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李艺来袭
“不好了李大人!外面的读书人要造反了!”
这时候括州刺史慌慌张张的来到李艺这边说道。
李艺安坐在华丽的府邸中,听取了括州刺史的急报,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初看之下并不起眼,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威严和压迫感。
他身穿深蓝色的官服,胸前绣着代表他身份的金色蟒蛇,象征着他的权力和威严。他的脸庞刚毅,透出一种冷峻的气质。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用玉簪固定,显得庄重而严肃。
“说说看,是怎么个造法?”
听这个消息,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的手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目光中闪烁着冷酷和决绝。
括州刺史拿出一篇文章说道:“这是沈无忧写的一篇文章,江南不少读书人听到 后都开始闹起来了!”
“念”
“这……这……”
“念!”
此时的李艺话语显得有些不容置疑。
括州刺史只得硬着头皮念道:“江……江南东道李艺公然造反,其行径逆天理,悖伦常,实为天下所共愤。吾以此文痛斥其叛逆之行,以正视听。
李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妄图颠覆我大唐江山。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艺之初,忝居朝廷,口口声声称忠诚于国家,然其内心阴险狡诈,早有背叛之心。吾皇施恩于李艺,赐之以官爵,委之以重任,可谓恩重如山。而李艺何以为报?彼背叛皇恩,投靠叛军,助纣为虐,此为罪行之首。
李艺背叛之后,四处游说,蛊惑人心,诱骗良善百姓加入叛军。彼之言辞婉转,实则欺世盗名,以假乱真。李艺用花言巧语,诱使百姓背离朝廷,弃仁义于不顾,此为罪行之二。
李艺举兵叛乱,攻城略地,致使江山社稷动荡不安,生灵涂炭。彼之暴行,罄竹难书。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露于野,哀鸿遍于途。李艺之罪行,天地不容。此为罪行之三。
李艺背叛朝廷,罪大恶极,实为天下公敌。吾劝李艺迷途知返,早日投降,以免罪恶滔天。若仍执迷不悟,必将面临天下之讨伐,遗臭万年……”
李艺抬起手制止刺史继续说下去道:“好了!我且问你,沈无忧一个黄毛小儿为何在江南一带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括州刺史整理好思绪说道:“从最早立书‘沈蒙’开始,然后还有活字印刷术,这让许多学子对其推崇备至。后面还收留了关内几万难民,再退出土豆这种高产农作物,现在民间许多百姓都在口口相传,不止这些听说还有……”
“够了!”
括州刺史被李艺发怒的声音打断,这时候只能对着李艺讪笑,自己可能说过头了。
“李总管不好了!我们许多地方的大营都出现了骚乱,许多士卒都在吵着要回家!”
这时候江南东道行军将军侯万平跑进来,打断了李艺他们的讲话。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李艺显得有些始料未及,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沈无忧的影响力,区区一篇檄文就能在江南一带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不过不得不说这确实有点四两拨千斤的味道,能发挥自身的影响力,这对李艺后续统治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李艺这时候站起来说道:“通告全军,蜀王李恪造反,我们即刻攻打饶州捉拿蜀王押解回京!”
“这……”
侯万平在听到李艺这么说后显得有些担忧,他怕到时候都知道他们造反了,这样一来军队就会发生大规模哗变。
李艺仿佛看出了侯万平的想法,说道:“放心,即时木已成舟,只需要以利诱之即可,下去安排吧!”
分散到江南东道的玄甲军承担起了探子的责任,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传来第一批消息,这段时间他们主要查探有没有其他制造火药的地点,以及李艺这边一共有多少士卒。
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喜忧参半,喜的是,为了秘密制造火药只有翠岗山这边一个生产基地。忧的是,从目前查看的情况判断,李艺这边的叛军数量不下十万,看情况前几年一直在扩军,和上报朝堂的完全不符,非但如此还在江浙地区发现了他们一直在批量制造盔甲。
现在饶州这边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乐观起来,但沈无忧反而相反。和刘黑闼的第一次交锋,饶州这边的所有情况李艺应该已经知道了,也许下次和李艺对阵,他们会围绕饶州这边缺少战马布置战术。与之相反的是,沈无忧对李艺那边的情况近乎空白。
从目前已知情况来看淮南这边完全指望不上,他们除了维护基本治安的官兵已经凑不出多余的人了,不过倒是应沈无忧要求送来了800战马,这战马正是饶州急需的。
岭南那边就不要指望了,他们靠近吐蕃和吐谷浑战场,一旦被吐蕃知晓了情况未必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目前最大的困难还是战马,现在江南西道已经进入战时,每天的书信往来还有其他地方的巡逻警戒都需要大量的马匹。临川玄甲军的300匹战马已经全部送到饶州,加上从镇南军境调过来400匹,现在所有军马加一起也有2000出头,这已经足够沈无忧应对了。
好在有上一次大战的效果,现在这边所有安排沈无忧都能拍板定下,没有任何官员反对。借着这个机会沈无忧随即在饶州组织了几次守城演练和野外伏击,主要是应对后面即将来临的战事。
沈无忧几次动了主动出击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放下了。现在饶州士气高昂,并且他在野外可以开启浑天凤瞳,离得太远一两个人感觉不到,但是野外大规模的军队还是特别显眼的,这是一种优势,要是弃之不用就有点可惜了。
最后让他放弃的理由是,现在饶州军官的数量严重不足,野外作战不像阵战,到时候考验的就是各部队指挥官的能力,沈无忧可以统筹大局,但分身乏力不可能任何一个小队都要他亲自指挥,距离远了也没有办法指挥。
不过没过一个星期就有八百里加急抵达饶州,一个是吐谷浑李靖发过来的,还有一个是朝堂发过来的,目的言辞都是一样的,简单的来说就是“先顶住!等我们的人来了再反攻!”
