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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迷失在园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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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松岗的街头,景芃芃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已经在合水口地铁站等马翌等了半小时了,早上出门穿得有些少,想着出门就是地铁口,出了地铁马翌就会来接,她就着打底衣搭了件牛仔外套出门。深圳的初春虽然不像湖南倒春寒,但关外的风还是有些大,吹久了还是会觉得些许凉。景芃芃刚来深圳项目公司呆了两周,周末也不想回长沙的,就琢磨着周末去马翌的公司看看。哪知马翌也不是个靠谱的人,一直哄骗景芃芃说他快到了,实际刚从床上起来,害得景芃芃早早的出了地铁站,在马路边吹着冷风等着。

    景芃芃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掏出手机在9人小群里控诉马翌的行径:“马总坏得令人发指,一大早的把我扔在街边吹冷风。”

    古黎:这周末一大早的,也只有你是觅食的鸟,大家都在被窝里睡着。

    景芃芃:古公公也起得挺早的啊。

    古黎:我要做早饭给我媳妇和小朋友吃啊!

    景芃芃:啧啧啧!尼玛,被喂了一口太监粮。

    问小道:芃芃周末为啥不回来,回来了可以一起去春游啊。

    景芃芃编辑了几个字,又删除,她也不好明着说是为了躲庄浦。庄浦现在住她家,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忍不住把庄浦给扑倒了。

    马翌:我马上就到了,还有五分钟。

    景芃芃:你特么半小时前就跟我说还有五分钟了,我真的要被关外的风吹得要见黑白无常了。

    马翌:不至于,你虎背熊腰的身板,关外的风奈何不了你。

    徐城诚:你们聊啥呢,我还在睡梦里,被手机咚咚咚的信息声给吵醒了。

    熊欢:我也是!

    庄浦:有些人脑子就是不好,宁愿吹半小时冷风,也不知道跑回地铁站内躲风,怪不得当年进了体育队。

    景芃芃:

    马翌:哈哈哈哈!

    景芃芃:哈你妹妹,快点过来。马翌

    问小道:芃芃今天是跟马爸爸去约会么?

    景芃芃:过来看望马总,关爱孤寡老人啊!顺便参观下马总的企业,看看他单位有没有年轻帅小伙。

    徐城诚:年轻帅小伙倒是没有,都是些五十几岁的大叔。

    问小道:你怎么知道?

    徐城诚:我当年让马总给我介绍他公司的年轻妹子,他给我拍了段视频,厂子里全是面容沧桑的叔叔们啊。

    景芃芃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一趟白来了,想撩帅哥撩不着。抬眼看去,马翌的陆巡映入眼帘,景芃芃招了招手,跺着脚跳进了马翌的车内。

    马翌看时间还早,拖着景芃芃去了工业园区内,七拐八拐的,进了他租的厂房。景芃芃看他没把车开进厂房的院子里,反而停在了工厂门头外围的地方,下车后,她上下左右的看了看眼前厂房外围的这几间像仓库的房间。

    “走啊!进去拉,还怕我把你卖了啊!”马翌走在前面催促着景芃芃进仓库房。

    景芃芃走到门头近处,才看到这个仓库房的门边上挂着马总公司的广告招牌,指着招牌问:“以前听说你公司办得挺大的啊,现在缩小规模了?”

    “之前那是跟我前妻一起租的大厂房,合并一起办公。离婚后继续合租了两三年吧,她后来找了新老公我也就避嫌搬出来了,租了这四间仓库,挺好的。”马翌解释着,拉开铁门。

    景芃芃随着马翌进了厂房,外围看着只有一层的小平房,内里还是挺大的,外面两间小办公室,一间做了接待室,另一间是马翌的办公室,往里走是一间很大的仓库,目测三四百平方米,一半边囤放着货物,另一半边几位大叔职员在装箱打包货物和做标记。马翌带着景芃芃在里面转了一圈,又把她带回接待室,坐在茶台边,给她煮了普洱。

    “马总挺明智的啊,规模做小一点,成本也能省很多。”景芃芃颇为认同马翌的运营模式。

    马翌给景芃芃倒了杯茶,说:“也就你懂我拉,现在这国际形势,低成本运营才是正道。况且我本来就是做倒买倒卖的外贸生意,接了国外的订单再进货过来装箱打包,发海关的,要把厂子搞那么大干嘛,赚点辛苦费不容易啊!”

