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谢老二
听到谢勇发问,我对他点了点头,指了指河面上漂浮的那具尸体,说道:
“刚刚那只黄鼠狼精,附身在这水鬼上了,我追到河边的时候,那黄鼠狼精金蝉脱壳,离开了这只水鬼,跑到荒山上去了。
听到我的话,谢勇与他身边的村民身子一抖,脸上出现害怕表情,齐齐后退,缩在了一个红脸中年人身后,这才停了下来,似乎,这个红脸中年人是这群村民们的胆,是他们敢追偷鸡贼的勇气。
这让我朝着这红脸中年人多看了几眼,大致也猜出了这位的身份。
我们这边,十里八乡并不只是有爷爷这一位驱邪人,其他的村子也有那么几位,只是他们的能力手段参差不齐,没有我爷爷那么厉害,没有我爷爷那么大的名气。
我想,这位红脸中年人,应该就是谢勇他们村子的驱邪人,也只有在驱邪人的带领下,这些村民才有胆子去面对一只黄鼠狼精。
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胆子更小的一些人,甚至会直接跑到其他地方避难,远远的离开这个村子。
谢勇来到这红脸中年人身边,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这人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就靠拢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一位同行,谢家村谢老二见过小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明白谢老二的意思,这是想问一问我的跟脚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我组织了下语言,同样笑着回应说道:“石盘村,张阿七。”
谢老二听到石盘村这个名字,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模样,拍了拍脑袋,试探性的说道:“张道元张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我们这十里八乡的驱邪人数量并不多,彼此之间基本上都认识,我只是提了一嘴石盘村,这谢老二就大致猜到了我的身份,喊出了爷爷的名字。
我表情变得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爷爷。”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回答,谢老二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张老爷子的孙子,你现在这个模样,和我当年第一次见到张老爷子的时候,没多大的差别。”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和张老爷子有着过命的交情,你可以喊我一声谢二叔。”
听到谢老二的话,我用力眨眨眼睛,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谢家村遇上一位爷爷的熟人,听他的口气,显然与我爷爷非常熟悉,两人的关系肯定很好,要不然的话,这谢老二也不至于知道我的身份后,就直接让我喊叔。
我捏了一下手掌,从善如流的说道:“谢儿二叔说好。”
谢老二又哈哈大笑了几声,显然非常开心,他站在岸边,看了看躺在水中依旧冒着青烟的水鬼,赞叹一声说道:“看来,我还是来的晚了,这只水鬼已经被你超度了。”
“嗯,看这架势,你已经掌握了五行雷法,果然不愧是张老爷子的传人,竟然有这么好的天赋,我想,你将来肯定可以在区邪人这个行当站稳脚跟,就像你爷爷那样。”
谢老二与爷爷的确有着过命的交情,准确的说,是爷爷曾经救过谢老二几次,所以,他对爷爷非常尊重,也真的把我当成子侄辈看待,而作为爷爷的忠实粉丝,谢老二对爷爷的手段也有着一定的了解,知道爷爷擅长五行雷法,此刻,见到河面上水鬼的这个状态,自然知道了我用什么手段对付的这只水鬼。
我倒是被谢老二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尽量平静的说道:“谢二叔,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其实刚刚入行没多久,还没我爷爷百分之一的本事,现在不过是勉强掌握了五行雷法,只能欺负一下这种最弱小的水鬼,若是遇上再厉害一点的邪崇,我肯定就得逃命了。”
谢老二抬起大手,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说完这句,他朝前走了几步,来到河边,抬了抬手,身后那些村民们就立刻用长杆将水中漂浮的这句尸体捞了上来,谢老二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几眼,眉头皱了皱,说道:“这不是谢林子家的三小子吗,我记得他上个月出了车祸,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早就办了丧事,怎么在这里?”
听到谢老二的话,几个村民立刻大着胆子上前,认认真真的看了看这个水鬼的面容,同样认出了他的身份,确实是上个月出车祸死去的村民。
只是,奇怪的是,他早就被塞到的棺材埋在了土里,按照道理来讲,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时之间,这些村民有些骚动,小声议论了起来。
谢老二想了想,又对着村民说道:“大家不用慌,这应该是那只黄鼠狼精道行不够,这才选择附身在这倒霉孩子身上,扮演了偷鸡贼。”
野兽活的时间长了,又得到那么一点机缘,就会变成妖精,甚至还能化成人形,但这个过程相当漫长,这个时候,这些妖精若是想达成某些目的,就可以选择附身在人类身上,进入人类社会,按照谢老二的说法,来他们村子偷鸡的那只黄鼠狼精道行很弱,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法控制,这才没办法,控制了这么一个尸体。
也就是说,那只黄鼠狼精道行入特别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
我认可谢老二的说法,若非如此,这只黄鼠狼精也不至于让我用一发驱鬼符吓的跑路,要知道,驱鬼符只是对付邪崇最低等的符箓,平日里的作用,大都是祛除一些凶煞之气,稍微有一些道行的邪崇,就会惧怕驱鬼符。
谢老二让村民们就地取材,制作了一个担架,带着这倒霉孩子回了村,送回了谢林子家,准备进行二次安葬。
等忙完这件事情后,天色已经真正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