既然都这么说了沈无忧自然不会吃力不讨好的领兵出击,从路程上来说薛礼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抵达,李勣他们可能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到了,也就是说自己再防守两个多月,等秋收再开始反攻就行。
看完信后沈无忧立刻开始安排,和江南东道连接的地方每五里设一哨,每个哨兵都配有简易烽火台,到时候只要狼烟传信,饶州就能快速的做出反应,为此沈无忧又展开了演练。
不过李艺似乎不打算给增援到的机会,三天过后就收到了探子来报,李艺已经开始动员攻打饶州,用的还是平叛的口号。这件事情李恪知道以后没有什么其他反应,现在他每天都跟在沈无忧身边学习军事。
这让沈无忧有点无奈,李恪好歹一个正统亲王,一点野心也没有,区区一个行军总管都知道偷偷养个十万兵,他连这方面的打算都不敢有。看来以后很有必要给他传输一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这个概念了。
江南富饶之地,在这个地方养点兵从账目上不太好查出来,像关内那种地方,多个一千人马上就能察觉出不对了,从地理位置来看,远离长安,有点天高皇帝远的味道。
就这样沈无忧打算在饶州迎接李艺的进攻,并且想着要怎么在山道设伏,考虑到李艺久经沙场不太好成功。刘黑闼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次刘黑闼应该会卷土重来,毕竟他已经交手过一次了,对这边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已经过去七天时间了,按路程来看如果李艺要选择攻打的话,现在应该能得到李艺行军的消息。看着地图沈无忧陷入了沉思,再把自己代入到李艺的位置来思考,良久过后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喊来了谢知非。
谢知非过来,沈无忧问道:“我们的探子之前是通过什么得知李艺已经动员攻打饶州的消息?”
谢知非回道:“根据探子回报,这是从李艺口中得知的消息。”
听到此话沈无忧顿感大事不妙,目前所有兵力几乎都集中在饶州,李艺定然知道这一点,这时候饶州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看着的神色谢知非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沈无忧在谢知非的一贯认知中,很少会有这种神色,看来应该是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沈无忧看着抚州的方向立刻起身说道:“我猜的没错的话,李艺的行军路线应该是从括州再到建州攻打抚州,李艺怎么可能在括州通告自己的真实行军路线。知非,你亲自带上我们还剩的‘震天雷’前往抚州驻守!”
谢知非听完顿感大事不妙,抚州不但靠近总督府,并且新农作物还在抚州临川,要是抚州出现问题自己百死莫赎。
事实上正如沈无忧所料,李艺现在已经带着刘黑闼和侯万平快到抚州了,这时候沿途布置的烽火台一个个冒起狼烟,抚州沿途的所有哨兵都赶回府衙。现在抚州府衙只有张观澜,原来的刺史被李恪调到了饶州,现在抚州由张观澜临时管理。
当听到李艺率军来袭的消息后,张观澜虽然出现了慌乱,但好在心理素质过硬,没多久就恢复过来,开始布置城防。按照沈无忧之前寄来的书信开始布置起来,抚州的城防军和饶州差不多,所有人加一起有2000多人。
抚州的城墙要比饶州高出许多,这也是刘黑闼为什么第一次就攻打饶州的原因。城头上堆满了雷石滚木,各个城门全部关闭,抚州已经开始进入战斗状态。
张观澜站在抚城的城墙之上,看着远方尘土飞扬,李艺的军队逐渐逼近。他的手紧握着城防军的指挥权,全身的肌肉紧绷,充满了紧张和决心。
他知道,这一战,关系着抚州的生死存亡,关系着万千百姓的安危,也关系着他自身的荣辱和未来。他没有退路,只有向前,用一切手段,守护这座城。
他大声地指挥着,命令城防军做好战斗准备。他细心地布置着每一个城防要点,用沈无忧的书信作为参考,根据抚州的特点,调整了防御策略。
当李艺的军队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张观澜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看着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骁勇善战士兵,心中明白,这一战将会无比惨烈,他也可能会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举起手中的剑,高声喊道:“为了抚州,也为了你们家人,同胞们,不要忘了我们抚州还有最新的农作物,以后还有更好的日子,一起誓死守卫!”
此时所有的城防军士兵都想起来,是啊,他们抚州还有比其他地方更美好的未来,这时候一起吼道:“誓死守卫!誓死守卫!”
战斗开始了,李艺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向抚城,炮石如同雷霆一般砸向城墙。然而,反倒是身边倒下的士卒激起了张观澜的怒火,他挺起胸膛,握紧武器,安排人手协助各位置的城防。
血腥味充满了空气,城墙上布满了血迹和碎肉。然而,抚州城防军在张观澜的 激励下并没有退缩,他们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用血肉之躯筑起了坚固的防线。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这也是张观澜这个读书人第一次登上城头,好在读书人虽然没有作战经验,但以史为鉴还是可以做到的,猛火油从城头倒下去,筑起了一道防线,缓解了大部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