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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开心了自己愉悦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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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过了一世,温弦都特别想扯过苏玄璟衣领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苏玄璟要杀她?

    那些证明御南侯造反的罪证全都是由她蛊惑李氏送进御南侯府,她是那场灭门诛杀的功臣,她替苏玄璟除掉了心腹大患!

    而且苏玄璟答应过她,会让她亲眼看到御南侯府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去,全都死在她面前,可最后,最后只剩下温宛的时候,苏玄璟却是拿剑抹了她的脖子!

    除非!

    除非苏玄璟知道了她的身世,可即便她有将太子府的一些消息传回于阗,那又如何?

    于阗皇后,那个抛弃她的女人支持的亦是太子,这不冲突!

    “二姑娘若没话说,苏某还有公务。”

    雅间里,苏玄璟面对温弦肆无忌惮的打量,眼中生出厌烦。

    在苏玄璟的印象中,眼前这位御南侯府的养女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直至她嫁给魏思源,拥有伯乐坊四成股,再勾搭上宁林,苏玄璟才算是给她定了性。

    又贱,又婊。

    “苏公子相信前世今生吗?”温弦落杯,眸子微抬。

    要说性格的扭曲跟变态的心理可怕在哪里?

    就在于他们不认为。

    面对上一世亲手割断自己喉咙的苏玄璟,温弦心里恨意完全抵不过她对御南侯府及于阗国上面那位的恨,杀身之仇与生养之恩在温弦眼里有着颠覆的理解跟领会!

    她把这种恨具化到温宛跟寒棋身上,她们死的越凄惨她就越开心,反而对苏玄璟,她觉得上一世的死,是计不如人。

    苏玄璟冷漠抬头,并未言语。

    “苏公子就没想过,如你这般风流倜傥,千秋绝色的人物如何就能叫萧臣给比下去了?”彼时金禧楼外,温弦看到苏玄璟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开心的。

    苏玄璟目冷,‘千秋绝色’从温弦嘴里说出来,如同亵渎。

    温弦轻吁口气,“苏公子相信前世今生吗?”

    “苏某实在没有时间与二姑娘闲聊。”

    就在苏玄璟起身刹那,温弦忽然笑了,“你就没有想过,温宛不喜欢你,很有可能是前世你杀了她全家。”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苏玄璟猛然顿住身形,他仿佛记得温宛与他说过同样的话。

    ‘那或许就是苏公子前世造孽杀了御南侯府满门。’

    “哈哈哈!”

    温弦大笑,“苏公子当真了?”

    苏玄璟微蹙眉,厌恶感越发强烈。

    “听说苏公子去找李渤海要那五成股了?”温弦冷?”

    “你怎么知道?”苏玄璟找李渤海这件事十分隐秘,他甚至没有告诉画堂里任何一位,包括司南卿。

    他知道宋相言把伯乐坊两成股给了温宛,他若能得李渤海五成股,他想……

    温宛应该会喜欢。

    温弦身体慢慢靠在椅背上,眼尾上挑,似笑非笑,“就算我温弦手里没有股成,可你信不信,我依然可以重回伯乐坊,是我的东西,最终都会回到我手里!谁也抢不走!”

    她才是于阗真真正正的长公主!

    她才配被御南侯府上上下下众星捧月!

    而不是寒棋,不是温宛……

    苏玄璟实在觉得温弦这种过度自信最大的好处就是开心了自己,愉悦了别人。

    “苏某拭目以待。”苏玄璟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那抹颀长笔挺的背影淡出视线,温弦眼底渐渐冰凉。

    我若不好,你们谁都别想好。

    我若有好那一日,你们谁都别想活……

    御南侯遭逢大难,市井里传的虽欢,可朝廷里却静若死水,没有任何一位官员在朝堂上为温御求情,担保,但也没有人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不在棋局的人没有必要乱说话,身在棋局的人也很清楚,说话不如干事!

    干什么事呢?

    默默杀,默默救!

    夜深人静,月影如绢。

    宁远将军府。

    孔威自白天听到温御被战幕抓到刑部之后,罕见拿出他许久不曾出鞘的承邪剑先擦后盘,先用绒布擦净尘灰,再以绵纱沾少许拭剑油均匀涂抹,之后将剑身置于桌面长条拭巾上,用鹿皮包裹的小木块在剑身上疯狂盘擦,致剑身微微发热,敷拭剑粉,继续盘擦!

    萧尧出现在主卧房时,孔威正举着他手里那柄承邪剑,翻来覆去。

    剑身光亮如镜,映衬出他英武不凡的五官。

    那双眼,如鹰隼般犀利。

    “萧尧拜见外祖父。”萧尧拱手俯身,心态平静,面容谦谨。

    大周朝上一辈的老将里,论长相看温御,论身材看秦熙,论威严当属孔威。

    孔威真是应了他名里一个‘威’字,时时都是那副威冷面容,此刻表情更是沉如墨云。

    他没看萧尧一眼,直喝道,“管家进来领罪!”

    “管家被我封住穴道,他应该进不来。”萧尧浅声道。

    桌边,孔威拭剑的手骤然一顿,略有震惊看向萧尧,半晌冷笑,“三皇子威风呵!”

    “我若威风,外祖父见到皇子为何不拜?”

    一语闭,卧房里空气骤然降至冰点,孔威视线重新回到萧尧身上,无名怒火自心底腾起。

    片刻,孔威将手中承邪重重落到桌面,起身欲拜!

    却是萧尧先低头,双膝跪地,“在外祖父眼里,我萧尧到底是你的外孙儿,还是你与母妃想要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

    孔威怒喝,“你这是什么话!我与你母妃难道不是为了你?”

    “外祖父还记不记得小舅舅是怎么死的?”萧尧抬起头,目光凄然。

    萧尧的小舅舅,孔威最小的儿子,是战死的。

    孔威愣住,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那场仗他不该去,不该冒进,可我懂吾儿是想建功立业,他想让我以他为傲,你的小舅舅,是热血男儿!”

    萧尧看向信誓旦旦的孔威,他不想打击这位看上去无坚不摧的老人,可真相远非如此,“小舅舅说,他终于解脱了。”

    孔威皱眉,他不懂。

    “母妃常以小舅舅的成长经历教导尧儿,她说小舅舅自幼连蚂蚁都不肯踩死一只,到后来能上战场杀人,多了不起!”

    “的确!你不如他!”孔威沉声道。

    “同在战场的士卒看到刀砍过来的时候,小舅舅……”

    萧尧声音哽咽,“小舅舅没有躲开。”

    “战场多变,谁都想不不到……”

    “不是不能躲开,是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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