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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往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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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晖和宋岚是在秦沉加入熙和会西区第二年才知道的,彼时的秦沉已经成了单独孤的左膀右臂。

    他们俩自是不同意自己儿子和黑道上的人扯上关系的。

    可现在已成定局了,能怎么办呢?

    这可不是想进就进,拍拍屁股想走就走的。

    他们现在只希望秦沉能够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熙和会混是有些难混,可对下属待遇确实不错,不过他们的薪资是按提成算的。

    “能力”越大,待遇就越好。

    因着秦沉的出谋划策,单独孤在熙和会的权势越来越大,甚至吞并了南区的势力范围。

    他将秦沉视作瑰宝,自认为对他有着极大的知遇之恩,对他毫不保留地放权,将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托付于他。

    然而,不想当元帅的兵可不是个好兵。

    单独孤引战东区和北区的矛盾,熙和会内乱一触即发。

    秦沉特地设下圈套,羊群一入圈,他的獠牙彻底显现,将陷入陷阱中所有的羊一口一口撕扯、嚼碎,然后吞噬。

    外界传闻,熙和会内乱,然而不过一月便被一人彻底平定。

    时年,29岁的秦沉,合并了熙和会分散的四区,成了熙和会真正的当家掌权人。

    秦沉因着他雷厉风行、睚眦必报的手段,他的名字也响彻了整个黑圈。

    这一路上也得罪了不少人。

    可越是强大的人,劲敌对手越是多的很。

    秦沉不像其他黑道的人,他有极大的软肋。

    而这一软肋也足以摧毁他。

    熙和会与青堂庄是彼此的死敌,两帮之间一直在争夺港城渡口的生意。

    港城约束少,黑帮、走私以及黄赌毒,都是那最为寻常的事情。

    它也是海内外连接的一个重要纽带。

    青堂庄想拿下渡口借此走私,控制经济,而熙和会的胃口更大,他们要做的是,不仅仅是扩充熙和会的势力,他们还要拿下港城的话语权,彻底站稳一哥的脚跟。

    港城渡口的生意本是青堂庄接触的。

    而且按道上有个一成不变的老规矩,有人已经接手处理的交易,不允许其他人再接触。

    然而,自从秦沉上位以来,他屡屡打破过往那些所谓的规矩,收拾了不少帮派和势力。

    曾有不少惨败的人斥责他,不守规矩不配混这一行,更不配待在熙和会。

    秦沉是怎么做的呢?

    他掐着手里的烟,一双锐利如鹰隼的黑眸淡淡瞥了那些人一眼,

    “革故鼎新是正道,以后我的规矩就是整个道上的规矩。”

    嘴里的话在别人听来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的。

    可惜后来,秦沉的手段和能力真的验证了这句话。

    彼时,熙和会的掌权人、道上的大佬,却突然隐退消失了。

    任何人也找不到踪迹。

    一时,众人惋惜他黯然离场的同时,也在庆幸道上从此少了这样一尊难惹的大佛。

    三十岁那年,秦沉彻底拿下了港城的话语权。

    熙和会在他的带领下成了道上抖一抖都能震倒山的存在。

    青堂庄成了败军之将,从此一蹶不振。

    就在众人的恭贺声中,秦晖和宋岚在秦沉的眼皮子底下被青堂庄的人绑走了。

    等秦沉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平日里最在乎自己的容颜和衣着打扮的宋岚,被青堂庄那群畜生丢在化工厂,全身上下折磨得面目全非。

