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攻尾椎
温宛只觉浑身血液骤然凝固,她本能跑过去,却在左脚迈出一刻停下来。
视线里,一抹锦蓝色身影赫然出现。
就在玉布衣身体几乎落地刹那,萧臣瞬息闪过硬是将玉布衣身体从怪人手里抢下来!
萧臣速度太快,温宛还没反应过来玉布衣已然被其扔到自己身边。
待她扶起玉布衣,萧臣已与最前面的怪人斗在一处!
大街上一共三个怪人,另外两个还在作恶,莫修见状叫上乾奕及问尘赌庄的兄弟冲出去救人。
除了他们,幽南苑的葛九幽亦手持利剑纵身而往。
还有万春枝,但凡有些武艺傍身的人多半没有袖手旁观。
温宛将小女娃安置在问尘赌庄,转身到三楼取出自己之前搁在这里的短弩利箭,她未下楼,直接打开三楼窗户,居高临下看向与萧臣斗在一处的怪人。
箭矢疾射,正中怪人胸口!
萧臣虚晃剑招,转身时与温宛目光相对。
彼此相视一瞬,萧臣再次挥动墨鲲!
墨鲲起,强悍剑气直逼怪人。
怪人速度不及萧臣,墨鲲正中怪人喉颈!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墨鲲竟未穿透怪人喉颈项,温宛之前射的短箭也未伤怪人胸口分毫,萧臣反转手腕,墨鲲转切,自怪人喉颈斩过。
谁能想到,加持七成力道的墨鲲竟只在怪人喉颈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是……
刀枪不入!
萧臣意识到不妙,葛九幽跟莫修他们也没捞到半点好处,只能于怪人刀下狼狈救人,毫无还手之力。
温宛也震惊了,她从未见过这等怪人。
远处传来骏马嘶吼的声音,大理寺马车由远及近,上官宇带麾下十二卫犹如天兵神将飞身而至,一组六人将余下两个怪人围在正中。
萧臣再起墨鲲,强悍剑招裹挟让人生畏的剑气朝怪人劈斩,刀枪不入者必有死穴,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命门。
萧臣长剑直抵怪人覃中穴!
怪人毫无痛感,举起手中钢刀狠狠磕向墨鲲。
咣当-
墨鲲乃奇兵,钢刀迸断!
剑柄震颤,萧臣持剑虎口瞬间撕裂,鲜血蜿蜒。
三楼窗口,温宛再射一箭,箭头对准怪人左眼。
噗嗤-
箭中!
一股粘稠液体喷溅出来,然而那怪人竟然没有因为失去一只眼珠受到任何影响,手中半截钢刀再度甩向萧臣。
这可糟了!
温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刀枪不入的功夫,这分明就是没有灵魂跟痛感的僵尸。
萧臣也注意到眼前怪人非但有骇人的力量,而且毫无痛感可言。
不远处,十二卫与莫修他们联手也没办法制服余下两个怪人,只能短暂将他们困在一处。
大理寺镶着金边的玄铁马车上,宋相言提剑站到棚顶。
怪人背对他,宋相言眼底发狠,倏然举剑斩向怪人后颈!
宋相言手中长剑乃神兵,战魂。
战魂原是無逸斋顾老将军的宝剑,老将军膝下无子,认下宋相言当义子时便将战魂作为赠礼给了他。
起初宋相言不要,君子不夺人所好。
顾老将军真心实意要给,不为别的,义子也是子,这剑关键时刻能保命。
此刻战魂带着青色剑气劈下斩头一剑!
噗嗤-
脖颈断折,绿色浓浆喷涌而出。
就在众人喘息一瞬,怪人扛着脖子上那颗摇摇晃晃的头颅再次举起钢刀。
众人:o((⊙﹏⊙))o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眼前这三个怪人并不是人,甚至不是以药物供养长大的药人!
他们形似僵尸,没有生命意识,没有疼痛感,就像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却异常的凶悍。
眼见那个挂着脑袋的怪人冲向大理寺马车,三楼温宛箭矢疾射,正中那人喉颈,本来就被宋相言砍烂的经脉又少了一根筋,那颗脑袋越发晃荡的厉害。
宋相言顺着箭矢方向看过去,满眼星光。
“攻尾椎!”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一阵高喝自对面高檐传过来!
打斗太烈,众人甚至来不及看高喝的人是谁,齐攻而上。
萧臣以闪电般的速度翻跃至怪人背后,墨鲲劈斩,那怪人速度也快,转身以半截钢刀迎向墨鲲!
咻-
萧臣此举不过是将怪人尾椎位置暴露在温宛面前。
短箭如流星,刺中目标!
不是一箭,是三箭!
第一箭刺中尾椎刹那,第二箭劈裂第一箭再中怪人尾椎!
直到第三箭射中目标,怪人突然静止,手中钢刀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当啷’声响。
萧臣面前,怪人仿佛瞬间变成一座丑陋的雕像。
轰然倒下!
不远处,宋相言得其精髓,在十二卫将怪人引到正面时,猛然举起战魂,狠狠刺向怪人屁股!
尾椎本来就不好找,再加上那怪人在宋相言面前扭来扭去,以致于战魂连捅数下无果,浓浆喷溅差点儿没把宋相言恶心死!
好在最后一剑,宋相言拼了全力捅下手,怪人戛然而止,那之前那怪人一般钢刀落地,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怪人是被葛九幽下的狠手。
至此,三个怪人皆被制服。
直到这一刻,众人方才看向彼时声音传来的方向。
郁玺良!
一袭墨黑锦袍的郁玺良赫然站在高檐,长发以黑色镶嵌红玉的发冠束起,额前一绺银丝随风微荡,难以形容的威严霸气,让人不敢直视的冷目如锥。
那背负的黑匣,正是浮屠。
黑匣顶端有朵曼珠沙华,在阳光下如泣血红,如胭脂蕊……
朱雀大街往南巷口处,一辆马车安安静静停在那里。
车厢内,温弦直到这一刻才将将缓神。
她回身,眼珠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车厢对面,公孙斐神色平静,“姑娘不必理会这些,与你无关。”
温弦不以为然,“怎么与我没关,你没看到与那些怪人打作一团的都是谁吗?有萧臣,有温宛,还有宋相言他们,与这些人有关的事就与我有关!”
公孙斐淡漠看向温弦,“以战幕的心思都不敢说能面面俱到,你我行事须有侧重,不可顾此失彼。”
温弦不喜欢公孙斐的态度,那双眼睛里根本没有自己!
但她又必须接受的事实是,她得靠这个男人给她出主意。
就在温弦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