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快看,他变了颜色
没人理会她要或者不要。
所有看热闹的人们都在意一点:血溶合了没有?
这骆氏是不是偷人呐?
怎么长子会不是骆含的种?
看这骆氏素日里如此泼辣做人如此本份,也能干出那勾当?
方才那姓夏的小兄弟说骆氏会关心个人,怕不是真的偷人?
“血不溶合。”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叹地呼了声。
“哗——”
当场便炸开了。
各种议论声音响彻整个刘家院落。
“真不是亲生的。”
“我就说嘛,骆淹他长得一点都不像骆含。”
“这骆氏偷人呐,真没想到,竟也是一个荡妇……”
“不仅如此,她跑到这刘家说三道四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人们说什么的都有。
骆氏脸色惨白,身子遥遥欲坠,若非萧氏扶住她,她早栽在地上了。
萧氏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初微,不知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事仅仅是个小的,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等待着发生。
“哼!”
骆含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骆氏一眼,转身羞愤离开。
他就知道,当初他不过是与骆氏发生过那么一次,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怀上了?
在骆氏怀上二女儿时,骆含弄了她不下十次,这才怀上。
所以说……一次怎么可能成功。
骆含早有疑心。
偏偏这个骆氏也是个蠢的,人家刘家的事情,她跑到这里掺合什么,引火烧身不算,以后她也难做人!
走了一半,骆含猛地顿住步伐,扭头朝着场中那有着一双灵动杏眼的布衣小兄弟看去,听说姓夏?
既然揪出了骆氏,是不是过会也能揪出奸夫?
这个“夏小兄弟”,究竟是何许人也?
“快啊,快去看啊,谢御史家的又跑刘家去啦。”
“干甚么去?”
“要孩子呀!”
帝都的街头人们谈论不已,看热闹的人们愈发都往刘家赶。
他们成群结队的,都有点阻碍了大道路上的交通。
一辆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缓缓驶来,由着人群过去,这才又加速赶路。
马车中坐着的越王爷端着琉璃盏,轻嘬而饮,“这是发生了何事?”
“王爷您不知情,便是朝中那位谢御史,他自打小儿子过世后,不知是疯魔了还是怎地,总是咬住刘家不谁,非说刘家那出生不久的小孙儿是他的孙子。”外头的侍从赶紧禀报。
“哦?”
纪斯风对此人可谓是甚熟,这谢御史油盐不进,是个老顽固,这几次上朝,他首当其冲,被好一番挑刺弹劾。好在皇上并不以为意,这才有惊无险。
他抿唇不语。
不过,他并不认为谢御史会就此罢休,相反有股山雨欲来之势。
马车缓缓行驶着,侍从试探地问,“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因久在身边侍候,韦堤对这位主人的性喜十分了解,虽然好美色,但也绝不容许对手在眼皮子底下蹦哒。
“你去。”
纪斯风抬抬手。
韦堤应是,当下随着人群往刘家方向而来。同一时刻,马车缓缓离去。
“奸夫是谁?”
此刻刘家响彻一片询问之声。
“奸夫就在你们之中。”
夏初微朗声道。
她此刻手抚着桌子,目光朝满院的众人看去,“诸位都不要走,现在刘家这里只许进不出许出。待我查出奸夫,到时与骆淹滴血认亲。”
“好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人们大声呼叫,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夏初微命人取了水盆过来,然后往里滴了三滴透明色的药水,再命人把骆淹带过来。
只见谢家两名家将,把一名有十来岁壮实的小哥儿带到近前,让他把手浸入水盆之内。
放了有半柱香时间,收手。
随即石宝赶到夏初微身边,冲她低声道,“夏哥,事情都办妥了。”
“嗯。”
夏初微点头,于是让家将组织看热闹的众人排队上前来,每个人把手浸入水盆之中,抽出手时,只要手变了与骆淹一样的颜色,便是其生父。
“你这胡乱搞究竟准不准?”
这时凌空道人走到近前,对夏初微满腹怀疑地问询,“现在是让你来把小孙儿带回谢府的,你弄骆氏做甚么?”
夏初微仰起小脸,冲他一道蜜笑,但吐出的字眼却比刀子还毒:“道长,您本事大,您怎么不施展道术把小孙儿带走呢?”
“你!”
凌空气得吹胡子瞪眼,“好,那你就在这作死罢,本道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这雨越下越大了!”
雨下大了,那便把院子上面的天空遮住呗。
夏初微看了这臭道士一眼,下雨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不成他还真认为,下一场雨,他就能让小孙儿回到谢家?
什么都不做,就凭一场雨?
做你的春秋大梦罢。
果然,正如凌空所言,不一会儿,这雨就越下越大。
但院子内外上空都遮上了幕布,保证不会淋湿。
饶是如此,骆淹此前浸在药水里面的手,此刻变得绯红。
第一排人,把水浸入水盆之中,没有任何人起变化。
第二排人亦是如此。
正在这时,有家将大喝一记,“你跑甚么,回来!”
说着提溜一个中年男子扔到最前面。
男子有一脸的虬髯,双眼皮,眼瞳幽深。
夏初微微笑,“既然这位壮士如此急切,那便由你先来验吧。”
这些情愿验查,且兼瞧热闹的百姓之所以没有在雨下大了之后离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谢家给银子。
每人给三十文。
谢御史做官清廉,拿不出太多,就算是三十文,现场也有百多号看客,加起来是一笔沉重的数目。
能看热闹,又能赚银子,谁不乐意。
三十文也不少了,能买好多肉吃呢。
偏偏这虬髯男子竟然要跑。
男子不愿意验,两旁的家将强硬动手,直到将男子的手浸入水中,这才肯罢休。
“快看,他的手变颜色啦!”
“是真的,他便是那奸夫!”
呜压一阵,众人议论纷纷,对虬髯男子指指点点。
夏初微看了眼虬髯男子,又扭头微笑地看了眼不远处缩成一团的骆氏。
骆氏整张脸埋在膝间,弱小无助,被人指指点点,哪里还有此前的那股撒泼劲儿。
她对外界发生之事无动于衷,小女儿围在她身边安抚,但是长子骆淹却是站得远远地一动不动,显然也似乎是想找出自己的生父。
“混账!”
突然,萧氏一脸清冷地站出来,“谢家无缘无故到我刘家来闹,甚至还牵涉他人,不知是何用意?至于这药水变色等等,也都是障眼法!都作不得数!你们速速离去,否则我要报官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令人群静了一下。
顿时便有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障眼法!”
“不错,是障眼法!这药水是不是真的尚未可知,药水变色更有问题,肯定是障眼法,这是在诬陷虬髯男子和骆淹!”
……
各种怀疑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