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生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明亮，温暖地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八点多的时候，季梵星抱着兜兜回来了。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从心底涌起，让他仿佛走在云端。
蒋莹莹在沙发上睡着了。
杨洋看见了他们，连忙过去帮忙。她从季梵星手中接过兜兜。
“小家伙这大半年长肉了，怪沉的。”杨洋说。
季梵星眉头深锁，仿佛所有的思考和决定都变得困难而缓慢。
蒋莹莹被吵醒了，两只眼睛挂着黑眼圈。
“回来了啊……”她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清醒起来。
“别过去，传染给你就不得了！”青青连忙拦着她。
她愣住了。
杨洋说：“你就不要凑热闹了！这种情况……你要是生病，这个屋子里就有大麻烦了！”
她们的话语让蒋莹莹很难过，但是又不得不配合。
她隔着远远地看着两个人。
季梵星双眼通红，疲倦从四肢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他的肢体和骨骼，都软绵绵，这是不是叫做失重呢？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卫衣，黑色羽绒服裹在兜兜身上。
“兜兜没事，挂两天水。”季梵星怕她担心，开口。
“嗯。”
“老师那边我已经请过假了。”
蒋莹莹抓紧衣服，骨节突起、泛白。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难掩她内心的担忧。
他对她的孩子负责了，所以她也必须对他的孩子负责。
她乖乖地往后退。
后来，季梵星点儿头晕，说话的声音又软又哑，浑身难受。
再后来，他咳嗽了，吃了药也不管用，鼻子总有一边不通气，还一直有擦不完的鼻涕。
最后，季梵星也戴上了口罩，因为他也感染了。
蒋莹莹被迫隔离在一楼客房里，她们不让她出来，吃饭都是送进去。
季梵星两三天后症状缓解。
兜兜是四五天后才好起来了。
蒋莹莹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传染到。
整个屋子里全面消毒，请了四五个家政阿姨来帮忙。
兜兜好了，又活奔乱跳，吃的比之前更多了。
季梵星不敢靠近蒋莹莹，害怕自己没好清。
他依然会在冬天的早晨去晨跑，运行不仅心情会有所改变，看待事物的心态也会有所不同。
就好像无论遇到怎样的烦心事，都能随着晨跑消失不见。
一月中旬，兜兜期末考试结束，三优加满分，带了一个三好生奖状回来了。
寒冬时节，阳光也是冰凉的，大地简直成了一张冷冰冰的钢板。
季梵星问蒋莹莹：“要不要拍孕照？”
她已经快足月了，再不拍就没有机会了。
蒋莹莹说：“太冷了。”
“如果你想，我就给你安排。”
蒋莹莹点头。
她想呀……因为兜兜那时候没有拍，周天晨不同意。这个孩子再不拍，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了吧？
“我知道了。”
季梵星打电话给徐茹，让她安排。
尽管拍照行业年底最繁忙，但是一听是季氏集团，立马就接单了。
几天后，孕照开拍。
但是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把摄影师请到家里来了。
特意安排了一个大房间，四面墙壁，布置了四个不同的风格场景。房间给足了暖气，热得像夏季的度假酒店。
每个人都很小心，动静也很小，只为了给蒋莹莹一个良好的环境。
第一套，蒋莹莹穿着白色长款包臀修身毛衣裙，干干净净温柔耐看。
展现出孕妈妈特有的温柔和轻柔。在自然光的衬托下，增添了一丝高级感和氧气感。
第二套，蒋莹莹穿着黑色吊带裙，性感而优雅。
氛围感满满，模拟日落，蒋莹莹温柔的展现出人间皆是浪漫风情。
第三套，拆礼物。她穿着短款的上衣，肚子上系着一根红丝带，扎成蝴蝶结。
“季总，您配合一下，像拆礼物一样，手拉开这根红丝带。”
“好的。”
“我们尽量不拍脸。”
“好的。”
季梵星穿着白色衬衫，与蒋莹莹面对面站着，他的手抓住红丝带，显得很自然。
摄影师一路不停地按快门，只为了拍到最好的一张。
当红丝带从她肚皮解开，滑落……
大家看见蒋莹莹花掉的肚子，都惊住了。
她的肚皮惨不忍睹，一条条血褐色条纹触目惊心！看起来很脏，仿佛只剩一层皮裹着……
青青转身，杨洋拍了拍她肩膀。两人真的见识到她的辛苦，眼眶红红的。
季梵星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藏着肚子。
孕照的最后是拍全家福。
兜兜亲吻蒋莹莹的肚子，季梵星将她搂入怀中。
全家照拍结束，哗啦啦～～一股的温热液体从不受控制流出来。
“季梵星！”
季梵星也懵了！
蒋莹莹被送到医院，进行各种检查，医生的意思是等自然发动再看情况。
她不得不躺在病床上等待。
季梵星的手机一直不停的响起来，他烦躁地接听电话。
蒋莹莹听见他似乎在跟某个合作商在因为合作交付条件而吵架了。
他依旧是我行我素的风格，只不过对方及其难缠。
看着他攥紧拳头，声音时高时低，她就想起了周天晨最低谷的时期，也就是这样。
季梵星疲惫不堪，用最冷的口气说着最冷酷的话语，那边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最后不欢而散。
她对季梵星说：“你先去忙公司的事情，我没事，一时半会也生不下来。”
他思考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他刚离开，医生就拿着检查单结果进来了，说：“孩子太大，你的心率监测不过关，保险起见立刻手术。”
“但是我老公……刚刚离开。”
“没有其他家人了吗？必需立刻手术，孩子有缺氧的危险。”
蒋莹莹被医生吓到了，带着哭腔，说道：“我可以自己签字吗？”
“可以。”
在害怕中，蒋莹莹签下的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
她被推进手术室，当手术光灯打开，她浑身颤抖，连牙齿都打颤，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她只是医生半个小时就一场的过客，但是这个半个小时却是她一生的记忆。
打了麻醉，她就想呕吐。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医生说：“一二三……”
她感觉腹部遭受重压，整个人死去活来。
“哇！是个小胖子！”“这个宝宝真大！”“9斤8两！哇塞！！”
医生把孩子抱过来，逆着光，蒋莹莹怎么也看不清，最后视线模糊不清了。
“产妇出血量超标。”
“赶紧赶紧！”
“男孩。”医生还是把这个环节结束了。
男孩啊……蒋莹莹松了一口气。
如愿了。
她有些疲惫，眼睛不能聚焦。
“不能睡！不能睡！”
“你看她这个组织都没有弹性了。”“是的，子宫整个收缩力都不行。”“先给她处理。”“出血量增多，已经在危险范围。时刻关注病人情况。”
耳边是医生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