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发怒的方副总
这一段话在逻辑上无可辩驳，而这句话里还藏着潜台词，那就是“我看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行。”潘总监所描述的“怎么走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也是发生在“能力不行”的基础之上的，当然，潘总监没有把这一层意思明说出来，不过我自己还是感觉到了。
不管怎么说潘总监的话不无道理，而我其实压根没有想得那么深，当时我提的方案得到了老板的认可也只是心里高兴了一下而已，但是潘总监作为过来人，他可能预见到了我以后的心路发展过程。
“总监，我知道，你也一直很照顾我，我心里其实很感激，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听到潘总监说了这么多，也触及到我内心柔软的一面，我看似理性，但是其实很容易被感情打动，我也说出心里话当作回应。
“嗯，人在职场，有时难免会走弯路，甚至回头路，这都没有错，但是作为你的领导，如果不给你指出来，那就是我的不对了。你说呢？”
潘总监习惯用反问句来作为一段话的结尾，当然答案是很明显的。
这一次谈话的结果是我又重新紧紧围绕到潘总监的身边，当然截至到目前，我还没有想过翅膀硬了要自己飞，只是有那么个瞬间我的轨迹运行到了潘总监引力半径的远心端。
不让小朱帮忙充值的事情一下子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等我从潘总监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脸上已经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了。
回到工位，我把处于睡眠状态的电脑点醒，发现qq上有人发我消息，一看头像，还是萍萍的。
我略带忐忑的点开消息，我担心会是萍萍对我的责骂，而我除了说“对不起”已经想不到该说别的什么了。
打开，扫一眼，还好，是工作上的消息。
“明天市场部的总监入职，你把寝室准备一下吧，俞总监让我跟你说的。”
之前车队的黄队长无意中跟我说起过市场部的总监回来，刚在潘总监的办公室他并没有跟我说起这个事情，难道真的是老板绕开了潘总监直接找来的，不过现在俞经理已经升为俞总监，也许这些事情不需要再通过潘总监来安排了。
我起身走到里屋，只有萍萍在，俞总监的座位空着。
“明天什么时候来？”我站在俞总监的桌旁问。
“不知道。”萍萍抬头面无表情的回我。
“那你帮忙抓紧招个司机。”
“嗯。”萍萍似有若无的应一声，这一下似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下班时间快到了，我转身离开萍萍的办公室。
结巴的老婆还在厦门，今天照例是结巴做的晚饭，跟之前的节奏一样，吃完饭，结巴泡来两杯白茶，一人一杯。
想起中午碰到的张总，虽然我也知道工程部的老总要跟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打交道，不过他的江湖气似乎也太重了一点。
“对了，你说张总的那个车是马总给他买的？具体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不太，太清楚，我去年来，来的时候，这车就买了。”
结巴喝口茶，接着又问：
“怎么想，想起打听老，老张了？”
“中午的时候跟他一起吃的饭，所以想起来就问你一下。”
我解释道。
“在阿，阿九吧？那个老板娘跟老，老张有一腿的。”
结巴笑道。
中午的时候，其实我也感觉到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惊讶。
“老张他老婆呢？没和他一起来这边啊？”
我问道。
“在老家呢。老张的女人多，多了去了。单位里就有好几个。”
结巴轻描淡写的回道。
“啊？单位里还有？都有谁啊？”
这一下我倒觉得有点惊讶。
“都是一线的小姑娘，说了你，你也不知道。”
结巴说完又狡黠的笑：
“上次有两个还为老张过，过生日的事情吃醋打，打架呢。”
张总住在附近村子的农民房，也有部分员工选择住在农民房，因为价格便宜而且自由。结巴说的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老张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瘦得像猴子，脸色跟长期吸毒似的，而一线小姑娘不过才20来岁的年纪，但是如果结巴说的打架的事情属实，这些小姑娘看来还是非常自愿的。
“真没看出来。”
我感叹道。
茶喝了一半，我的手机又响起来，结巴习惯性的探头来看，嘴里说道：
“阿彬，又是老板找你啊？你现在是红人了啊？”
我朝他白一眼，拿起手机来看，显示的是方副总的号码。
这还真是位稀客，方副总除了工作时间偶尔用办公室电话会打我一下手机之外，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时间之外打我手机。
我刚滑动屏幕把电话接起，还没放到耳边，就清晰的从听筒里听到方副总的喊声：
“你们行政人事部怎么招的人啊？招的都是什么狗屁司机？你这个副经理还想不想当了？”
他的声音很大，所以距离耳朵很远的位置就听到了，方副总这一通劈头盖脸的大骂，我真是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总，怎么了？我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呢？”
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思考着，这方副总现在这个时候来电话，难道是因为杨大厨的事情他来借此机会来浑水摸鱼一把？毕竟目前是他和潘总监两人代管着单位，看似权力均衡，但是如果有扳倒另一方的机会，我想他也肯定不会放过。
“你明天自己去问那个姓项的司机去，下周一别让我看到他这个人，什么狗屁东西。”
小项正是负责开潘总监和方副总现在的这辆奥迪的司机，也是我同学的老公，我对他印象还挺好，这周是轮到他值晚班，应该是他负责老总晚上的接送，也包括了方副总。
我印象里还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在方副总的嘴里就成了狗屁东西了？
手机那头，方副总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他吐唾沫的声音，大概是为了配合他骂小项是狗屁东西的语境。
“后天他要是还在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吐完唾沫，方副总说完这句就把手机挂断了。
今天是周六，明天休息，事情要处理也要等到下周一，方副总特意提了一下“后天”，看来方副总生气归生气，逻辑思维还是挺清晰。
印象中的方副总是黑着脸寡言的一个人，似乎不太善于言辞，不过从这通电话来看，显然是因为平时没有事情激发出他说话欲望的关系。
而这一通电话我也是接得莫名其妙，如果真的是驾驶员有问题，那么他天天和潘总监在一个办公室，第一反应应该是找潘总监才是。
难道他真的是浑水摸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