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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难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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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宁转身将手里少了一块洛水石的簪子搁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与苗公子回来,也是因为他的飞虫找到这里,我也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人会将宋相言藏在最不可能被人怀疑的地方。”

    “温宛。”

    她转回身,“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可以躲得过去,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面对。”

    被沈宁戳到心底最不想去碰触的角落,温宛沉默以对。

    “我与苗公子还要去找别的地方,你们……”

    “我们也刚好要走。”温宛抬头,尴尬一笑。

    沈宁点头,与温宛一起走出木屋。

    屋顶上,卫开元纵身一跃落到温宛身边。

    “那我们就先走了。”温宛与沈宁道别,亦朝苗四郎点了点头。

    苗四郎回礼,沈宁犹豫片刻,“温宛。”

    “嗯?”温宛回头。

    “情爱之事没有对错,难分自我。”沈宁就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温宛跟卫开元离开的身影,沈宁眼神落寞。

    苗四郎走过来,“宋相言喜欢的人是她?”

    这倒在苗四郎意料之外,诚然宋相言与温宛走的近,可在他的印象里温宛跟萧臣才是一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那也未必。”

    苗四郎顺着沈宁的视线看过去,“当局者迷,如果被喜欢的人心思里没有那个人,如何在乎他用了多少真心。”

    “你是在说我吗?”沈宁侧眸,阳光落在那张清丽淡雅的脸颊上,平静中透着一抹难以形容的落寞,看着叫人心疼。

    苗四郎哑然失笑,“那个该死的宋相言呵,我们还找不找?”

    “若有人敢伤他性命,我必以牙还牙。”沈宁神色冷下来,径直而去。

    苗四郎停顿在那里,心底溢满苦涩。

    我在说我自己。

    求而不得的人,何止是你……

    离开沈宁,卫开元正打算换只磕头蛊的时候,温宛叫停。

    “去昨天那间珠宝行。”

    卫开元闻言,将装着磕头虫的瓶子塞回衣兜里,遂把马车驾过去。

    那间珠宝行在东市,与沈府也就隔了几条街。

    马车终在珠宝行外面停下来,温宛却迟迟没有走出去。

    卫开元也没催她,他虽不喜情爱缠身,可脑子灵光的很,刚刚沈宁在木屋里说的那些话已经再不明白不过。

    终于,温宛踩着登车凳走下来。

    两人走进珠宝行,掌柜的认得二人,急急忙忙撂下手里一块翡翠玉镯,“两位大人明鉴,小店绝对没做任何违法乱矩之事!”

    “把那块玉石拿出来,我们再瞧瞧。”卫开元高声喝道。

    他知道温宛为什么要来。

    温宛没有作声,默默坐到柜台面前在的圆凳上。

    掌柜的见状不敢多言,直接走去后堂,不多时将装有玉石的紫檀方盒小心翼翼搁到柜台上,“那位客官千叮万嘱要小的好生护着这块玉石,两位轻着点儿……”

    掌柜的在此之前不知那位所谓的‘客官’是谁,如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心里多半猜到,但是没有说出口。

    温宛看着眼前方盒,方盒上面叩着一把金锁。

    彼时就是因为这把金锁,温宛才没选择打开,掌柜的那里也没钥匙。

    钥匙只宋相言才有。

    这会儿卫开元上前摸了一下,金锁直接不见了。

    掌柜的不敢多言,默默瞧着。

    半晌,温宛伸出手。

    她不是没想过宋相言对她的心思,她问过,可宋相言说不是……

    方盒被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块只雕出佛头的半成佛牌。

    卫开元无声站在那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甚至想退后几步,他才不想知道佛牌上面有什么猫腻,秘密知道的太多,人活的不长久。

    可那个掌柜死死盯着温宛,他怕离的远温宛会有危险。

    终于,温宛伸手拿起那块佛牌。

    她将佛牌拖在掌心,无比缓慢的翻过来。

    两点,一日。

    佛头后面的字还没有雕完整,但只看这些便知他想雕的是什么字。

    “这位客官真的只是在我这小店里买了这块玉石,偶尔过来雕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掌柜怕封铺子,不厌其烦的解释一遍又一遍。

    “他有没有说过什么?”卫开元看到佛头后面的两点一日了。

    毫无意外。

    掌柜立时回话,“那位客官买了小店最好的玉石,闲谈时说是要雕给他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不过他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卫开元追问。

    “他说……他说可惜他不能把这块佛牌亲手戴在那个女人身上,小的想着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

    卫开元,“……”

    眼泪倏然而落,猝不及防。

    温宛捧着那块佛牌,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宋相言喜欢的人是她。

    多少回生死相依,近三年来朝夕陪伴,无数次不必言说的默契,若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温宛捧着玉牌,呜咽低泣。

    卫开元轻叹口气,这下可糟糕了……

    夜里,萧冥河在永安宫内与媚舞坐在一起用膳。

    师媗立于旁侧。

    “本皇子今日见了萧臣。”萧冥河淡声道。

    师媗微愣,眸子下意识瞥向对面。

    “寂舞姑娘不是外人。”萧冥河十分明确的在媚舞面前指出了这一点。

    这让媚舞受宠若惊,尤其自己坐在对面而师媗只是站在那里的状态,让她无比虚荣。

    师媗点头,“殿下不怕萧臣怀疑吗?”

    “是他在想办法见我,所以应该不会怀疑。”

    “他见殿下有事?”

    “他算到太子有可能会逼宫,又没有把握能阻止这件事,所以提出想与尊守义合作。”萧桓宇淡然道。

    对面,媚舞不禁抬头,但见萧冥河看过来又匆匆的把头低下来。

    “寂舞姑娘想说什么?”萧冥河轻声询问。

    媚舞这方抬头,“尊守义这个名字,我听过。”

    “哦?”萧冥河佯装诧异。

    但他知道尊守义当年从水里拉出来的皇子除了他跟苗越剑,还有北越的四皇子赫连图。

    他们虽彼此不识,可皆知道对方的存在。

    据他所知,赫连图在尊守义的帮助下已经开始动作了,否则萧臣那个名义上的师傅,大周三大神捕之一的郁玺良为什么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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