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你要娶亲了吗?
“我们去看戏吧。”
六皇子府中有一潭小湖,中间修了座八角亭,湖里游这许多颜色不一的珍奇鱼儿,湖面覆盖着一片莲叶,叶上有时会有蛙蜓小休,那鱼儿便在莲叶间游来游去,夏日来着玩水也是清凉,唐玺看着一池子的鱼,只想抓了进肚。
卫十三瞧唐玺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进府这么些天,唐公子除了吃就是玩,倒是真是没心没肺的,除了隔几日便“悄无声息”地夜半翻窗去摸自家主子脑袋,唐玺再无别的祸心,跟在唐玺身边这么些天,卫十三简直把唐玺的性子摸透了,这小公子就连点菜就全全交于他!唉。
府里暗卫死侍这么多,唐玺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注视之下。
卫十三刚想拒绝,让公子罢了这念想,却忽听外面乱糟糟的,便看见小公子早蹿到亭子的那一头了。
卫十三约摸着是二殿下的人又来了,说是要主子讨砸店的说法,但明显是给主子找事儿,传出去也是不好听。
那些个人被陌尘带着卫十卫九们赶出来了,卫十三看见躲一边看热闹的小祖宗,他是全然不知这些麻烦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吗?
晌午唐玺和南溪知吃饭,南溪知被唐玺摸了这么些回,早就能站起来了,和寻常人一样,之前是因为身子不好,只念这么些年书,养了私下的势力,可现如今能和常人一样了,南溪知便每天和暗卫们操练。
南溪知是十二岁身子便不好了,之前武术也是相当不错的,耽搁了六年,本身筋骨都不如从前,但也是有底子的。
唐玺身子很软,闲下来便看南溪知打拳练武,有时也和南溪知打一场,起初还好,唐玺能把南溪知打趴下,可只过了小半年有余,南溪知便打的过他了,不能说打,只能说制服,毕竟真要打疼唐玺,唐玺委屈的瞅他一日。
想起初见唐玺也不过是刚入夏,现如今已经是深秋了,临近冬日,天色也冷了起来。
府上给南溪知准备衣物也都会给唐玺准备一份,平常皇帝赏赐下来不玩的小玩意儿便是唐玺看着那个好玩就拿回去玩了。
人对另一个人只要开始了纵容往往是无底的。
南溪知身子差不多后也开始上了朝,但仍会表现的病恹恹的,每回南溪知回来,唐玺就能看见南溪知身上又缠了那么多那么多死气。而后南溪知便每天都能看到唐玺皱巴着的小脸和一脸不解,往往当天晚上就能在卧房里看见唐玺,而南溪知依旧是装睡静静的等着唐玺为他挥散不适。
有时看唐玺对他笑,他心里就痒痒的。母后过世,孤立无援。南溪知深知这世上绝不会无算计,可到底,到底也是信了唐玺。不论如何,既然唐玺已经到他手里,便也不会放他走了。
“这府里张贴了这么多红纸是为何啊?”
唐玺瞧见府上挂着显眼的红布条和灯笼,莫不是
“南溪知要娶亲了?!”
唐玺惊慌失措的表情落到了南溪知的眼中倒是让南溪知心情大好。
娶亲?就他这快死不死的身子,哪家敢把女儿嫁过来,父皇说他该娶个好人家的姑娘冲冲喜,可娶亲之后,这小玩意儿怎么晚上偷偷摸摸的来了?
唐玺也在烦这事儿,是深更半夜,娘子依偎在相公的怀中,半梦半醒之际,那娘子看见有个人立在床头在摸她相公的头!
唐玺自己都不敢想,总觉得心闷闷。
“你要娶亲了吗?”
唐玺伸手拽了拽南溪知的袖子。
两人今天都穿了紫色的袍子,款式和图案也极为相似,那袖口上都娟绣了麒麟瑞兽。
瞅见唐玺蔫蔫的,南溪知很满意,可话仍是冷冰冰的短:“不娶。”
唐玺松了一口气,心口总算不闷了,却不料下一句又听见那人道“明日日是本殿生辰。”
“!”
生辰!天哪!他还没拔鳞片呢!
小麒麟怕疼,那鳞片到现在也没敢拔下来,明日南溪知生辰,送鳞片是绝佳的好机会!
没说几句唐玺就带着卫十三慌慌张张的跑了,南溪知皱了皱眉也就不管了,心里堵了一口气转身去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