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亲
大厅上,隐隐传来晓月峰弟子们的议论声。
片刻后,全场安静下来。
尘月大师看向秦渊,她一贯冷沉的面容露出淡淡笑意道:“秦宗主说得没错!还是你考虑细微,能洞悉天下时势,让人佩服。”
接着又道:“如此,晓月峰就交你烈阳宗这个朋友了,日后还望秦宗主多多担待。”
秦渊听后,脸上神情大为满意,抱拳朝她道:“尘月掌门客气了,我烈阳宗能与你们晓月峰交好,实乃我宗门之幸。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多相互帮助才是啊!”
说罢,他发出爽朗的笑声,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此间,站在大厅一侧的黄仙玲,长身玉立,一直保持着淡漠的神情,眸子中闪着冷光,似乎对于结盟之事并未感到高兴。
在她看来,烈阳宗的人都是颇有心机,从方才一进门就觉得他们来者不善。
尘月大师听着秦渊的话,显得有些不高兴。她道:“秦宗主不必攀亲带故,你我两派虽为结盟,也只是合作上的关系。谈不上一家人,还望秦宗主明白。”
秦渊听后,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道:“尘月掌门是非分明,识得大体。老夫刚才比较激动,若有说错话还望海涵。”
“无妨。”
尘月大师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看来她也不为此事多费唇舌。
这时候,一直沉默着坐在秦渊身侧的那个年轻男子,他向秦渊使了个眼色,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秦渊立刻会意过来。他微微一笑,望向主位上的尘月大师道:“今日除了你我两派结盟之事,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尘月掌门成全。”
尘月大师眉头微皱,冰冷的目光扫过秦渊。她并不知道秦渊要提出什么请求,但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惕。
“不知是什么事?秦宗主但说无妨。”尘月大师道。
秦渊见尘月大师面色冷沉,心里也没几分把握,但还是说道:“老夫素闻晓月峰的弟子才华横溢,温文秀雅。不仅容貌出众,其剑术更是为天下人津津乐道,老夫自是欣赏不已。”
此话一出,晓月峰的女弟子们就知是在夸赞她们,脸上都是几分高兴几分得意。
而尘月大师听后,心中更加警惕起来,但不知那秦渊此话是何用意。
她问道:“秦宗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只看秦渊站起身,来到大厅中央,他一脸正色地认真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说了。老夫就是希望能与晓月峰攀上一门亲事,还望尘月掌门答应。”
听到秦渊所言,尘月大师微有怔住,片刻后又恢复以往之态。
想她一直以来,都是强调门下弟子要忘却红尘,专心修炼,以求入道。
有关男女的情爱之事自是厌恶。现在,烈阳宗竟要来此说亲,看来是对她性格一无所知啊!
这会儿,大厅内一片哗然,晓月峰的弟子们都是小声议论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尘月大师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尘月大师看着这局面,一时也不好拒绝。倒不如先问问看,这烈阳宗究竟是看上她哪个弟子了。
她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不知秦宗主要为哪位说亲?看上了我哪个弟子啊!”
秦渊本以为她会拒绝,听这一问事情倒有些转机了。
而这时,那个先前坐在他身侧的年轻男子,此刻起身走到秦渊的身旁站立。他脸上的傲意敛去,变得谦逊了许多。
秦渊扭头看了年轻男子一眼,然后转头抱拳朝尘月大师道:“这是犬子秦阳,我儿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但也仪表堂堂,颇具才干。如今他深得老夫真传,相信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秦渊顿了顿,很快进入主题道:“此次拜山,主要是为了犬子的亲事。今日若能与晓月峰结亲,实乃我烈阳宗之福啊!”
语毕,场中晓月峰的女弟子们,目光都朝那对父子望去,并再次打量起来。
但看那叫秦阳的年轻男子,长得是英武不凡,优雅贵气,确实是一表人才。
有几个女弟子都是对他颇来兴趣,但不知这位少宗主看上的是她们中哪一个,心中都充满了期待。
黄仙玲侧目看了一下秦渊和秦阳两人,心中了然。这下她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前来结盟是假,求亲倒是真的。
与她站在一起的焦云,目光凝视着秦渊父子,心想着之前那秦阳时不时的看向黄仙玲,心中就已猜到大半。
起初以为秦阳是心怀不轨,原来是看上她这师妹了。
这会儿,尘月大师的目光投向秦阳,似在审视,发现他相貌气质都还不错。可世间男子怎可只看区区外表,其心术如何,不得而知。
但听尘月大师道:“令郎确实仪表不凡,堪称人中龙凤。这门亲事,恐怕我晓月峰难以高攀了。”
秦渊听出她的拒绝之意,当即道:“尘月掌门过谦了,此番老夫前来,确实有心想与晓月峰结为亲家,还望成全。”
面对秦渊的请求,尘月大师只觉无奈。她看向场中一直安静沉默的秦阳,说道:“秦少宗主,不知你中意的是我门中哪位弟子?”