    “我看你这员工都请的年纪大的,能干得动体力活?”景芃芃压低了声音问。

    马翌叹了口气,摇头道:“都是外来务工多年的老大哥们,以前在别的工厂工作,年纪大了被劝退后,又没到退休年龄,家里还有老老小小要养的,反正他们薪资要求也不高,我这边也是些装箱打包的简单活,就大家一起合作共赢嘛。”

    景芃芃竖起大拇指,又端着茶杯喝茶,四处打量他的接待室布局,说:“生意人就是不同啊,这风水局布的。”

    “哈哈!广东这边的生意人都讲究这些。”

    “恩,你这地方,还是不错,我算是老同学中第一个来你这看望你的吧。”

    “哪啊,你都是第四个了,城诚、王阳、庄浦都来过。”马翌喝了口茶回道。

    景芃芃很惊讶连徐城诚都来过,“王阳和庄浦来过可以理解,城诚什么时候跑深圳来了?”

    “他前些年来深圳培训,顺便来了我这一趟。”马翌看了看手机的来信,站起身对景芃芃说:“你在这坐会,泰国的客户在找我,我去隔壁发个邮件。”

    “ok!你忙!”景芃芃比了个手势,看马翌走出门后,自已也起身走了出去,看看这工业园区的风景。她以前在深圳工作时,深圳的地铁还没实现四通八达,去关外稍偏点的位置,只能公交车慢慢晃过去,而且好多年前,过关还有关口查验,景芃芃嫌麻烦,那几年她基本在关内活动,偶尔去同事朋友家,最远也就是龙华或坂田片区,像松岗这一块工业园的位置,再往外走点都要到东莞了,她还从未踏足。

    昨天庄浦问景芃芃回不回长沙,她想也没想就说周末要去松岗看看马翌,今早摇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才摇到这边工业园区。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要好好转转,看看这个园区的业态分布,顺便看能不能偶遇帅哥。

    景芃芃在园区走着,手机上弹出庄浦打来的视频电话,景芃芃皱了下眉,还是接了,把摄像头调成后置,给庄浦看园区的风景。

    “不是冷么,还跑到外面了。”庄浦坐餐桌前嗦粉,头发有些乱,一看就是刚起床,还顾不上收拾仪表,就自已煮了碗粉吃。

    “马总挺忙的,我出来考察下园区的业态。”景芃芃看着庄浦嗦粉有些眼馋,深圳的粉还是没有长沙的粉正宗。

    “我下周或下下周会去广州,可能要在那边呆个一两周,你这个月周末如果不回长沙的话,要不要来广州一起,我带你去长隆玩玩。”

    “考虑考虑,我问下马总要不要一起。”景芃芃本想一口回绝,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有些伤人。庄浦这段时间对她还是关情备至,每天早请示晚请安的,一天一个视频电话勾引她,要么是穿着深v领衬衣俯身写报告时,打个视频给景芃芃,让她看他若隐若现的胸肌。要么是没穿上衣,躺床上给她看冷白皮的肩胛和锁骨。要么就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给她打视频说吹风机坏了,这个男人真的好会撩,连湿哒哒的头发丝都带着性感,景芃芃口水都快要把手机屏给淹了。

    “行,下周再商定。你今天起这么早,应该没吃早饭吧。”

    “吃了,吃了个三角饭团。”景芃芃老实回答,庄浦每天都要监督她吃早饭。

    庄浦笑了笑,说:“把摄像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嘴角边有没有饭粒。”

    “谁会把饭粒一直留在嘴角边啊!”景芃芃翻了个白眼,还是依他把摄像头调过来。

    “恩,今天没化妆也没涂口红的,看来是没想偶遇帅哥。”庄浦看着手机里素颜的景芃芃,鼻梁上框着副金丝眼镜,暗笑她装斯文,又无比想念,心里盘算着下周去了广州,怎么着也要挤出时间去一趟深圳见见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小家伙。

    “啊?刚吃完饭团擦嘴巴把口红擦没了。”

    “行,你早点回马总那,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景芃芃点点头,敷衍着说句再见,立即挂断视频,然后打开前置摄像头,从兜里摸出口红,细细涂抹了圈。涂完回头看看四周,意识自已应该是迷路了,刚跟庄浦打视频电话,她东拐西绕的,没注意记路,不知不觉走出老远。

    马翌发了几封英文邮件后,又与几位国外的客户电话沟通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忙完长舒一口气,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才想起被他扔在接待室的景芃芃,连忙跑隔壁一看,没见了景芃芃的身影,再看手机上也有景芃芃打过来的几个未接电话,他刚只顾着看工作手机,个人手机被扔到一边调着静音。