    而他的父亲秦晖呈一种防护动作被他们钉在了尖锐的机器上,连尸身都未得以保全。

    这都足以见得,他们生前惨痛的遭遇。

    以及这群人对秦沉的恨意之深啊。

    这一两年来,秦沉一直觉得治下森严,不容一点马虎和错误。

    却没想到身边还是出了叛徒。

    竟因此葬送了父母的性命。

    在化工厂亲眼目睹双亲浑身惨不忍睹的模样,令人闻风丧胆的的黑圈大佬红了眼眶。

    一双暗沉沉的黑眸充斥着瘆人的嗜血感,与他轻轻一对视,好似就感觉自己即将被野兽活生生地吞噬撕扯,紧接着带着最后一口气坠入无尽的深渊。

    幕后黑手和叛徒很快被揪出,就连熙和会里混进来的其他老鼠也没能逃脱。

    秦晖和宋岚下葬的前几日,秦沉铲除和吞并了好几个大帮派。

    甚至在一夜之间,灭掉了青堂庄。

    自此,他彻底成了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葬礼之后。

    众人发现这位爷平日里把玩着核桃的手上,竟然多了一串佛珠,而那对核桃再也没出现过。

    手中一串佛珠,却以雷霆般的手段灭了不少帮派,抢占了不少生意和势力。

    也因此,道上传出熙和会掌权人“佛爷”的名号。

    可这位这位手段狠戾的佛爷在一个平常的日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因为秦晖和宋岚的离世,秦沉心底的悔意愈来愈盛。

    如若当初他听了两人的话,放弃复仇离开熙和会,同他们好好过日子,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这么早离开了。

    可

    这世上没有如果。

    父母双亲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日日夜夜都活在忏悔之中。

    又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早晨,不过这次他终于决定了。

    他要离开。

    他要去过秦晖和宋岚所希望他过的生活。

    秦沉离开之前,决定再回云吞巷子看看。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秦晖和宋岚两人放着好好的别墅公寓不住,为什么愿意待在这潮湿阴暗的巷子深处。

    现在他懂了。

    因为,

    这里充斥着美好和不堪的回忆,

    无论如何,

    都想守住这点留存的温暖。

    遥遥望着自家院门口的女孩,秦沉有些怔然。

    不过四年不见,女孩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嫩被风姿绰约所取代而荡然无存,已然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马卡龙色的短款宽松毛衣遮住了白色吊带下的风光,却露出了盈盈一握的纤腰,浅蓝色牛仔裤包裹着双腿,衬得它笔直而又纤长,白色的船袜藏进了同系颜色的帆布鞋里,露出了小巧的脚踝。

    她站在门口踮起脚尖企图透过那面矮墙瞧见里面,却因为身高的原因,而未识庐山。

    蓦地,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模样的东西,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就在她转身之际,秦沉迅速闪身躲进了另一处巷口。

    直到他于暗处目视着女孩失落的离开巷子,他才幽幽地走了出来。

    其实刚刚,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躲开。

    明明她都没见过他,左右于她而言是个陌生人罢了,他反应何必如此之大呢。

    秦沉拆开了那个“文件夹”,本以为会是钱或者支票之类的,毕竟宋岚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她家里工作,想来是给她结工资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只是一手写封信。

    最先入目的是那结构工整神韵超逸的字迹。

    其后吸引他的是收信人和写信人。

    分别是——

    宋岚

    叶怀夕。

    他粗略地看完了整封信,心中有种抓心挠肝的涩意。

    信里信外都是对宋岚的关切和问候,她并没有问宋岚为何一连多月不曾去她家工作,只忧心的谈到,宋岚是不是生病了之类的,亦问到家里的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如果帮得上的话,她一定尽己所能。

    小公主,你帮我看的手相,看错了。

    我又输的一败涂地,

    什么都不剩了。

    ……

    微风拂面,调皮地带着几缕花絮,空气里飘来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院子里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摇椅,在风中‘吱嘎’作响,戳破了安静忧然的氛围。

    秦沉手中的书信好似偷见自由的囚鸟,在风中飘舞摇晃,不知疲倦。

    不过不多时,便又被保护好塞进了舒适圈。

    秦沉深吸了一口春的盎然,心里默默想到。

    似乎他们俩总是在春天遇见呢。

    秦沉带上那封信,锁上了院子的大门,孤身一人朝淡淡的迷雾中走去。

    ……

    “秦哥,晚上喝一杯不?”张钦哥俩好地搂着秦沉的肩膀。

    秦沉肩膀一展,甩掉了身上的负担:“下次,今晚有点事。”

    张钦耷拉着脑袋,神色怏怏道:“那行吧,下次就下次。”

