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清晨，雨滴有韵律地敲打着阳台的窗棂，温暖的房间里荡起层层涟漪。
蒋莹莹仿佛做了一夜的噩梦，浑身酸痛。
那种睡着了，又被强行拉起来的感觉真崩溃到炸。
季梵星每隔一个小时就拉起她，变换姿势，精力充沛到无力承担。
蒋莹莹感觉全身骨头被拆掉了，又重新拼凑起来。
耳边全是他命令的声音。
“迎合我，别拒绝我！”
“快了吧宝贝！快了，快了……”
“蒋莹莹我还是第一次……我们再来一次，我会很温柔的。”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她头痛得厉害，想吐又吐不出来。
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被单……
蒋莹莹猛的坐起身，大脑信息链好久才拼凑起来。
这里是季梵星的房间！她身上一丝不挂！满身是刺眼的爱的痕迹！
天啊，她昨夜干了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季梵星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头发滴落下来，睫毛卷长，眼里氤氲着雾气。
“醒了？”
一条白色的大毛巾裹着下半身，强健的体魄一览无余，一条条抓痕让人想入非非。
蒋莹莹呆了。
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薄唇微启，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如果你很缺钱，我不介意你用这种方式来换钱。”
蒋莹莹的血液几乎全冲到了脸上，耳鸣声震得什么的都听不见。
她慌张地摸到了手机，却找不到衣服。
季梵星修长的手指触碰柜子，柜门打开，一件件整整齐齐的衣服挂在里面，他从里面拿出衬衫。
一件白色衬衫从头顶飞过来，盖住她头。
蒋莹莹忍着眼泪，拉下衬衫，头发乱糟糟，挡住了视线。
她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连滚带爬地下床。
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季梵星冷若冰霜地说道：“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手机跳出信息：xxx到账一万元。
蒋莹莹被羞辱的毫无尊严。
她强忍着不适，赤脚离开。
她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披头散发地走在街头，像一个疯子。
引来无数人指指点点。
羞耻使她无地自容，让她感到人生的可笑。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
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嗡嗡～～手机在地板上震动，拉回了蒋莹莹的意识。
她拿到手机一看，显示是夏利。
她连忙接了电话：“夏利……”
“莹莹，我把兜兜送到学校了，早上带她吃馄饨了，十二个馄饨都吃掉了。”
“谢谢。”
“你声音怎么了？”
“我，我感冒了，鼻子塞住了。”
夏利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停下来，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对着招牌上的商品凝眸，“浮云沉香”是她的最爱！她的眼睛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
“你也真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她走进奶茶店。
“嗯。”
“我帮你请假啊。”
“谢谢。”
“那就这样说了！拜拜。”夏利一边掐断电话，一边迫不及待跟店员说自己的需要。
当夏利拿到“浮云沉香”，迫不及待地将吸管插进去，如饥似渴一口猛吸，那甜甜的味道总能让她的心飘起来，一瞬间就柔软到最深处。
蒋莹莹很疲倦，她爬到床上想睡一会儿。
恍恍惚惚半梦半醒，浑身冒汗，仿佛同鬼怪进行了一场搏斗似的。
以至于兜兜回来，责问她：“你怎么不接我？”
蒋莹莹鼻塞头昏，坐起身看着兜兜，仿佛不认识。
“你的门也不关，不怕坏人吗？”兜兜说。
蒋莹莹头痛欲裂，说：“门也没有关吗？”
“妈妈你生病了吗？”兜兜发现妈妈状态不好。
蒋莹莹嗯了一声，靠坐在床头，眼皮千斤重。
兜兜收起责怪的小眼神，转身卸下书包，站在粉色的小椅子上，把书包挂在墙壁上。
然后又搬着小椅子去厨房，摆放好。
她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拧开煤气灶，站在小椅子上，煎鸡蛋。
最后认真地关闭灶火，将煎蛋盛盘，从小椅子上小心翼翼地下来。
兜兜端着鸡蛋和牛奶，走到蒋莹莹面前，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妈妈，吃饭。”
蒋莹莹半眯着双眼，摇摇头说：“妈妈胃不舒服，不想吃。”
兜兜哦了一声。
她失落地转身去大厅，把碟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爬上椅子，一个人吃着东西，小眼睛时不时看看房间，多希望妈妈出来了。
成宿浑噩的梦魇，几幅冷暗的片段，搓揉成一个满是恍惚、疲惫而又不安的清晨。
片段里有周天晨推她，孩子没了。
有季梵星将她拎起来坐在他强健的小腹，说：“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那只狗。”
有兜兜端着面包，喊她吃一口……
几天过去了。
兜兜进来跟她说话，她就像听不见一样。
“妈妈，你还要睡吗？”
兜兜这些天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上学。
她委屈地提醒：“妈妈，今天周五了。”
蒋莹莹听到兜兜的哭腔，她睁开眼，嗓子干到发不出声音。
她掀开被子，浑身无力，好一会细细的胳膊撑起病歪歪的身子。
“妈妈在……”
兜兜瘪嘴，心头千万委屈，但是她强压下去。
“妈妈，我给你拿吃的。”兜兜跑出去，一会儿拿来饼干和牛奶。
兜兜的可爱萌是一剂良药，让蒋莹莹忘记伤痛。
“妈妈不饿。”
“妈妈，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兜兜走过来。
她感觉不到饥饿，面部浮肿，眼中网满血丝，极其坎坷的模样。
兜兜站在她身边，双手立着，一动不动。
蒋莹莹目光落在女儿的手上，一个个烫伤鼓起大水泡。
“你烫伤了？！”
“不痛。”兜兜看了一眼手，没心没肺地说。
自己多无能，还害孩子。
“对不起！”
蒋莹莹将兜兜拉进怀里。
她的头上就像压了块石头似的，羞愧得抬不起头。
虽然全世界都在欺负她，可她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在用心爱护她。
生活日复一日，极速冲撞，支离破碎之后，也要学会自己愈合。
“我不能倒下去。”
蒋莹莹接过碟子，吃饼干喝牛奶。
蒋莹莹含着泪笑了，像一朵带露的玫瑰，像钻出云雾的月牙。
“妈妈，你笑了。”
“嗯。”
吃过东西，蒋莹莹有了些气力，手机早已经没电了，她充上电。
她去卫生间洗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