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天文望远镜
这时候五台山的几位老学究自然也得收到邀请,当孔安国告诉众人河图洛书的时候都摇了摇头,打着哈欠,说道:“老了,真是没精神。”表示不感兴趣。要是以前的话可能还会趋之若鹜,但现在嘛……完全不太想动。
以前听沈无忧说他写的算术只是入门篇,主要是适合蒙学,当时还有些不太相信。现在沈无忧书房里面的书已经被他们搬出来了,现在放到了格物学宫,甚至还安排了护卫营的人驻守。这些书他们很多人都感觉在和看天书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是在有详解的情况下。
留下来的每一本书都值得他们用毕生的时间来参悟,每一本书都犹如天地之秘籍,字字句句皆心血,纵然曲径通幽,也值得探寻到底。现在他们哪还有心思参悟什么河图洛书,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等着他们发掘。
沈无忧之前没日没夜的写书就是为了教育,编成的书籍有三十多本。孔安国一行人来了以后,也开始没日没夜的写书,他们都是围绕着沈无忧的书籍展开详解。
很多他们自己都看不懂,更不用说以后教学生了。唯一庆幸的是目前还是围绕蒙学展开,至少要等个两三年格物学宫才会真正开始授课。所以说他们还有不少时间可以用来阅读理解。
由于有几位要给蒙童上课,他们下午的时间几乎都是堆在一起讨论。讨论最多的还是物理,但是物理化学方面的书籍又和数学关联,他们又不得不重新学习数术方面的内容。
“物理云者,释以道之谓也。自古圣智穷理以致其用,凡物之行止动静,咸有本末之可究。故有形者必有其质,有质者必有其性,有性者必有其用,皆法之所在也。
天地之间,万物皆有理焉。日月星辰之运转,风雨水火之运行,生物之生长,皆依物理之道。是以圣人观象于天地万物,以理性穷之,而得其机巧。
夫物理学之道,在乎探天地万物之性,穷其变化之道,识其数理之奥。因时取象,以知万物之行;因理推演,以得天地之常。故有力学、光学、热学、电学之殊,皆物理之分科也。
物理之道,既在于穷理,又在于致用。故圣智者以物理之学,施之于技艺,制造各种器物,以利天下。如车船机械,利于农工商;医术药石,利于疾病治疗;演奏乐器,利于娱乐教化;军事器备,利于防御攻击。皆物理之用也。
物理之道,博大精深。自古迄今,物理之学不断发展,学者研究日益深入。虽穷理致用之难尽,然皆源于对天地万物之探索和理解。愿学者研习物理之道,不仅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以服务于人文社会,利泽无穷。”
颜曲珍对物理还有化学可谓是爱不释手,没日没夜的沉浸其中,做好的批注就达到了三本,这三本还是一个月之内写完的。在这孔颜两家来的先生中,就有一人对算术十分擅长,看过沈无忧写的基本算术后惊为天人。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近乎于天道,不过目前能看懂的也就只有两本。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同来的其他人很多一本都很难理解。
这位名叫颜灵均的老学究,是颜家中专门研究数术的大儒。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对数术的渴望,那种对数术的热情仿佛能照亮深夜的星辰。然而,与颜曲珍的兴趣相比,颜灵均对物理和化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唯一无法割舍的就是沈无忧所书写的高深算术。
那些充满逻辑和智慧的算术题目,让颜灵均如痴如醉。他常常在深夜的灯火下,默默解读、计算,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那些复杂的公式,如同神秘的密码,每一次的破解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在他的眼中,算术不仅仅是工具,更是一种理解世界的独特方式。
然而,颜灵均在理解一千多年后的算术时,也遇到了许多无能为力之处。即使他对基本算术理解深入,但每每遇到更深的算术问题时,他也会感到力不从心。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对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更像是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在他看来,学问就像是一座攀登不尽的山峰,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和困难,但每一步也都有着独特的魅力。
这次孔颖达对五台山的这群人有些不满,陛下都发出邀请了怎么还无动于衷?孔子曾经都发出过“凤鸟不至,河不出图,洛不出书,吾已矣夫”的千古慨叹。现在河图洛书已经出现,还能无动于衷?这要是让先人知道了后辈子弟如此不求上进这还得了?
