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军师在等萧臣
就在周帝勃然大怒之际,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有御前侍卫停在铁门外,“启禀皇上,魏王殿下求见。”
刑讯室内,鹤柄轩白眉一皱。
这个时候萧臣来做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至鹤柄轩心头,萧臣与苏玄璟不是掰了么!
刑案后面,周帝龙目微眯,寒意更胜,“他来做什么?”
“他还说什么了?”
侍卫据实禀报,“魏王殿下说有证据证明苏大人是冤枉的。”
听到这里,周帝目光陡然转向跪在地上的战幕跟宋相言,漆黑瞳孔微微一缩,“战军师所言一时半刻,等的是萧臣?”
战幕拱手,“不管是谁,既是有证据证明苏大人无罪,皇上不妨听一听。”
自战幕跪下那一瞬间,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曾经对眼前这位帝王无限的付出跟袒护,终究是错付了。
且不论真凶是不是苏玄璟,周帝今天晚上不分青红皂白便想杀了苏玄璟,无疑是在朝太子的身上泼脏水,纵其销案不查,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周帝扫了眼李世安。
李世安心领神会,“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八皇子尸骨尚在福宁殿,您可不能倒下啊!”
周帝借着李世安的话慢慢呼出一口气,缓缓坐回到木椅上,以手抚额,“叫魏王进来。”
“是。”李世安故意看了眼战幕。
周帝便又开口,“军师怎的还跪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把军师扶起来!”
听到周帝呵斥,宋相言不等聂磊他们走过来,直接先行起身扶起战幕。
“战军师快起。”某位小王爷就这么跟着战幕一并起身,站到旁边。
这时铁门开启,萧臣带人押着两名吏部主事走进刑讯室。
“儿臣拜见父皇。”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萧臣,周帝眼中没有半分父子之情,心中骤然想起‘秦致’这个名字,又想到贤妃,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
“你来做什么?”冰冷的声音透着根本掩饰不住的厌恶,周帝甚至不愿正眼看萧臣。
萧臣拱手,“回父皇,儿臣有证据证明,吏部尚书苏玄璟通敌投国一事,乃是遭人陷害。”
周帝搭眼看向跪在萧臣身边瑟瑟发抖的两个人,十分面生。
李世安最能揣摩周帝之意,于是代为开口,“魏王殿下可不能胡诌啊,此案关乎八皇子的案子,若是欺君,则与罪犯连坐。”
李世安的话甚得周帝满意,他这方看向萧臣,依旧未语。
萧臣挺直身形,迎上周帝目光,“儿臣调查的非常清楚,这二人虽为吏部主事,实则却是北越细作,潜伏我大周数年方入吏部为官,前几日苏大人因涉八皇子案被抓进天牢,这两人便借此机,将数封伪造苏大人与晋国陈留王往来书信的密函藏于苏大人在吏部的书房里,以此诬陷苏大人通敌投国。”
周帝冷眼看向萧臣,“这都是你片面之词。”
“儿臣有证据。”萧臣随即看向牢门,众人便见吏部侍郎李无争捧着一摞文书从外面走进来。
没有人注意到,在李无争走进来的时候,一直站在战幕身边的宋相言悄悄溜了出去。
既是萧臣来,他则无须守在这里。
角落里,鹤柄轩看到李无争时眼底微寒。
自萧臣进来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看到李无争,他便知吏部两个主事今晚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鹤柄轩偷偷看向不远处的苏玄璟,眼底迸射幽蛰寒光。
未曾想,苏玄璟的后招竟然是萧臣!
他们从未决裂
该死啊!
这会儿李无争行至萧臣身侧,双膝跪地,“微臣叩见皇上。”
周帝不语,李世安朝前两步,稍稍的俯下身子,“李侍郎怎么也来了……”
“微臣这里有两名主事为陷害苏大人背地里所做那些伎俩的证据。”李无争音落后将身前一摞文书一本一本平铺在地,“这些部分是苏大人平日里标注过的书简,上面有苏大人笔迹,乃是他二人自吏部偷偷带回自己府邸的,另还有些陈留王用过的书简,皆是在他二人府邸搜得,除了这些,他二人府邸还有伪造朝廷其他大人笔迹的书信,全都在这里。”
周帝闻声皱眉,看向二人。
两位吏部主事见证据确凿,无可辩驳,皆磕头认罪。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角落里,鹤柄轩闻声皱眉,这不对。
但凡北越细作,不管出自哪个体系,被抓到之后只会求死,不会求饶!
周帝震怒,“你二人当真是北越细作?”
“回皇上,我与纪寒也是逼不得已,求皇上念我二人为大周朝廷出过力的份儿上,给我二人留具全尸……”其中一名主事说完之后,突然咬动下颚。
紧接着另一主事亦咬破嘴里剧毒!
眼见二人毅然决然在自己面前吐血而亡,周帝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怒目看向萧臣,“这是何意?”
“回父皇,他二人是北越细作这件事证据确凿,且二人是临摹高手,证据也都摆在这里,还有他二人出入苏大人书房的证人也都在外面候着,父皇可随时召见,这些足以证明苏大人通敌投国之事子虚乌有。”萧臣拱手回道,神色间无半点波澜。
对周帝的怒意,视而不见。
越是这般,周帝越是愤怒,“他们如何,该由朕来审!”
“事态紧急,儿臣只能先行审问,审问时李大人亦在场,除了李大人,许多侍卫跟其府上家眷俱在。”
萧臣音落,李无争立时拱手,“皇上明鉴,微臣与魏王殿下刚从他二人府邸而来,为免途中生变,便临场审讯,整个过程微臣皆在场,是他二人见东窗事发,主动承认罪责包括诬陷苏大人一事,过程中无刑讯逼供情状,此事微臣敢以性命担保。”
周帝看了眼李世安。
李世安当即走过去将被李无争摆在地上的证据悉数收起来,递到周帝面前。
周帝垂目,眼底阴寒,虽说单看这些证据足够证明苏玄璟是冤枉的,但被愚弄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他便不曾与晋国陈留王勾结,也还是杀朕齐儿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