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钱还是要命?
安勇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第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安青既然能找到这,如果不让她满意,她绝对会闹到天翻地覆,而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控制她的能力。
他求饶的看着安青,“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爸呀,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似的,你说是吧?”
安青冷漠的说:“在我这,你不是我爸。”
安勇顿住,眼里似乎漫上一层水雾,他定定地看着安青。
半晌似妥协般的垂下了头,“真的没有十万,这么多年一共才攒了八万块,但是这钱也是我和你妈一起挣的,不管到哪说理,都是有我一半的对吧?”
他抬头看了眼安青,看她表情没动,也不知道相没相信他的话。
可这是真的,靠着种地养活一家子,能有八万块积蓄,都是靠着这些年省吃俭用硬攒下来的。
他转头对陈芬说:“拿四万给她。”
“不可能。”陈芬坐在地上横眉冷对的样子。
“给她!”安勇忍不住吼了一声。
陈芬眼一吊,噌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安勇骂道:“妈的,安勇,你他妈敢吼我?我跟着你抛家弃女不顾一切跑出来,你现在敢这样对我吼了是吧?”
陈芬可不是程飞霞那样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爹早死,娘拉扯着她长大,从小她就知道如果想不被人欺负就要自己立起来,所以从小她就练就了泼皮无赖,无理辩三分的能力。
在老家那边都知道她的名声,一般人也很少敢惹她。
当初小山那边的男人就是因为受不了她的脾气,生完孩子后走了。
安勇此时抱头,语气里充满无助,“那你说咋办?由着安青这样闹?那咱这生意还做不?你表哥怎么看我们,本来我们就是投奔他来的,来这边安家,你表哥也一直跑前忙后的帮忙,到时候闲话传到他那单位,他怎么想我们?咱在这边不能影响连累人家的名声啊。”
陈芬一下子顿住了。
接着安勇又问安青,“是不是把钱给你,你就走?”
安青冷笑,“你当我很想来吗?”
于是安勇又转头看向陈芬,眼里尽是乞求。
陈芬心里鼓气,憋的难受,但蛇打七寸,安勇有一点说的不错,她现在确实顾忌着表哥那里。
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她表哥,不然以后表嫂连门都不会让她进了。
本来就因为他们是乡下来了,对她老是看不起。
想罢,她气的使劲跺跺脚,然后转身去了快餐店的阁楼上。
安青垂眸端起杯子喝水,心里却想,这个陈芬挺有手段,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把安勇的钱把在自己手里,而且看样子安勇对她也服服帖帖的。
陈芬下来后,把卡递给安青,“给,在这里呢,四万。”
安青瞥了一眼,没有接,“我要现金。”
“我现在哪里给你弄出来现金?”陈芬咬牙忍着气道。
可安勇已经怕了这个不知道什么妖怪来的女儿,他恨不得这个人赶紧走,连忙拽着陈芬往外走,“走走走,我们去自助存取款机那转给她。”
安青一抬手,“等等,我刚突然想到,你刚才说要小柳给你养老是吧?行啊,那把你给小柳的抚养费拿出来,生活费按照最低标准一个月三百来算,一年三千六,小柳现在十岁了,还有八年成年,那你要支付两万八千八百元生活费。当然还有后期高中上学的费用……”
“我真的没钱了!”安勇气急败坏地打断安青的话,困兽一样大喘着粗气看着安青。
安青无谓地点头,“没钱是吧?那你写个条子,因为不支付安柳任何抚养费用,所以以后跟安柳断绝父女关系,同时以后也不用安柳承担养老责任。”
安勇猛地转头看向安青,怒瞪的眼里充满红血丝,“我警告你,你也不要太过分,妈的把我惹急了,我真能拿刀把你们都砍了,大家谁都不好过。”
安青冷笑走上前,“威胁我?先不说你能不能杀到我,你觉得我会在乎吗?呵,我生平最讨厌被威胁,你很有勇气。”
安勇这一瞬间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理智立马回笼,不由得开始后退。
其实他是个很怕死的人,只是习惯了用狠话来解决问题。
毕竟以前对着程飞霞撂狠话,那女人第一反应就是妥协,久而久之,安勇就认为自己不用做什么,不满意?吓一吓就好了嘛。
可是真正遇到狠人时,他其实比谁都怂,惜命的很。
“我,我这都是气……气话,”安勇退到墙边,“你不要再过来了,有话咱好好说,商量着来好吧?”
他分明看到这个假女儿行走间,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安勇硬挺着让自己不要腿软。
安青停下,手指把玩着一把飞刀。薄如蝉翼,削铁如泥。
她此时的表情嗜血又凶狠,看着安勇像看着一个死人,“安勇,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好说话的人呢?”
安勇要吓尿了,“写条子是吧?我这就写,我这就写。”他慌乱地对着陈芬喊道:“芬,拿纸拿笔来,快快快。”
陈芬再厉害,也怕见血,哆嗦着把记菜单的纸笔拿过来,“给……给……”
安青冷漠的侧开身,她也不是真的要杀人,但人麽就是贱骨头,不吓一吓都不知道害怕。
安勇刷刷刷的写好递给安青,安青散漫的扫了一眼,嗯,是按她说的写的。
手起刀落,安勇只觉得手指一凉,然后就被安青抓住一下按在纸条上,盖了个指印,甚至怕不保险,还让几个指头分别沾血都按了一遍。
随后安青把沾着血的纸条叠好收起来,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先留下证据。
以后哪怕法律规定必须小柳养老,也要让他知道,有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安勇现在真正开始后悔自己以前的暴力,如果以前自己好好过日子的话,又怎么会招来这样的煞星?
想到记忆力安青从前笑眯眯地喊他爸爸的样子,不禁泪流满面,没有了啊,再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