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廉租屋里的软饭男（8）
觉舟咽了咽口水, 掌心热到冒汗。
他感觉身体内好像燃起了一团火，顺着五脏六腑和骨髓烧过，心里蔓延上来的恐惧强烈到不正常。
衣柜里躲着的人似乎很享受见到觉舟的恐惧, 拿着电锯, 迟迟没有出来。
【系统……怎么办？】觉舟挪不动脚了，他身上没有道具和武器, 不可能打得过拿着电锯的坏人。
系统先是为自己的失职道歉，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类潜伏进来了，后是提醒：【卡牌使用后会有后遗症，您小心。】
楚霁并不知道觉舟是第一次进无限流世界的新人, 连这张卡牌的后遗症是什么都未告诉觉舟。
情绪紧绷到极致, 觉舟艰难地思考如何逃离现在的现在的困境。现在一个任务都没完成，如果这么早就被淘汰出局的话，必定会影响他这个世界的评分。
他不是心志坚定的人，系统也不顾业绩地无脑护着他，如果走到绝境, 系统肯定会送他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样一想，觉舟放心许多。
唯一的出路，好像只剩跳窗逃跑了。
觉舟的手抵上窗沿，小心翼翼地避开玻璃碎片，往下张望。
卡牌的功效只禁止旁人进入觉舟的房间，并未禁止离开。
觉舟：【帮我算一下我跟宋持房间的距离。】
离903号房间最近的，只有宋持所居住的804号房间。
系统很快得出了数据：【您从这里跳下去, 在宋持的接应下, 有90%的可能性跳到804号房间的阳台上。但宋持人设是冷心冷肺的黑心莲, 可能会笑着无视你的呼救。】
觉舟在裤子上蹭掉手心的冷汗, 道：【他会救我。】
这个副本里, 每个人都会受到剧情之力的影响，虽然讨论过，但每个玩家都默认这个设定。觉舟整天被剧情之力操控着一口一个“老公”，也没人觉得奇怪。
觉舟姑且猜测，因为宋持拿的职业是检察官，要求他做个好人，所以才会收留褚良跟他一起住。
既然如此，哪怕他就算不想救觉舟，在觉舟呼救时，也会出手帮忙。
就在觉舟闭上眼，准备奋力一搏呼喊宋持的时候，后遗症发作了——
他的腿忽然失去了知觉，无法移动。
衣柜门从里面被推开，高大英俊的男人提着电锯，饶有兴致地逼近坐在窄窄窗沿上的觉舟。
电锯往下滴着血，觉舟试图拖延时间，惊惶地问：“你是那个杀人犯吗？”
“嗯。”男人嗓音低沉，笑了起来。
觉舟的腿动不了，足尖就脱力地垂在半空中，与电锯的距离越来越近。
“你笑起来很好看，生气的样子更好看，”杀人犯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端详觉舟，含着笑，“我很喜欢。”
觉舟嗓子发堵，强作淡定：“我死了的话，就不好看了。”
杀人犯被他的话逗笑，道：“嗯，但我想把你做成标本，收藏起来。”
死亡的恐怖感让觉舟脑海一片空白，看着杀人犯将电锯放到地上，抱起自己。
这个姿势很让觉舟尴尬。
总之不像是杀人犯与受害者之间，倒像是情侣亲人或者好友。
男人与觉舟体型差很大，让觉舟坐到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将生着厚茧的右手探入觉舟的衬衫里。
觉舟受了亵渎，洇红着眼扇了男人一巴掌。
这点疼对于皮糙肉厚的男人来说仅能算得上是调情，他攥住觉舟的指尖，关切地问：“疼不疼？”
“傻逼。”觉舟骂道。
系统：【宿主冷静，他腰带上扎着匕首，可以利用匕首杀死他。】
系统话说着简单，实操起来难度却极大。
觉舟的腰都被摸出印子了，也只换得男人一声暧昧的“真乖”，丝毫不给觉舟半点挣扎的机会。
肤白貌美的青年被当成柔软的糯米团，翻来覆去揉捏。
“你要是想让我疼，直说就是。”到后来，男人这么说。
他将觉舟放到地上坐着，然后用力卸下一条胳膊，脸色痛到发白，表情还是笑着的。
觉舟的腰被迫抬起，嫌恶地骂了声“疯子”。
身上这件运动短裤裤管宽松，稍稍一抬起，就能看见里面的平角衣物在腿根上勒出肉感，凹陷下去。
觉舟使劲去暴打男人胳膊的伤处，脚踝却被捏住，粉圆的事物也被含在口里吮吸。
他的脚背因为很少见到天光，白嫩软滑，现在却可怜地泛起了粉。
……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进窗户里，抓住窗沿。
未来得及清理的玻璃渣将他的手划破，他像是没有痛觉般，抓得更紧，直至攀上窗沿。
穿着灰绿色制服的青年，刚将上半身贴上九楼窗口，就看到漂亮的青年被欺负到抑制不住颤抖，红着眼落泪的样子。