秦阳听见尘月大师开口问他,看样子应该是有机会的。
他得好好表现一下,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出来,让人知道他是真心诚意,而并非一时兴起。
秦阳一改先前的沉默,脸上浮现真诚之色,恭敬有礼地道:“回前辈的话,晚辈曾在北疆之时,早就听说了晓月峰众师姐妹们的大名,心中仰慕已久,一心想上山拜访,一睹其风采。”
说完,他目光朝着黄仙玲那处看了一眼。继续道:“听说前辈您座下有一高徒,天资绝世,剑术精湛,貌美若仙。晚辈心中倾慕久已,此次上山,只为与她见上一面。”
尘月大师点点头,这下她知道了秦阳到底是为谁而来了。
秦阳说完后,目光又朝黄仙玲那处看去,脸上的艳羡溢于言表。
只听他道:“想必这位就是黄姑娘了吧!今日在下得见姑娘芳容,也算得偿所愿,不虚此行。”
黄仙玲闻言,一时震惊。她眉眼紧锁,脸色有些难看,内心处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抗拒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万万没想到,秦阳说亲的对象竟会是她。
想着从先前他一直关注自己时,就早该猜到是这结果了。
这时,晓月峰其他的弟子们,才知道这秦阳是为黄仙玲而来,心中不免都有些失落。
不过细想起来,也在情理之中,谁叫黄仙玲是她们之中最美的一个呢!
焦云看着秦阳那一脸痴迷的表情,她很是嫌弃,心里嘀咕道:想娶我师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黄仙玲目光冷冽,完全不理会秦阳投来的炙热目光,显得冰冷而无情。
这让秦阳看在眼里,她仿佛就在千里之遥,难以靠近。脸上生出一抹神伤,一股失落感填满在他心头。
眼看大厅上气氛有些凝重,谁也没有说话,焦云率先打破僵局,她对秦阳道:“秦少宗主,你与我黄师妹素未谋面,今日也是第一次上山,怎可认得我师妹?”
秦阳调整心绪,抬眼望向头顶上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而后,他幽幽地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几年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在下曾到中州历练,在路过一座石桥时,就见到你与黄姑娘也在桥上经过,那是你们自然认不得我。”
他又道:“而我第一次见到黄姑娘时,就被她深深所吸引,心中难以忘却。在我多番的打探之下,才得知你们是晓月峰的弟子。为此,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上山见到黄姑娘,向她表达我的心迹。”
秦阳重新看向黄仙玲,眼中透着一股认真,语气真切地道:“如今我见到了黄姑娘你,更加确信我的想法是对的,黄姑娘你就是我要今生相伴的那个人。”
“秦少宗主,请你不要再说了。”
黄仙玲有些听不下去,语气冷硬如冰打断秦阳的话,她绝美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又羞又愤。
另一处,尘月大师望着黄仙玲的神情变化,以她多年对这个弟子的了解,心里自然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正当她想对秦渊婉言谢绝这门亲事时,忽听黄仙玲幽冷的声音响起。
“你要是和我比试一场,若你赢了,我就嫁与你。要是你输了,就离开晓月峰,怎样?”黄仙玲神色冷淡,目光坚定地看向秦阳说道。
在场的人,无不被黄仙玲这话给惊住。焦云也是有些愣住,心想按她这师妹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听说那秦阳一身功法了得,若真赢了师妹,那师妹岂不是要嫁给他,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月尘大师微有惊讶,她怎能不知,黄仙玲这是利用比试逼退烈阳宗,以此来摆脱秦阳的纠缠。
看着秦阳的道行不在她这弟子之下,到时谁胜谁负,还难以判定。
“还请师父准许。”黄仙玲走到尘月大师的面前,认真地道。
尘月大师想了想,就遵循她的想法吧!于是道:“嗯,为师答应你。”
此时,秦阳走到黄仙玲面前,认真地道:你说的是真的,要是我赢了你,你就嫁与我?
黄仙玲冰冷的眸子朝他看去,坚定地道:“自然是真的,你若是怕了,可以不应战。”
“好!那就一言为定,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秦阳知道她剑术高超,但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能将她打败。
在他身后,秦渊不知何时来到秦阳的一旁,只说道:“阳儿,为父觉得这事可行,此次比试切磋,希望你不要给我们烈阳宗丢脸才是!”
秦阳脸上自信满满,点头道:“是!孩儿定不辱使命,不辜负父亲您的栽培。”