,许久也未说出一句话。】

    蓝涣垂眸低笑,怪不得他只是出去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蓝家就变了天。看似风平浪静的蓝家,其实在青鸾死的那天就已经是暗流涌动的蓝家了。

    【蓝杉皱眉,看着远处暗色的云光,听着身后传来的踩碎树杈的声音,背对着人吩咐“蓝桁已经起疑了,你最近先不要出来了,找个地方躲躲,等我消息。”

    背后之人许久未回话,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几近贴近蓝杉的背后时,蓝杉皱眉,转身抬眼,在看见身后之人时眼底闪过愕然“……宗主?”

    蓝桁眯着眼笑,半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寒光“好久不见了,蓝杉。”

    自从蓝杉帮青鸾逃跑失利之后,蓝杉就在蓝桁眼前失踪了,现在想想,大概率,是被他老子藏起来了吧,毕竟,他就只有这个儿子还算成器。

    蓝杉自嘲一笑“是我输了。”抬头,目光澄澈“宗主,愿赌服输,我栽了,我认输。”

    蓝桁后退两步,点点头“那你就替你父亲赎罪,留在审判阁吧。”

    蓝杉脸色惊变,蓝桁说完,不等蓝杉反应,就有人上前,强硬的带着蓝杉离开了。

    蓝桁看着远处破出云海渐渐染红云海的霞光,淡声开口“出来吧。”

    从蓝桁身后走出来几个年纪较大品级极高的蓝家人。

    里面唯一的一个女长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蓝桁,你越界了。”

    蓝桁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那又如何。”

    “你就不在乎你儿子的死活吗?”

    蓝桁懒懒开口“只要你们能伤到他。”

    几句话,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蓝桁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听从他们的命令离开蓝家了,现在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监视之中,只剩下一个已经结丹的小怪物,对视上那双淡漠浅淡的琉璃瞳时,几位长老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虚。

    蓝桁扫过他们的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太上长老睁开了眼睛“蓝桁。”

    淡淡的两个字让蓝桁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蓝桁抿唇“太上长老。”心口骤然聚起的难受感觉让蓝桁不由得皱眉。

    “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要知道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久。”

    “有些事情不该做,有些人不该动。”

    “唔嗯——”脑中突来的疼痛让蓝桁脸色发白,心脏撕裂的感觉让他疼痛难忍,不由得弯腰痛呼出声。

    “既然你不听话,你的位置,就让给蓝析吧。”

    这是蓝桁昏过去时,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蓝家的事情可真精彩。所有人都暗暗看了看蓝家兄弟。

    魏无羡不由得暗暗嘟囔,温家的长老都没有蓝家这么多。温情淡淡撇了他一眼,倒也没反驳他的话。毕竟,魏无羡可是跟温家大多数战力都打过交道的人。

    蓝涣不由得叹气,比起他父亲,他还是年轻啊。

    想到长老阁里那些仗着年纪,仗着小辈冲锋陷阵的来的战功得寸进尺的老家伙,蓝涣眼中闪过冷光。

    【蓝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竹室,宁静雅致的摆设让蓝桁仿佛有一种还住在寒室的错觉。

    淡淡的蓝色光晕笼罩着这间小竹室。无形的压力造成的沉闷痛感让蓝桁微微揉了揉心口。

    蓝桁垂眸,昏迷过去之前那股蚀骨噬心的痛似乎还未消散一样,苍白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胸口的衣料‘原来藏色说的,都是真的。’苍白的唇抿了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那日去见她的场景——

    藏色站在他面前,手里是一个破旧的锁灵囊,魏长泽站在藏色的身后一袭玄衣一如往常,蓝桁从藏色的手里接过那个锁灵囊时,就能感受得到里面的灵识很破碎。

    藏色冷眼看他“不论公私,我对你们蓝家,都没有一点好感。但五大世家中,相对而言,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

    蓝桁无奈一笑。

    藏色也不管蓝桁能不能听明白,就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告诉了蓝桁,不论是用蛊控人还是利用灵识炼器,都是蓝桁不能接受的。听藏色的意思看,修真界还有隐藏的隐患,蓝桁从心底开始发寒,手指寸寸攥紧,那么蓝家在这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蓝桁现在能确定,蓝家的太上长老一定知道详情,他控制自己的手段——蓝桁抿唇,绝对不是灵术。

    ————

    蓝析怒视面前的人,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要不是良好的修养在哪儿,只怕蓝析要破口大骂了。

    听着他说出口的要求,蓝析差点气的仰倒,也不管他是不是长辈了,引经据典了一大串,听的他们是眼冒金星,直到蓝析口渴喝了口茶水,他们才插得上话。

    “蓝析!”女长老脸色难看“是蓝桁先做错了事,念在你与他是兄弟才先考虑的你。”

    “你别得寸进尺!”

    蓝析冷哼一声“我不稀罕,有本事你们去找其他人啊。”蓝析脾气也上来了“你们可以去找找看,看谁敢坐宗主这个位置!”

    几位长老脸色十分难看,蓝析的说法是对的。看起来蓝桁这几年温温柔柔的按照之前和长老阁他们约定好的承诺不出寒室,可这几年云深不知处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哪件背后没有蓝桁的手笔?这是所有人心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太上长老温柔开口“阿析,只是让你暂时代理,不是顶替。”

    蓝析扭过头去,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太上长老眼神闪了闪,这是,服软吗?

    “等到少宗主达到了继承宗主之位的要求之后,会按照族规进行继承大典。”

    蓝析敛眉遮掩住眼中的情绪,他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好面部表情,毕竟这样的事之前蓝桁不会让蓝析掺和进来。

    蓝析也明白,做事要有度,有些事,每个人心里明白就行,挑明了,逼急了,就会坏事,就像他这个被关起来的兄长一样。】

    蓝湛动了动眼睛,怪不得他之后去见蓝桁都被驳回了,就是因为蓝桁动了不该动的人,被长老夺权了。为什么看起来在太上长老心里蓝杉的分量比蓝鎏还高?

