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不是撞邪了?
姜浩:“爸说的对,你就别管我们的事了。”
杨艳兰瞪了姜润民一眼,语气不屑,“他懂个屁!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姜浩神色复杂,他和姜树只相差三岁,却是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没人管,一个过度溺爱。
他从小被呵护着长大,面对父母的偏爱,久而久之,他也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记事起,杨艳兰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对姜树不管不问。
哪怕姜树成为了文水县里第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杨艳兰也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骄傲。
杨艳兰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早晚要嫁人,不如趁年轻嫁个好人家。
这好人家自然指的是盛景炎家。
盛景炎的妈妈是文水县人,嫁给了南城的一个富商,家境十分富裕。
高二那年他转到文水县读书。
分到了姜树所在的班级,对她一见钟情,为了追求她,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姜家送。
杨艳兰自然欢喜,甚至已经将盛景炎当作未来女婿看待。
为了能上学,姜树只好妥协,答应和盛景炎交往。
见状杨艳兰欣然退了一步,却又当着盛景炎的面哭穷,盛景炎承诺会照顾好姜树,换言之学费和生活费不用他们操心。
彼时姜树默不作声,仿佛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尚未等到开学,便跟着盛景炎去了南城,一走四年有余,再也没有回过镇上。
姜浩一直以为姜树跟着盛景炎在南城生活的很好,这个家对她来说毫无感情可言,不回来未必不是好事。
在高考结束以后,姜浩揣着杨艳兰给的钱,和几个哥们去南城游玩了两天。
在一间快餐店里碰巧遇见了四年多不见的姜树,她穿着快餐店的店服,正忙着给客人上菜。
那时,姜浩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有多倔强。这四年以来,一边兼顾学业,一边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并没有依靠盛景炎。
姜浩起身,在杨艳兰身旁坐下,“妈,姐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算了吧,别把关系闹僵了。”
杨艳兰不以为然,“我当初不给她出学费就是想让她尝到生活的苦,知道盛景炎的好,然后死心塌地跟他在一起,明明就是一举两得的事,偏偏让她给搅黄了。我就纳闷,放着好日子她不过,偏偏自讨苦吃,你说气人不气人!”
姜浩挑挑眉,“妈,我还不知道你。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想过给她出学费,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杨艳兰,“说得轻巧,你知道大学几年得花多少钱?我这还不是想为你省着,有盛景炎在,我干嘛还要花那个冤枉钱。再说了,我养她这么大,她不该回报我吗?”
听到这话,姜浩笑出了声:“妈,你除了生了姜树,你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她两岁多便跟着爷爷待在那个小饭馆里,直到爷爷去世,她都没有同我们住过一天。”
闻言,杨艳兰神色一怔,抬手摸了摸姜浩的额头,紧张地说:“浩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病了?不然你怎么老紧着姜树说话了?”
“我没病。”姜浩烦躁起身,阔步走到门口,低头看着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的姜润民。
只要家里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觉,他便不掺与,不过问。
正因为他的置身事外,才让杨艳兰变本加厉。
姜浩站在过道上,空气里弥漫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爸妈,以前是我不懂事。关于姐的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随她去吧。”
话落,姜浩一脚踢开过道上的一个塑料瓶,朝楼梯口走去。
姜润民身体一震,看着儿子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儿子,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间长大了。
杨艳兰追出来时,姜浩已经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她眼里透着不安, “浩子早上起来说做了个恶梦,刚才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姜润民你说,浩子啥时候叫过姜树姐呀,他是不是撞邪了?”
她焦急地看向一旁默不吱声的男人,好似在寻求着答案。
姜润民眼神晦暗,张了张嘴,一个字没有吐出来,只能心里腹诽:老子看你才是中邪了,简直就是魔怔了。
周一。
盛景炎慵懒地倚在南大的正门入口的外墙上,嘴里叼着烟,衬得周身的痞气越发十足。
学校还没有开门时,他已经在这里了,望着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进门里。
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往这里来,盛景炎将手里的半截烟头弹到地上,大步流星地堵了上去。
林骞尧被盛景炎不由分说地拽进了车里,顺手锁上了车门。
“小树,我不会同意分手的,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林骞尧一怔,这人不似电话里那般强横,意外的温柔。他扭头直视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
盛景炎眼神幽暗,静静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女孩。
姜树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美丽、独立、倔强、桀骜,也透着让人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他不止一次对她说,她可以在他面前随心所欲,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
可她宁愿做着又苦又累的工作,却从不轻易接受他的好意。
二人之间仿佛有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盛景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喜欢他。
可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比谁都要深情。
这场恋爱既然开始了,要不要结束,就只能由他说了算。
“小树,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借你学费,如今你还清了,便不再需要我了?”
林骞尧眼神微凝,姜树的学费为何要向他借?姜树并没有向他提及此事,眼下只能顺着盛景炎的话说:“我很感谢你当初帮了我。”
“好一个感谢!”盛景炎冷冷一笑,“小树,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叔叔阿姨根本不在乎你,他们只在乎你能为姜家创造什么价值。阿姨的心思我懂,我也心甘情愿成为你的依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可不管是物质,还是我的真心,你都不想要”
盛景炎眼神黯然,声音渐渐哑了下去,“小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真心实意的接受我?”
林骞尧蓦地怔住,盛景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