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诗
次日,陈曦坐上马车,带着薛全马三,一起来到了谢维华府外。
“你二人自己活动去吧,申时来此接我即可。猴子不准赌博,薛大哥给我看住了。”
“少爷放心!”薛全说道。
马三一脸委屈:
“小的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绝不再沾。您接我母妹入府中生活,我马三无以为报,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说回来,少爷,您真的是心怀万民,菩萨心肠,爱民如子啊,小的对少爷的胸怀佩服的那是五体……”
“滚蛋,再啰嗦,,中午不给你饭吃。”说罢就向谢府而去。
“哈哈哈,陈贤侄来了,快,屋里请。我跟你父亲岁数伯仲之间,叫你贤侄能否当的?”
谢维华三十有六,确实当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侄儿拜见叔父!”
陈曦脸皮厚,前世也一样,给台阶就上。
“嗯。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不像那些读书人扭扭捏捏,像个女人家。”
陈曦跟随谢维华一同走进了大堂内。
丫鬟端来了两杯茶水,顺带还偷瞄了一眼陈曦。
陈曦剑眉星目,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神,再配上云缎锦衣,当真是一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陈曦也搞不懂,那陈发财贼眉鼠眼,一脸横肉,怎会生出陈曦这种男儿。
“贤侄,黑风寨大王已经被诛杀,只是那土匪窝还没干净,加上昨日投降的官兵,恐有千余人,只怕又会出来个黑风大王呀!军营现在也只有千余兵力,硬打只怕是得不偿失!”
谢维华说完脸色有些惆怅。
“叔父为何不书信与洪督师借兵呢?”
“贤侄啊,这人嘛,要脸面。夸下海口说踏平黑风寨,却惨败损兵折将,实在是无法再开口啊。”
陈曦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
道:
“叔父不必烦恼。您忘了,咱们手上还有匪兵头目呢!我有一计,可全歼这些残余土匪。”
谢维华眼睛一亮:
“贤侄快快道来。”
陈曦站起身来,舔了下嘴唇。
“叔父可让一武艺精湛的高手押着头目俘虏,去那黑风寨报信。谎称黑风大王被官兵堵截。只要令土匪出动到狭道内,我等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山顶处放箭砸石,匪兵必然死伤大半,剩下的也只是强弩之末了。”
“嘶~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确实好计谋!贤侄真乃大才啊!就按贤侄的计策办。”
谢维华赞许的看向陈曦,心里越看越欢喜。
“有没有想过当官?以贤侄之能,考取个功名应当不难啊!”
“叔父大人,侄儿年纪尚小,还未曾想过。也只是读过几年书而已。”
“贤侄……”谢维华刚想再说,被一阵声音打断。
“什么诗会,没一首好诗。都是滥竽充数胸无点墨的鼠辈而已。”一少女走进了大堂客厅边说边埋怨。
“嫣儿,不得失礼,没看到有贵客在吗?”谢维华轻声训斥道。
“贤侄见笑,这是小女谢婉嫣。唉,平日娇宠惯了,才失了礼数,还请见谅啊!”
“叔父说哪里话,小妹天生丽质,清水芙蓉,真乃柳眉凤眼俏佳人啊,有些独特的性格也是平常。”
“谁是你小妹?爹爹的朋友都是一群武人,不曾想还有出口成章的文人。怕也是沽名钓誉人前卖弄之辈。哼…”
“嫣儿,不得无理,赶快下去。”
谢维华生怕惹恼了陈曦。
“无妨。不过说我沽名钓誉人前卖弄,我却不怎么理解。还请小姐明示。”陈曦笑嘻嘻看着谢婉嫣说道。
“读过两天书,就以为学富五车了吗?须知学海无涯。不要跟外面那些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一般,自以为满腹经纶,最后作出来的诗奇臭无比,让人耻笑!”
“好嘛!这小女子把外面受到的气带回来撒在了我身上。既如此,让你知道什么是好诗。”陈曦心里被数落的也较起劲来。
他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既如此,我就作诗一首,小姐听完再下结论可否?”
“贤侄,呵呵,不必跟小女一般……”
还没等谢维华说完,谢婉嫣就翘起嘴巴:
“哼,你来作,我看。如果能让我欣赏,我收回刚才的话。”
陈曦背负双手,走了两步,想到了清代诗人龚自珍《己亥杂诗》: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背完后,陈曦心里默默道:
借诗一首,龚自珍爷爷勿怪。
谢婉嫣愣在那里,半晌后说道:
“此诗真是你所做?”
陈曦神情自若的看向她没有回话。
“不拘一格降人才……看你年纪不大竟有如此抱负,既是如此,应该听爹爹的话,去考取功名报效国家才是。”
“这个,嫣儿,这诗写的咋样?”
谢维华一介武夫,对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但他的女儿自幼熟读诗词歌赋,也被人称为才女,不然也不会去参加那诗会了。
“爹爹,此诗中他用“九州”、“风雷”、“万马”、“天公”这样的意象,表达出对现实的不满,期待统治阶级能改革人才选拔,让真正的人才能够脱颖而出,有用武之地,人尽其才,这样国家才能繁荣昌盛。只有胸怀大志的人才能写出此等诗句。小女子惶恐,向公子请罪,还望公子海涵,不与计较。”
“小姐不用惶恐,我其实也是有感而发而已。小姐冰雪聪明,能看透诗中的情感,还能注释如此清晰,才真是难得!”
陈曦想着牛逼吹了就吹到底。
谢婉嫣小脸一红,偷瞄了陈曦一眼。
“爹爹,女儿告退。”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
陈曦望着谢婉嫣轻快的步伐,慢慢消失的背影,一时出了神。
“咳咳咳。”谢维华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惊醒了陈曦。
“老爷,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一下人走进来说道。
“贤侄,走,咱们吃饭去。”
武夫就是武夫,陈曦本来酒量就差,几杯就开始晕头转向,说什么都不喝了。
而谢维华一个人独饮,竟把自己给放倒了。
谢维华被下人扶进去睡了,陈曦看时间薛全应该还没来,便走向了谢府花园,吹吹风,闻闻花,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