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嚣张跋扈柳贵妃
“今夜陛下去了哪里?”
每天早上,柳贵妃醒来要问的第一件事,便是陛下昨晚宿在了哪位嫔妃的寝宫。
自从柳贵妃有孕的消息传出后,陛下除了午后会过来看看她,其他时间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个月了,南冥昶已经一个月没有留宿在柳清芜的宫里了。
柳清芜心里越来越恨。
“回娘娘,陛下昨日宿在了朝露宫。”
阿芙虽是贵妃身边的老人了,但说这话时,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贵妃娘娘知道后少不了一阵怒火。
“朝露宫。”
柳清芜喃喃自语道,她扶着椅子的手越抓越紧,片刻后,她的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了。
“朝露宫,又是苏才人,那个小贱人!”柳清芜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狠狠的敲打了下一旁的桌子。
“娘娘息怒,这些女子都是此次新进宫的秀女,陛下总归要多宠幸几次的。”阿芙急忙安抚着柳清芜。
“三次了,那个小贱人已经第三次侍寝了!”
一个两个的真不让人省心,这批新来的秀女真是一群狐狸精,柳清芜刚处理掉一个,就又上来一个。
“娘娘息怒,这女子侍寝也就三次而已,远不及贵妃娘娘的千分之一。”阿芙语气柔和的安慰着。
“也不看看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她算什么出身!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说着,柳清芜一气之下,又是随手抓起个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这一砸不要紧,柳清芜差点伤到她的父亲,柳世渊。
得知柳清芜有孕后,柳世渊立马向南冥昶请旨,请求进宫探望自己的女儿柳清芜,而对此南冥昶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纵然是南冥昶知道,柳世渊入宫没那么简单,也无法拒绝。
柳世渊向来以低调著称,再者,他此番入宫,只是为了看望自己的女儿,只是家事,因此并没有让外人通报,下了朝就直接来了后宫,来到了凤栖殿。
“阿芜,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莫要再耍小性子了。”
柳世渊轻轻的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水,绕开了一地碎渣,步伐稳健的走入房间,丝毫没丢掉一品丞相的气度。
他辅佐两代帝王,为相几十年了,从未迈错过一步。
“父亲。”
柳清芜瞧见柳世渊收,无奈敛了脾气,生硬的挤出个笑脸打着招呼。
“父亲您怎么来了。”起身后柳清芜好奇的问着。
“听说昨夜后宫失火了,为父担心你,所以赶忙来瞧瞧。”
柳世渊说的温温柔柔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些关切,满是慈父对子女的爱意。但他看向柳清芜的眼神却冷冰冰的,甚至带着一丝恐吓。吓得柳清芜瞳孔放大,手不自觉的攥起了衣襟,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昨夜,竟然失火了?
柳清芜本能的看向了阿芙,见她表情甚是难堪,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阿芜,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伤到?”柳世渊又向前走了几步,关切的问着,眼神又深邃了几分,让人难以琢磨。
“让……,让父亲,操心了,女儿没……没事。”柳清芜结结巴巴的说着。
此刻,她刚才的嚣张气焰,已荡然无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世渊连声说着。
“父亲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为父只是放心不下你。”
说着,柳世渊瞥了一眼阿芙,她瞬间明白了柳相的意思。
阿芙不仅是柳贵妃的贴身宫女,更是柳相一手栽培出来的婢女,柳相对她最是信任,柳相的一个眼神阿芙便能明白是何意思。
“老爷要与贵妃娘娘唠家常,你们几个跟我出来吧。”言罢,屋内的下人们便都跟着阿芙离开了,阿芙最后一个离开房间,顺带关紧了房门。
“阿芜,不要闹了,现下最重要的是安心养胎,什么都没有你腹中的孩子重要。”
言语间,柳世渊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满脸尽显老父亲的慈爱。但柳清芜的心思却不在那里。
“所以,昨晚的那场大火,是父亲的手笔吗?”
“是也不是。”
那场大火,确实是柳世渊的手笔,但他却不是直接参与者。
柳世渊没有直说,但柳清芜也明白了个大概,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定是父亲无疑了。
“阿芜,小性子也该收收了,这批秀女是太后命人挑选的,不要轻易动她们。”柳世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
“你的手法实在太拙劣了,留下的破绽太多了。”柳世渊又走近了些,贴在柳清芜耳边继续道。“不用请仵作,但是瞧见杨美人身上那么多淤青,就知道她绝非简单的溺死。”
柳清芜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瞳孔显得有些涣散。前些日子的事情,做的太不干净了。
“父亲这么做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放心吧,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没人会深究的,再者也有人顶罪受罚了,一场大火足以掩盖所有真相。”柳世渊笃定的说着。
“阿芜,你现在要操心的唯有你腹中的胎儿。”
聊了半天,柳世渊又把话题聊到了皇嗣上,他的计划,向来不容有半点闪失。
“父亲比谁都清楚这一胎究竟为何,不是吗?”
此刻,柳贵妃的凤栖殿内只有他们父女二人,柳清芜不再掩饰,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没有刚才那么大的脾气了,但瞧起来却有一丝疯癫。
母凭子贵,子比母贵,是这后宫中亘古不变的道理,哪怕只是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为父当然知道了,太医既然说你有孕了,为父定然是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旁的你不必操心。阿芜也该收收性子了,没有哪个母亲如你这般,你天天这么暴躁,难免会影响到你复中的胎儿。”
柳世渊滔滔不绝的教育了柳清芜很多。
“你要记住,在这宫里,娘家才是你最大的倚靠,原先风光无限的吴皇后,如今不也落魄至此吗?”
吴雪与柳清芜相比,便是差在了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上。
“父亲所言,阿芜记下了。”柳清芜浅浅一笑回答着,手却愤愤的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