    蓝涣是知道五大长老中有人不安分想要篡位的,只是他一直没想明白,他们要想夺位,许久之前就能上位了,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尤其是太上长老,他的年纪,可以追溯到百年前了,就看他算计蓝桁做的那一下就能看出,他的手中,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蓝涣想不明白。

    【蓝桁坐在竹室里,淡然的听着外面的喊打喊杀的声音,墨棕色的眸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毫无波澜“太上长老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

    太上长老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面相却无故让人心底发寒“你是蓝氏宗主。”

    “太上长老的职责不就是守护蓝家的安全吗?这不是宗主的职责。”

    太上长老沉吟半晌“你的条件。”他不信蓝桁真的会不管蓝家,毕竟他儿子以后还要依靠蓝家。

    蓝桁打量了他一眼,提起另一个事情“我忽然记起,云深后山的寒竹林里……”

    太上长老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眼露寒光“你怎么知道的?”

    蓝桁淡笑不语。

    太上长老咬牙“只要你帮蓝氏度过这一次,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蓝桁俯身靠近太上长老的耳侧“太上长老,你的命和蓝杉的命,只能留一个。”

    太上长老看着蓝桁离开竹室的背影,眼露寒光。

    蓝桁看着站在藏书阁前的炎阳烈焰袍皱眉“温若寒到底想干什么?”层层弟子向两侧退开,蓝桁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柔柔一笑“这是温若寒的意思?”

    “自然——”一个趾高气扬的温家嫡系十分没有眼色,可话未说完便被蓝桁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不等所有人反应,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蓝湛被人扶起来,站在蓝桁的身后,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明亮。

    “……青蘅君。”温旭沉沉呼出了一口气,温家大长老的告诫还回荡在心里。

    “青蘅君虽然久不问世事,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多加小心。”

    蓝桁淬了冰似的目光扫过温家弟子,直直看向被温家弟子保护在中心的温旭,稍稍皱眉,温若寒什么眼光?

    温旭咬牙,虽然不知道青蘅君的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境地,但人海战术耗也能耗死他,目光阴狠“上!”

    蓝桁看着霎时围上来的温家弟子,冷笑一声“不自量力。”手中灵力一动,蓝湛的剑就到了他的手中,横剑一扫,澄澈的灵光闪过“阿湛先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父亲。”

    蓝湛愣了一下,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他忽然记不清,上次见父亲是什么时候了。

    竹室里,一个穿着火红色衣袍的男人站在太上长老的身旁“该你动手了。”

    太上长老沉声“可以,但请你不要忘记,你们与老夫的约定。”

    红衣男子无所谓笑笑“我会汇报给主子的,但主子要见到你的诚意。”

    太上长老哑声开口“蓝桁的命,够不够。”

    红衣男子有些惊讶,随即笑出了声“蓝羽,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印象。”然后,神色阴冷的看着他“好啊,动手吧。”

    外面神色冷然的蓝桁面不改色的挥出手中的剑,带出一连串的血花激发了温家弟子的凶性,也引出了蓝桁压在心底许久的血性。薄唇紧抿,眼神冷冽。忽然,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

    蓝桁一时不察,被人捅了一刀,阴冷的声音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安心上路吧。”

    蓝桁咬牙,灵力一震,喉间腥甜味道涌上,一口鲜血喷出。

    温旭看着遍地的温家弟子,看着受伤的蓝桁,心里发寒,身后一人扯住他的衣袖,组织了他的动作“宗主吩咐过,不能伤了蓝桁和蓝析兄弟。”

    看着浴血的蓝桁,温旭战战兢兢的开口“蓝桁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杀了他不是更有利?”

    那人冷声开口“宗主虽然还在闭关,但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你让人伤了蓝桁,这笔帐已经算到了你头上,少宗主已经传信,撤!”

    温旭听到少宗主一词时,身体下意识一颤,虽不愿,但也只能愤愤撤离。

    竹室里,红衣男子看着已经气若游丝的太上长老,耸了耸肩,嗓音遗憾“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太上长老口中鲜血直涌“你……蓝,蓝杉……”

    红衣男子蹲在他身前,嘴角虽笑,但眼神中毫无波澜“蓝杉?早在你放弃我的时候,我就没有了任何兄弟,蓝杉?就让他好好呆在你们蓝家的审判阁吧,毕竟,审判阁里有什么,你可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曾祖父。”红衣男子一字一句的靠在他的耳边说道,满意的看着他闭眼,起身离开。直到那一抹红色消失在眼前,太上长老不甘不愿的咽了气。

    蓝桁受伤,整个蓝家手忙脚乱,蓝湛怔怔地看着腹部鲜血直涌的男子,避尘掉落在地的清脆声音让蓝湛回过了神。

    蓝析的嗓音透过混乱的场景进入到蓝湛的耳中。

    蓝湛分明没听清蓝析说了什么,却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忘机可以。”蓝湛对于蓝桁最后的记忆,就是他满身是血扶着自己的避尘跪在地上的模样,他没来得及与蓝桁再说一句话。】

    蓝湛垂下眼帘,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个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画面,身体有些颤抖,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蓝涣默默抱紧蓝湛,蓝桁受伤去世,他都没来得及回去,虽然悲伤,却也没有到蓝湛这样。

    魏无羡下意识迈出去的脚在看见蓝涣伸手抱紧蓝湛的时候又收了回来,不由得在心里自嘲‘蓝湛有兄长有叔父,要你一个外人去假惺惺安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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