不行!在孔颖达看来这个问题对于他们这些研究学术的人来说是一个大问题,他马上写出一封信痛斥这些同族。
就在长安因为河图洛书的出现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柳江这段时间一直在按照沈无忧给出的土图纸还原天文望远镜。
这是一个40几倍的初代天文望远镜,若是一个让后世人知道,一个40多倍的望远镜也能叫天文望远镜的话可能会嗤之以鼻。毕竟这只是初代天文望远镜,伽利略制作的初代望远镜也才能放大32倍。
这些镜片制作,都是之前沈无忧做望远镜的时候教给柳江的,目前所有的镜片都是柳江自己制作的。没有沈无忧这种开挂般的控制力,柳江几乎很难控制炉温,炉温是控制玻质量,去除杂质的根本。
之前柳江用那些小型望远镜改装过,只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将望远镜加长后要么太黑看不清,要么聚焦对不上根本就是一片模糊。
在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后,柳江终于制造一个性能达到沈无忧图纸上的要求。在当天晚上就兴冲冲的架起一个接近一米多长的天文望远镜。
柳江透过望远镜的目镜,看到了放大许多倍的月球表面,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晰、如此近距离的月球,那种震撼和惊叹让他们无法自已。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向往,仿佛他已经触摸到了那神秘而遥远的月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思考,思考着月球的奥秘和宇宙的无穷。
同时心中也闪过一丝恐惧,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整个球体就是一种颜色,没有其他任何颜色点缀。柳江能看出月亮上面的荒芜,西汉《淮南子·览冥训》中的嫦娥和月宫应该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时候要是自己先生沈无忧在,定然能给自己解惑,但现在这里就只剩一个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的刘喜,现在柳江急需一个能和自己交谈的人。
他望向了格物学宫,这时候几位老夫子应该也没有睡觉,想着柳江就小心的抱着天文望远镜向工业区走去。
柳江和这些老夫子有过接触,他知道他们在学问上有着深厚的造诣。柳江已经是格物学宫第一批内定的学生,这意味着他将在未来的学习中接受他们的指导。他一直跟着沈无忧学习,这使得他对世界的认知被提高了很多。
然而,进入格物学宫只是学习路上的第一步,学问这条路没有捷径可走。只有通过大量的学习和积累,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认知。柳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抱着天文望远镜向工业区走去,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解决问题,同时也期待着在这些老夫子那里获得更多的扶正。
这时候格物学宫依然灯火通明,这里照明的设施正是沈无忧之前生产的一些白炽灯,这些灯泡由于没有填充惰性气体,使用寿命极短,大概两到三个月就要更换。好在里面的很多材料都可以回收,并没有造成过度浪费,只是目前这些灯泡如果是由柳江照葫芦画瓢生产,成品率极为感人。如果沈无忧生产的一百个白炽灯,一百个有十几个可以正常使用的话。柳江一百个最多只有三个可以正常使用,很多时候生产一批可能一个都不能成功点亮。
住在格物学宫附近的居民对此见怪不怪,甚至到了晚上有许多孩子跑到格物学宫附近玩耍,因为格物学宫附近晚上都有白炽灯照明。沈无忧给柳江的任务就是只要保证格物学宫能用上白炽灯就可以了,就连主府用的还是蜡烛照明,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格物学宫在沈无忧心中的分量。
这群老夫子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早已适应了这种照明方式,很多人晚上都会再看会书再回去睡觉。今天刚好都聚在一起,原因是孔颖达和颜昭甫两人寄来了书信,一群人正堆在一起讨论如何回复。
“几位先生,柳江求见。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开门一叙,我有重要事情。”
正在一群人讨论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柳江的叩门声。
“小江,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这时候颜曲珍把门打开并向柳江问道。
屋内一群人都发现柳江肩上扛着一个有些粗大的圆筒,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柳江小心的将天文望远镜放好后介绍道:“诸位先生,这个叫做天文望远镜,是我家先生发明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成功制造出来了,特来请诸位夫子一观。”
“有何妙用?”
这时候众人听到是沈无忧研制的顿时来了兴趣,沈无忧每制造出来的一种东西,几乎都可以说是妙用无穷。
柳江想起刚才观测的月亮,不由心神向往道:“可窥探星辰之奥秘,纵目万里之外,皆在眼帘之下。”
“小江,快快展示一番!”
颜曲珍等人听完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柳江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架好放置天文望远镜的架子,又重新调整好焦距后试了一试,然后对着众人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请诸位夫子上前一观!”
颜曲珍听后当仁不让,率先来到天文望远镜前,通过一旁柳江的指导,眼睛对着目镜后看向天文望远镜对着的月亮。
“怎么样如何了?”
后面的几位这时候见颜曲珍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出声问道。
颜曲珍看得入神,月亮的景象通过望远镜的放大,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月球表面的坑洼和山脉,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远处的星星。
他久久无言道:“此镜生平仅见,竟能窃得天机!”
后面一些人见颜曲珍如此评价也开始一个一个的上前观察,就连孔安国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他们看到望远镜中的景象无不感到惊叹,有些人甚至看到了自己从未注意过的细节,这让他们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孔安国在最后观察,他看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当真奇妙无比,此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天下第一镜非此镜莫属!”
这时候柳江把心中的一些疑惑说给孔安国,孔安国听完后深思道:“吾视星空,深邃广大,犹如夜海,星汉灿烂,犹如繁灯。”
柳江问道:“夫子视星空为何物?”
孔安国说道:“其为虚无之大海也,尽显神秘莫测。其内星辰繁多,犹如吾人之智慧,闪烁不息。”
柳江又问:“夫子观星之志何在?”
孔安国道:“吾观星,欲探求天地之奥秘,解人生之终极。星汉灿烂,皆有其规律,犹如人生,皆有其目的。吾欲以星为镜,照见吾人之本真。”
柳江再问:“夫子观星之法为何?”
孔安国道:“吾观星之道,在于用心。心如明镜,可以照见万象。心如清流,可以洗涤尘埃。心如火炬,可以照亮黑暗。”
柳江点头称是后,孔安国接着说道:“吾欲诸兄,皆以观星为志,以求知为趣,以照见自我本真为目。如此,则吾心甚慰。”
不但是柳江,其他老夫子听后也齐声应诺,皆欲以观星为志,求知为趣,照见自我本真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