只是性子仍倔着，还在哑着声骂，殊不知这能让变态更感到兴奋。
宋持本想将整个人都探进来，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住，险些从九楼跌落下去。他微微蹙眉，一点点用力，血管在身体里胀大，在皮肤上清晰可见。
觉舟的指尖终于够到了匕首，攥在手里，一边痒得颤抖，一边找准男人心口的位置，准备一击毙命。
然而，匕首还没送出去，男人先一步歪过头，晕倒在地。
放在背后的电锯被人抄起，再次重重砸在杀人犯的后脑勺上。
肇事者最开始应该是想用电锯直接杀死对方的，但是电锯忽然无法启动，只具有砸人功效了。他遗憾地啧了一声，弯腰摸了摸吓得缩成一团的觉舟。
觉舟：“……宋持，你怎么来了？”
长发的青年半个身子都是血，身上的制服都被染成了红色，尤其是手掌上，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我用了道具。”
觉舟想问的其实是宋持为什么会爬上九楼，张了张嘴。
宋持拎着那个电锯，问觉舟：“他怎么吓你的？”
觉舟颤声道：“他说要把我做成标本。”
宋持用粗砺的指腹用力擦去觉舟眼角湿漉漉的泪水，笑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觉舟抿着唇打掉他的手。
宋持转身，用那个电锯触碰上男人的皮肤，是想活着分割男人身体的意思，将连杀鸡都没见过的觉舟吓得闭上眼。
“砰”的一声。
电锯被一道白光阻碍，无法深入。
这个无限流世界里危机四伏，存在许多难以解释的事情，觉舟不知道这道白光是什么，但也明白，杀人犯目前无法被杀死。
宋持脸色一沉，道：“跑。”
觉舟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腿：“动、动不了。”
宋持盯了他一秒，扔了电锯，托着他的腿根将他抱起来，急速向外跑。
几乎是他们冲出房门的同时，地板上的杀人犯就翻身醒来，接上自己的胳膊，紧追其后。
宋持抱着觉舟冲下一楼，夜晚的公寓楼看不见一个玩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非人类潜伏在黑暗处。
觉舟胆战心惊，看着宋持吹燃一张又一张卡牌，一些灰烬就落在觉舟身上。
宋持奔跑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杀人犯的脚步声仍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明明已经坏了的电锯，再度响了起来。
带着觉舟这样一个累赘，宋持的速度丝毫没有被拖缓，在黑暗中绕了一圈，再度爬上了八楼，直接破开房门进入801号房间。
然而，宋持住在804号房间，801号房间属于不知名的非人类。
杀人犯似乎在忌惮些什么，提着电锯在门口徘徊，迟迟没敢进来。
宋持半抱着觉舟的腰，贴在墙上听外面传来的电锯响声。
黑暗中，觉舟感知到宋持身上愈发炙热的体温，还有快到异常的心跳声，像楚霁一样开始失控。
乍然闯入陌生的房间，本就是一个很失智的行为，虽然801号房间目前是安全的，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比杀人犯更危险的非人类租户。
他小心翼翼抓住宋持的手腕，问：“这个房间没事吧？”
宋持炙热的唇贴上他的耳侧，声音含笑：“这里住着一个非常危险的非人类，能轻而易举打得过外面的杀人犯。”
觉舟在心里想了一下。
宋持打不过杀人犯，杀人犯打不过801号房间的租户。
这样一算，801号房间的租户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俩。
好像是察觉到觉舟的恐惧，宋持抱他抱得更紧，同时几乎要将全身都贴到墙上，与801号房间内部的黑暗分开。
“你猜检察官的特殊技能是什么？”宋持压低声音，在觉舟耳边问。
他手心受了伤，往下渗着血滴，偏偏还不知好歹往觉舟肩上蹭。
觉舟新换的白衬衫就这样被弄脏了，又因对方是为了自己而受的伤，所以没往旁边躲，配合地回应：“什么？”
血腥味浓重，熏得觉舟鼻子发痒，他心想主角攻果然有点病，到这种时候了还卖关子。
宋持的唇角夸张地扬起：“检察官的职业让我五感敏锐，我可以看到所有非人类的存在——他们舔你的时候，你很喜欢吗？”
电锯插入脆弱不堪的门板，木屑乱飞，在门板上画出一道可容人通行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