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是一个大瞎子

    马面有没有想过，他凝聚不出来灵魂，实际上并不是消失了，人死灵魂可以凝聚，可是神死呢？没人试过。

    不对，是马面没有试过。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不是，牛头没有死去呢。

    黑，黑，很黑，无尽的黑。

    牛头想起来，他已经死了，

    牛头又想起来，他还没为马面报仇。

    马面已经死了，马面替他去死了，他还要去天庭复仇，他必须去天庭问问，为什么没有后台的他就得死。

    牛头想起来西瓜妹还在等他，他儿子女儿还在六位界等他，他不能死。

    可是我不是死了吗？

    “我这是在哪里？”

    牛头伸手摸了摸牛角，没了，再伸手摸了摸全身上下，还好，都在。

    可是看不见呐，眼睛还在。

    看来他瞎了。

    只是现在他在哪里呢？明明他已经死了，羽毛没了都。

    “咦，这是什么情况？”

    “刀怎么来了？”

    牛头把后腰上插的刀，拿了出来，没错，是原本的刀。

    “我这是在哪！”

    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很灵敏。

    这是一间房子，房子很小，很破陋，顶上是混凝土，周边是水泥砖。

    一张床，地面上还有瓦盆，瓦盆里面是菜。

    地上有碗， 碗裂了，菜与饭掉落一地。

    别问牛头怎么知道的，他一点一点摸出来的，现在只要还活着就有为马面报仇的一天，所以他努力摸。

    牛头摸了摸脸，

    “咦，脸不一样，不过还蛮英俊的”

    不习惯，视觉没了。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将为我的马儿报仇。”

    一根木棍，那是盲杖，牛头拾起盲杖。

    “咚咚咚”

    是地板的敲击声，许许多多的感觉从耳朵传来。

    “嘎吱。”

    门开了，床往前走二十步就是门，门外是什么，还不清楚。

    “嘎吱”

    关上门，

    “咚咚咚”

    牛头敲击地面，辨明方向，做到了床上。

    “还活着，活着就好。”

    他是牛头没错，可是他的脸是一张人类的脸，不是牛头。

    是他也不是他，要么是穿越了，要么他本来就是这样。

    肉体是凡人的躯体，没有神力，不过有些意外的是，

    牛头摸了一个碗，只见碗筷在他手中翻飞，他什么都没做，对，他只是拿起一只碗。

    牛头再拿起地上的米饭，煮熟的大米，动了起来，从他的掌心，手背，手指中间。

    怎么说呢，物体像是有灵魂一般。

    牛头才想起，盲杖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进化了么？很奇怪。”

    明明没有动，这些拿到的物体，却像变了精一样。

    牛头继续试，锅碗瓢盆，刀筷床等等，只要是家具，只要他的双手碰到，那些家具好像是有灵魂一般，不用他控制，他们都自己动了起来。

    “怪事。”

    就这样，一碗饭，在他手里很快做好了，虽然他眼睛瞎了，但是在厨台，像是没瞎一样。

    牛头静静地吃着米饭，还好，只要手不碰到米饭，米饭还是和原来一样。

    “厨具皆剑。”

    这是万物皆剑的中间版本，可惜没有神力。

    牛头静静呆着，首先要弄清的这是什么地方，其次是生存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反抗，才能复仇。

    沉默是思考。

    牛头摸了摸米缸，还有半缸，足够生活一段时间，现在他是盲人，除了厨具，其他的他都不会。

    习惯了六位界的生存方式，现在这边的生存方式也一样。

    只是这屋子的家具怎么来的？还有他现在活着，那他的年龄是几岁？

    牛头需要观察，需要习惯。

    “嘎吱”

    大门开了，所有的答案，都在外面，需要外界的界定和自我的判断，才能形成真正的思想。

    盲杖敲击地面，从地面传回来的震动，是门槛。

    牛头继续敲击，盲杖灵活四点，身前一米范围是他能感受到的地方，当然只是大块，小块仍然感觉不到。

    就这样，牛头利用盲杖的感知，往前走了五步，然后再回来。

    周而复始，很快房间周围，一米的物体，被他全部摸了出来。

    第一次，牛头真觉得盲人的辛苦。

    不过要再接再厉，牛头继续敲击，牛头发现这样一米一米的探索有点慢，需要改进方法，比如确定一位位置安全，以及确定房子的位置，然后直接走到那个位置。

    再从那个位置慢慢过大，夸大也有相接的地方，相接的地方熟悉，地方熟悉，就能从那里回到房子。

    以此类推，牛头很快熟悉房子周边的弯弯绕绕。

    当然摔的也多，他的身上都是肿的。

    这花了三天的时间，牛头确定了，这个房子的周边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