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较量
昀然从宫中出来后，侍卫辰皓问昀然“王爷，咱们现在进宫吗？”
“去长春阁，本王要让她长长记性，不要在我母妃面前乱说。”昀然说着，大步朝长春阁走去，不知怎的，他想见她，迫切的，想见到她，用这种方式，也好。
“主子，王妃是镇边大将军的独女，受皇上宠爱，万万不可啊”侍卫辰皓着急的跪在昀然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你是本王的侍卫还是她的？让开”昀然生气，想要一脚踹开他，想到他跟随自己多年，忍住了，绕开他往前走去。
“王爷。。。”眼看没能拦住靖湘王，辰皓着急的赶忙追上去。
靖湘王来到空荡荡的长春阁，一脚踢开房门，里面刚刚从嘉禾公主那里回来，正在净手的思熙和两个侍女着实被吓了一跳。
缓过神，思熙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男子，心下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这是来找自己算账了。
思熙擦干手，看着男子几步走到自己身侧，目光由平静转为犀利，一语不发，等着男子开口。
靖湘王看着眼前态度冷漠的女子，想到昨夜，她就这样，衣衫褴褛的走回来，可能有无数双眼睛看到衣不蔽体的女子，心内没来由的一阵火大。
“王妃，不要妄想让母妃做你的附身符，你要记得，羽儿，是你永远碰不得的人”
思熙望向窗外的阳光，那样刺眼，眼睛有些疼，女子淡淡的说
“靖湘王想多了，嘉禾公主聪慧机敏，自然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昀然看着眼前淡漠的女子，眼中少了昨日初见时的希冀，心内更加烦闷。
男子上前，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母妃多年不离身的镯子都戴在你手上了，你还敢说没有蛊惑母妃？”
思熙挣脱，从手上褪去碧绿色的镯子，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将镯子放在桌上，对昀然说
“镯子贵重，还请靖湘王带我还给公主，若靖湘王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吧，我要休息了”
“你在赶我走？”昀然自诩从来都是翩翩君子，偏偏对着思熙的时候，没来由的火大。
“王爷说笑了，整个靖湘王府都是王爷的，我哪有本事赶你走，那靖湘王自便，我出去走走”男子的脸，还是儿时记忆中帅气的玉颜，只是如今，怒气充斥的面颊，如同仇人一般看着自己，女子心中微痛，不想同他呆在一起。
靖湘王瞬间移到思熙身前，双手撑在椅子上， 将刚要起身的女子圈在椅中，俯身看着思熙明亮的眼眸，“你说的对，这王府，都是本王说着算，本王想在哪就在哪，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也休想离开这间屋子”
男子的气息太重，思熙又想起昨夜，心内惧怕，微微战栗着，努力向后躲避男子，又倔强的的盯着男子的眼眸“怎么，靖湘王还打算囚禁我不成？”
看着身前战栗的躲避着自己的女子，昀然步步紧逼，温润的唇靠近女子的耳垂，轻声说“嫁到我靖湘王府，夺去羽儿的妃位，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思熙觉得这样的距离，大脑一片空白，她伸手想要推开男子，却被昀然抓住手腕，禁锢在椅子扶手上，女子水润的唇瓣，似乎在诱惑着男子，向前，再向前。
昀然不再隐忍，俯身上前，极致缠绵，男子满足的闭上眼眸，昨夜起一直空荡荡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忽而就落了下来。
男子松开攥着的女子的手，两只手分别从颈下和腰间穿过，一用力，一个翻转，男子坐在女子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将女子紧紧抱在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唇一路向下，吻住女子白皙的脖颈，看着女子脖颈上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迹，男子眸色深沉，加深了这个吻。
思熙反应过来，双手用力一撑，从男子怀中滑出，瞬间退后很远。
“你敢躲？本王竟不知，王妃还有功夫在身上。”靖湘王见躲出去的王妃，站起身背起手阴恻恻的说。
“自保而已，王爷想说什么，只管说就好，三日后进宫谢恩，相信臣妾受伤，王爷也不好向宫中交代”
“你敢拿皇上威胁我？”昀然突然气笑了。
“实说而已”思熙不卑不亢的说。
“王妃，费尽心思嫁给我，是为了欲擒故纵吗？”昀然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
“王爷，妾身嫁来靖湘王府，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仰慕之情而已，只是不知岁月匆匆，你已经不是儿时护我惜我，背我回家的然哥哥了。”女子嘲讽的晒然一笑。
“请旨时不过是见你长身立于殿前，一时冲动，我并不知道你已有心爱的人，如果知你和纯侧妃两情相悦，我思熙也不会插在你们两人中间，如今错以酿成，我已经骑虎难下。”
昀然听到思熙说到儿时的事情一愣，联想昨夜陈嬷嬷说过的话，突然就想起，小的时候，总有一个小女孩儿，跟在自己后面，然哥哥、然哥哥的叫自己，有一次，小女孩偷偷跑出去跟他们一起出去玩，结果自己摔倒扭了脚，坐在地上大哭着喊然哥哥，无奈之下，自己只能背起小女孩送回到永安公主的府上，身后年纪尚小的孩子们一起起哄，
“昀然背着新娘子回府喽”