    “芃芃,你去哪了?”马翌连忙拨打过去。

    “出来转转,迷失在工业园区,打你电话又不接的,刚一位好心大姐给我指路,我马上就回了。”景芃芃摸摸头,吹久了风,太阳穴位置扯着痛。

    马翌跑出门,看到远处景芃芃的身影,这才意识到景芃芃穿得有些单薄,又返回办公室,拿了一件棉袄,出门递给景芃芃。

    庄浦在广州办事处连轴转开了四天的会议,讨论完几个项目方案后,感觉脑袋都是木的。自从上上个周末通完电话后,景芃芃到现在都不再接他视频电话,只微信上偶尔回复消息,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琢磨着今天晚上要去一趟深圳。马翌的电话打进来了,一开口就是给庄浦道歉。

    “庄少爷,我对不住你。”

    庄浦心没由来的顿了一下,沉着脸说:“你说吧,只要不是抢我媳妇,我都原谅你。”

    “那哪能呐,是我没照顾好芃芃。”马翌电话这头耸着肩,抓着头道:“我现在带芃芃在诊所打针输液。”

    “感冒了?”

    “是吧,上上周末去我那吹了风,我前两周有几批货要出海关,忙我自已的事去了,事后没搞得赢问下她情况。你昨天不是说让我约上芃芃周末去广州么,我给她打电话,听她咳嗽咳得厉害,就今天过来她公司这边一趟,才知道她已经咳了十天左右了。特么人都咳瘦了一圈,还犟着不肯看医生。”马翌回头看了眼输液室里的景芃芃,看她闭着眼休息,隔个十几秒还会咳几下。

    庄浦皱着眉问:“医生怎么说?”

    “照了片,验了血,只说是上呼吸道感染,说是吃药做几天雾化。”马翌摇摇头,叹了口气:“医院那些医生都是保守治疗,我看芃芃咳得好厉害,没几分钟就要咳一次,每次咳都要持续好久,我怕她人咳没了,所以带她在私人诊所这打针消炎先。”

    “发个定位,我现在买高铁票过来。”庄浦挂完电话,立马在软件上订了最近的一班广州至深圳的高铁,与办事处的领导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的拎着电脑包走了。

    等庄浦下了高铁,火急火撩的打车赶到定位的诊所时,景芃芃刚好第四瓶药水快输完了,坐在躺椅上沉沉睡了过去。马翌在边上玩着手机,看庄浦一脸焦急的冲进输液室,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推着庄浦出了诊所说:“马上输完了,她好不容易睡着了,才不咳,你让她再睡会,省得一醒来就咳个不停。你是没见她咳嗽的样子,太吓人了,我都担心她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不然我也不会强行拉她来打针了。”

    庄浦侧过头看着输液室里景芃芃的睡颜,脸色苍白,唇上也没血色,面颊两侧有些凹陷。他稳了稳情绪问:“还没吃晚饭?”

    马翌点点头:“恩,下午带她在医院做完检查都快四点了,看医院只给她开了消炎药和雾化的单子,我就开车拖她到这边私人诊所打针了。”

    “谢谢了!等她输完,我请吃饭。”

    “恩,诊所这边开了三天的针,医院那边每天要去两趟做雾化。上午一趟,下午一趟的。芃芃主要是不配合治疗,打针跟要她命一样。”

    庄浦抿抿嘴,从小景芃芃就怕打针,怕痛怕得要命的那种。他和马翌走回输液室,静静坐在景芃芃边上候着。第四瓶药水输完,诊所的护士走过来拔针,把景芃芃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庄浦正握着她的手,按压她打针的位置,对她说:“别动,要压几分钟,不然容易肿,明后天这个位置就别想再扎针了。”

    景芃芃刚想说话,一张口,吸入一口冷空气,顿觉喉咙痒得不行,没忍住咳了两下,紧接着伴随更多的冷空气吸处,控制不住的咳得更加厉害,她左手捂着嘴,让自已少吸些冷空气,慢慢稳住了咳嗽。

    “你就别张嘴说话了,看你这咳的,还不肯打针治疗,把你咳成肺结核。”马翌从边上的椅子站起身,凑过来说教着。

    “你才肺结核。”景芃芃捂着嘴回怼着。

    庄浦打断他们的斗嘴:“你这是咳了几天了?”

    “十来天吧,上上周六从马总那回来就开始咳。”

    “咳成这样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瞒着我,视频和电话都不接。”庄浦板着脸,有些气她生病都瞒着。

    景芃芃看他一脸不悦,暗想:一个感冒要跟你说啥。嘴上老实的回答:“上次我眼睛手术就累你照顾我良久,看你耽误了不少工作,这次这个小感冒没必要拉。长这么大,又不是没感冒过,扛几天就过去了。”

    “可以了。”庄浦松开帮她按针孔的手,说:“附近找个地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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