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姚殊:崇应彪,我好看吗
昏暗的地牢内,崇应彪先是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自己纯白色的里衣,紧接着又在某人的注视下脱掉了最后一层的白色上衣。
背后的伤口很疼,伴随着他的动作背肌也微微跳动着,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鞭痕中渗了出来。
面前的人也已经从自己的衣襟里面掏出来一盒膏药来,准备替他上药了。
背后的伤口固然严重,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值得一提。
崇应彪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再一次抬眼望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最初来到朝歌的小少年。
他瘦弱、拘谨,格格不入。
几乎是一眼,他就能看出来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
“嘶——”身后的少年在看到他的伤口之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看对方这样,他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得,自己还一声没吭呢,对方倒替他喊起疼来。
姚殊一边扭开圆形的盖子,一边小声的冲他说道。
“我要开始上药了。”
上就上呗,崇应彪心想。
他点了点头:“嗯。”
他们这一群人在军营里面训练的时候没少受伤,姚殊也不是没有给其他人上过药,所以对于对方要给自己上药一事,他一开始是并未放在心上的。
直到对方的指尖触摸到自己后背皮肤的那一刻,崇应彪彻底绷不住了。
昏暗的地牢内所有的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一样,尤其是他那心如擂鼓的心跳声。
崇应彪的表情立马变得复杂了起来,一双黑色的眼睛十分无措的乱看着。
在此刻,原本阴凉潮湿的地牢也突然变得闷热起来。
看着这么严重的伤口,姚殊一边上药的动作没停,一边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你说说,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硬?”
“你都不会说一句我错了吗?”
从他的父兄进来,这家伙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他的脾气跟他的嘴一样硬,就连最后喊父兄的时候,嘴巴里面发出来的声音还没有,他跪在地上膝盖与地板发出来的声音大。
背对着她的崇应彪并没有接话,只是嘴角十分无奈的浮现出了一股苦涩的笑意。
他微微抬头,看着地牢的天花板,想了许多。
求饶吗?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唔,不太好弄。”身后的姚殊突然说道。
因为坐着的关系,有些伤口姚殊并不能很好的看到,更别提抹药了。
“你能不能站起来?”
“嗯。”面前的男人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缓缓起身从床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两个人的身形差距看起来更加明显了。
姚殊依旧是堪堪突破一米七的个子,而某人已经长到一米八往上了。
小麦色的皮肤,浑身上下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不像姚殊,任由她再怎么操练,还是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
姚殊从之前听到的鞭声就猜测到对方的伤口不会很轻,但是当她真正看到伤口之后还是忍不住轻声感叹了一下。
怎么会有做父亲的如此狠心的呢,就连二殿下对他们都比亲生父亲来的好。
崇应彪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着,他的两条手臂垂在自己的身侧,脑海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姚殊上药的动作越来越快,某人放在两侧的双手也紧紧握了起来,因为疼痛,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
赤裸的身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来,流淌在肌肉上格外好看。
正在认认真真给对方上药的姚殊当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变化,她不自觉的放慢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疼吗?那我再轻一点。”
姚殊一边说,一边垂下了眼睑,小时候她也曾经这样被兄长们暴打过。
可惜她的母亲并不怜惜她,甚至不允许侍女替她上药。
面对她的时候,只有无尽的埋怨。
怪她懦弱无力,只会挨打不会反抗、怪她木讷不会说话,更不会讨得父亲的喜欢。
小时候被打的受伤之后,姚殊总是忍不住半夜的时候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泣。
那个时候她幻想着自己的母亲会更爱她一点,幻想着自己的母亲会给自己上药,会亲切的问自己疼不疼?
然而直到她被送入朝歌,她的梦想仍未实现过。
想到这里,姚殊忍不住低下头冲着伤口轻轻吹了一下。
“吹吹就不疼了。”她说。
崇应彪被她的行为弄得浑身猛的一颤,立马不管不顾的转过身来死死拽住了对方的手臂。
他的胸腔猛的一震,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巨大的锤子使劲砸在了他的胸口处一般。
又酸、又疼、又麻。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灼热不堪的。
“别……别做一些有的没的。”他说。
他站在原地,胸腔剧烈的上下浮动着,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紧紧的攢在了一起。
他身后的姚殊没有吭声,只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帮对方的伤口上药。
昏暗的牢房内,又变成了一片寂静。
姚殊实在是太认真了,但凡她抬一下头就会看到某人一片绯红的脖颈,以及红的好似要滴血的耳垂。
原本一切都是很正常的,直到上完药之后,姚殊突然探过身来。
对方的模样就突然变了,他穿着一套浅青色的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他的腰间。
他是那么的好看,唇红齿白,一双漂亮的杏眼此刻正牢牢的盯着自己看。
崇应彪甚至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来。
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漂亮的樱桃小口在自己的面前一张一合着,露出里面漂亮的粉色舌尖来。
这还不算完,突然对方那葱白般的手臂快速攀上了自己的脖颈。
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他听到姚殊这么问。
“崇应彪,我好看吗?”
情绪陡然到达了最顶点,躺在床上的崇应彪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他剧烈的喘息着,浑身上下的睡衣都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他伸手摸了摸床垫上的一片濡湿,再也忍不住般咒骂出口。
“草。”
又过了一会,依旧浑身燥热,难以喘气。
崇应彪从床上坐起身来,先是把已经弄脏了的床铺随意扔在地上,然后一言不发的朝门外走去。
他站在院子里的水缸前,用小桶接了一桶的凉水径直从头顶浇下。
就这样一直浇着,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