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殷姐昏迷
叶黎夕现在的身份是姚总监的助理，她跟着一起去我倒没有觉得奇怪，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既然是重建市场部，那么首要的任务还是招人，为什么没有听她俩说起人事部派谁去呢。
“就我们三个吗？人事部这边不用去啊？”
我试探性的问，此刻我心里在想着会不会萍萍也一起去。
“嗯，人事部不用去，上海市场部的招聘全部由姚总监来负责。”
俞总监为我解释。
“噢。”
我心里居然有一丝的小失望。
姚总监交代我留意下办事处附近的房子，她计划租一个大点的房子作为上海市场部员工的寝室，前期也可以给我们三人居住。
工作聊完，我从灰色的单人沙发上起身，离开姚总监的办公室。
时间正好吃饭，俞总监和姚总监还在里面，看到我出来，萍萍招呼我去吃饭。
而外面办公室里的小朱和林倩莲已经吃饭去了，只剩下叶黎夕，看到我和萍萍出来，叶黎夕朝我们笑笑。
“你不去吃饭？”
我随口问她。
“嗯，不去吃了。”
叶黎夕朝我笑笑。
我和萍萍往外面走去。
走出办公楼不久，萍萍问我：
“刚才俞找你什么事情啊？”
“说是让我下周去上海。”
“重建上海市场部的事情？干嘛要你去？”
“除了招人，可能行政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我牵牵嘴角。
“哦，那都有谁去？”萍萍把脚放慢，继续问我。
“姚总监，还有叶黎夕。”
“就你们三个啊？”
萍萍略显惊讶的追问道，对于没有人事的参与她也有些奇怪。
我点点头。
”那你们住哪里？酒店吗？”
“姚说让我在办事处附近小区租个房子住“
”那你有福喽。“
萍萍带着狡黠的眼神调侃道。
我还给她一个白眼。
吃过饭，我在网上联系到两个上海的房屋中介，加上微信，很快他们根据我的要求推过来一堆的房源，我筛选掉一些，约定这周日去看房，当天就把房子定下来。
我把情况跟姚总监和潘总监都作了汇报，他们同意周日我们三人先行过去的方案，如果当天能够把房子定下最好，定不下来就先住宾馆。
回到办公室，把上海的行程安排同步给萍萍，加上这个周日和下个星期，去上海至少要八天，那也意味着下周起她又要赶班车了。
在去之前，最好能招到满意的行政人员，以填补小韦的空缺。
萍萍表示会加急招人，我们又回到相对默契的状态。
回到住处，结巴因为老婆旅游结束，今天没来，殷姐的两辆车都在家，住了这么久，因为习惯通过结巴来传话，我还没有殷姐的电话，只能当面把自己出差去上海的事情跟殷姐说一声。
一直也没看到殷姐下来，二楼的灯是亮着的，殷姐应该在家，我先发消息给结巴问他殷姐的手机号码，过了许久也没有回复，我只好又拨通结巴的手机，通是通的，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犹豫一阵，我把拖鞋拿到卫生间将鞋底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二楼走去。
走到二楼，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地板非常干净，整体的装潢一样也是米白色的基调。二楼中间是客厅，放着白色的真皮沙发。殷姐的卧室在二楼的最东面，我走到门口敲门，房里没有反应，我又加重力道敲击两下，还是没有回应，我心想也许殷姐已经睡着了，正打算转身下楼，但是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两部车都在，房间的灯也亮着，我敲门的声音也不轻，按理说不可能听不到，难道殷姐生病了？
想到这里，又转过身子，一边喊着殷姐，一边伸手去转门把手。
门没有上锁，一转之下，门就开了，门一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房间非常简洁，床，衣柜，壁挂电视，梳妆台，没什么遮挡物，视野里却没有看到殷姐的影子。
我往里走两步，低头往左看时，这才注意到在床和右侧衣柜之间的过道里躺着一个人，正是殷姐。
我赶紧蹲下试着去扶殷姐，但是过道狭窄，我站在一侧无法完全蹲下，导致我用不上力，只好把双脚分开踩在殷姐的身体两侧，然后弯下腰伸到殷姐背后，这才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穿着米色的真丝睡衣，眼睛闭着只留出一道缝，脸色不仅白而且偏黄，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这一下情况太过突然，我脑海里猛的冒出很多的念头，一会儿想打120，一会儿又想急着通知结巴过来帮忙。
手机拿在手里犹豫片刻，耳朵里传来一声呻吟把我的思绪又拉回现场，我低头一看，殷姐的眼睛缓缓的张开了。
看到殷姐醒转过来，我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收起手机，扶起殷姐，让她半靠在床头，又把摊在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虽然今天天气很暖和，但是此刻她的手却是冰凉的。
她的神智慢慢的恢复过来，我开口问道：