昀然凝神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女子的容颜慢慢和儿时那个追着自己跑，爱哭鼻子的小女孩的脸颊慢慢重合在一起，是了，就是这个女孩子，小时候自己唤她，熙儿。
“儿时的事情，本王记不得了，但是本王希望你记住，在这个府里，本王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的地位，永远都不可能超过羽儿，你若行差踏错半步，本王定一纸休书休了你”
“呵，昨日成亲，今日都在想怎样休了我吗？真是讽刺。王爷放心，我镇边将军府出来的人，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是铮铮铁骨，不劳你费心，找到合适的机会，我自会请旨和离”思熙倔强的看着靖湘王“如今错已铸成，我自会想办法弥补与你，但是，也请王爷能做到，我在府中一日，我的生活起居要得到保障，属于我王妃的份额，一份都不能少，否则我不确定，我若不高兴，你的靖湘王府会经历什么。”
“呵，你敢威胁本王？本王若不答应呢？”靖湘王被气笑了。
“我镇边将军府出来的女儿，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我若不高兴，谁都别想好过，王爷若不想让我舒服，那我不介意你心爱的女人陪我一起难受，毕竟，皇上舅舅疼爱我，你们若逼急我，我想不开永远占着这个王妃的位置也说不定呢。”
“你为了爬进我的王府，已经众叛亲离了，本王到想知道，你能怎样让本王不痛快。”
“那王爷可以试试看，借用王爷的话，只是不知道这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
“不知王妃打算如何让皇上改变主意同意你我和离呢？”听到思熙想要同他和离，昀然心内一阵隐隐作痛。
“这不劳王爷费心，我自有办法，不如以三个月为期怎样？你我约法三章，三个月，我向皇上求来和离书，你我和离，再无瓜葛，若我做不到，到时任由王爷处置。”
“你的条件呢？”
“第一，我要自由出入王府的权利，任何人不得阻拦和跟踪我，当然你放心，我不会顶着王府的名义出去，没有人会知道我是靖湘王府的王妃，我的行为代表我自己，不会对王府和王爷的名声有任何影响。”
“这个可以，只要不对我靖湘王府造成任何损失，你去哪是你的自由。”
“好，第二， 我如今已经无心于你，你自己跟你的侧妃沟通好，不要因为嫉妒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我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如果伤害我，我定加倍还回来”
“哼，本王还担心你伤害到羽儿呢”
“第三，确保我在王府中的地位，保证我的衣食住行。我今早想要个煮鸡蛋可是都被拒绝了呢。这王府拜高踩低的事情，如果再有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我会让这王府中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消失。”
“本王还不至于连个女人都养不起，克扣你的饮食衣料，这个没问题。”
“好，我没有其他要求，王爷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给我，我若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都尽力配合你。”
昀然看着眼前女子的坚定的面容，有一瞬间不确定，这是女子欲擒故纵的伎俩，还是真心想要离开。
可是男子的尊严不容践踏，已经说出的话又如何收回。
“那我也跟你约法三章，你刚刚提的要求，本王都同意了，作为交换，第一，本王要求你，平时除了你的长春阁，不要出现在王府中任何其他地方，让我羽儿难过，否则，本王用你的话，也定不会让你好过。”
“我对你的王府没兴趣，除了去跟嘉禾姨姨请安，本姑娘不会主动出现在王府中任何地方，但若是嘉禾姨姨想要我陪同出现在府中，长者请莫敢辞，我是不会拒绝的，届时还需王爷多担待。”
“哼，你倒是想的周全，第二，不要做出任何抹黑我靖湘王府的事情，你若有喜欢的人，和其他男子亲近，也需要等婚约解除以后，你现在还是名义上的王妃，靖湘王府丢不起这人”
“没问题”
“第三，你虽是名义上的王妃，但我靖湘王府地位特殊，很多场需要你配合出现，该你出场的时候，不能推脱，不要给我靖湘王府丢人。”
“我母亲是永安公主，自小就培养我各种宫中礼仪，这你放心，我虽不出色，但也不至于行差踏错，给王府丢人。”
思熙一笑“好，今日之约就此达成，有效期三个月，期间，若有任何一方违约，此约作废，到时行事各自手段，伤害到对方利益，不要有任何怨言。”
“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如何让皇上改变心意，皇上一言九鼎，断不会撤回旨意，朝令夕改”
“那是我的事情，王爷安心等消息便好”
“语程，备墨”思熙对语程说。
“是，小姐”语程从嫁妆中取出思熙的笔墨纸砚。
研好墨后，思熙坐在桌前，气度姿势潇洒的写了起来，不过片刻间，女子站起身来对靖湘王说
“王爷请过目，若没有异议，此约今日达成，请王爷签字画押”
男子步履轻缓的走到桌前，执笔看向约定，入眼处，一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字迹出现在眼前，思熙的字，没有女子字迹的娟秀，反而大气磅礴，气势恢宏。
都说字如其人，看字迹，这个女人倒是一个心胸豁达开朗明媚的人。
“字倒是不错”
昀然称赞了一句，随后落笔签字画押，女子嘴角微勾，也拿起笔，签字画押。
思熙拿起其中一份对昀然说“还望王爷遵守承诺。我也向你保证，没有特殊情况，我绝不出现在你和侧妃视线之内，你我相安无事。”
“好”昀然拿过女子折好的宣纸，放入自己袖内，离开了长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