    他朝秦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这是秦沉在云梦发展的第三年,彼时,易知已然登场,不过正处在大步上前的阶段。

    而秦沉和张钦相识确实是缘分使然。

    那日,张钦化作便衣出警,目标是一个被警方跟了几年的杀人犯。

    警队费尽千辛万苦锁定了嫌犯的位置,可一位新来的同事由于太过紧张暴露了行动计划。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意气风发正义感爆棚的张钦不顾队长的指令,迅速跟上杀人犯,紧随其后。

    一番追逐,他终于在一个巷口拦住了杀人犯。

    张钦一时大意,忽视了杀人犯的武力值,两人好一顿殴打厮杀。

    本来已经被制服的杀人犯,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趁张钦不备,大喇喇地正要刺向他,等张钦看到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杀人犯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可还没等匕首刺中张钦,就被飞来的一只拖鞋给砸掉了。

    杀人犯满脸错愕,就连张钦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谁?反应居然如此之快。

    他正想分神去找找拖鞋的主人,便被一道醇厚的声音惊回了神。

    “专心抓人。”

    等到警车来时,张钦已经寸步不离地黏在秦沉的身后,时不时“嘘寒问暖”,絮絮叨叨。

    “哇塞,哥,你这反应速度可以啊。”

    “警队恐怕都没几个比得上你的,哥,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能教教我不。”

    “看你这衣着打扮和矫健的身手,可不像个普通人啊。”

    “我天,哥,你不会是‘隐世高人’吧。”

    已经穿好拖鞋的秦沉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斜了眼张钦。

    “我就是个普通群众。”

    张钦向秦沉投去一个我都懂的、这种隐晦的事情要保密的眼神,锲而不舍道:“我是张钦,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的行动你帮助极大,必须对你好好褒奖一番。”

    秦沉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又不着痕迹地调转了话题:“你同事要走了,小心掉队,你快点跟上吧。”

    张钦一看确实如此,匆忙上车,临走前留下一句:“今天谢谢你救我一命,回头我请你好好喝一杯。”

    秦沉当初救张钦全是偶然,他只不过是出门买个饮料罢了,正巧碰见了这一幕,想也没想就丢了一只飞鞋过去。

    要说真正让他们成为亲密好友的事情,可能是云梦那年发生的“大事”吧。

    云梦有座被一个有点钱还有点势的煤老板承包的山。

    为了赚钱获利,煤老板用低廉的价格请了本地不少的劳动力。

    一开始还好,没什么特别的。

    可渐渐地,不少家庭在矿上工作的劳动力接二连三地消失。

    他们去警局报警,无果。

    他们去找新闻记者曝光,不了了之。

    最后他们越来越失望,有不少家庭甚至因此而家破人亡。

    秦沉在张钦向他吐槽前,其实早已知晓了,只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因为他并不想为了别人的琐事而惹上一身腥。

    张钦絮絮叨叨的埋怨警队的人都是自私贪婪之徒,趋炎附势畏畏缩缩,妄为人民警察。

    他哀叹那些个新闻记者受金钱迷惑,畏惧权势,何以担当“公平”二字,更不配拿起话筒。

    许是张钦身上与秦沉年少时相似的少年意气和直率,竟使得他鬼斧神差地答应张钦,决定与他们合作。

    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煤老板背后的人只是个小角色,不过是秦沉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他并未如此。

    他给警队参与此处行动的人出谋划策,当一个不露面只在背后的军师。

    不过一周,煤老板被抓了,连同他身后的人,案子也结了。

    警队的人忙着庆祝,都想见一见张钦背后的高人,可都被他以“仙人虽问尘世,自由洒脱不可失”为理由一一拒绝了。

    但也不是没人不知道,就比如彼时刑侦的队长——方士贤。

    因为这一件事,秦沉在这几人面前混成了军师头头。

    他和张钦的关系谈得上是‘突飞猛进’啊。

    张钦也了解到了不少关于秦沉的事情。

    尽管有这样一个好友,这些年来,秦沉身上沉重的压力并没有减轻,他仍旧连日做着噩梦。

    日日的祷告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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