“殷姐，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只是贫血，老毛病了。”
殷姐勉强的挤出微笑，她的脸上依旧蜡黄苍白，一下子感觉她老了很多岁，其实她比结巴要小，实际上也比我没有大几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眼里总像是隔代人似的。
她虽然一贯吃得不多，但她毕竟是个瑜伽教练，尽管只是兼职，但还是给我很健康的感觉。看殷姐的样子，似乎对自己的病并不紧张，过了一会儿，殷姐对我说道：
“小徐，你扶我一把，我想去下卫生间。”
“哦。”我伸出两手端住殷姐的右胳膊把她拉起来。
等殷姐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米色睡衣的后面有一丝泛红，我一下明白过来，殷姐的例假来了。
也许是这例假引起的昏迷。
我看着殷姐走进卫生间，继续在房间里等着她。
头一分钟的时候，隔着磨砂玻璃的门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两分钟以后，卫生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我心里又涌起不祥的预感，在门口喊殷姐，没有回应，这一下我毫不犹豫的把门拉开，殷姐又一次昏倒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我赶紧上前抱起她，将她抱回到床上躺下，大概在卫生间里昏迷倒下的时候把额头撞到了瓷砖，放到床上不久，殷姐左边的额头就红了起来。
情况看起来比殷姐自己说得要严重得多，我头脑忽然一下清醒了，也别管120还是结巴了，赶紧把殷姐送到医院再说。
打开殷姐的衣柜，胡乱的拿出一件风衣款式的衣服，然后试图把衣服给殷姐穿上，在我折腾着给殷姐套袖子的时候，殷姐又醒了，她勉力的配合我把衣服穿上之后，殷姐伸出左手指着床头柜子上白色的手包说道：
“小徐，你帮我把包拿上。”
我拎上包，挑出一双相对低跟的白色皮鞋给殷姐套上，扶着她下楼上车往医院开去。
医院也真是好生意，天已经全黑了，急诊大楼依然人来人往，我带着殷姐挂号，医生开单子做血检，半个多小时后，化验单出来了，拿给医生去看，医生指出血红蛋白的指数只有80多，已经属于是重度的贫血，赶紧得先输液补充红细胞，医生判断殷姐可能还有其他附加的病症，初步判断肠胃，神经，月经可能都有问题。
医生的判断得到殷姐的证实，不过今晚只能是先输液再说，急诊医生建议等到稳定之后再找时间找专家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付钱拿好药，我陪着殷姐到了输液室，等到护士把吊瓶挂好，我在殷姐的右边坐下来。
等我坐下，殷姐转头对我说道：
“今天把你吓坏了吧？”
我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说道：
“有点出乎意料。”
看到我的样子，殷姐笑了起来，接着又问：
“你怎么想到跑到楼上来了？”
“我下周要去上海出差一个多礼拜，也没你手机，只好到二楼来找你。”
我回道。
“还好你上来，要不然真不知道会怎样。”殷姐对我说道，接着又自顾自的说：
“看来留你住下是对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潜台词的意思却很丰富：殷姐有过让我搬走的念头，只是没实施，那么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了结巴的计划？
不过此时此刻我也无心深究，只是朝殷姐笑笑算是回应。
“那要不你先回去吧？”殷姐抬头去看挂着的一大瓶水，看样子没个把小时这瓶水是挂不完的。
“水挂完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好了。”
虽然殷姐只是贫血，补充了红细胞之后状态会马上恢复，但是恐怕此刻的她不仅仅需要的是红细胞，而是一个陪伴她的人。
“没事，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了。”
殷姐又抬头看看吊瓶，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然后把身子略微缩一缩，医院里温度低，她有点冷了。
我这才注意到殷姐外套的款式有点不对劲，出来的时候胡乱抓了一条衣服，虽说款式是风衣，但是衣袖却是七分袖，我身上穿着一条蓝色的休闲薄外套，看到殷姐的样子，我把外套脱了下来，盖着殷姐插着针头的手臂上。
“要不要跟小秦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我试探性的问道，殷姐一直叫结巴叫小秦，我也就跟着殷姐的称呼。
殷姐并不说话，朝我摇摇头。我心里其实很想跟殷姐说点什么，但是脑袋里始终组织不好语言，只好沉默下来，而殷姐也并不想说话，两个人就静静的坐着等着吊瓶挂完。
回去的路上很顺畅，我把殷姐送回房间，互道一声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